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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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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影事: 第十九章

    这是春节刚过的日子,我在回家了。我走在洁净的草籽花海中,在这田塍路上只有我一个人,空气中好像凝固着一种危险的气氛,不时地听见隆隆的炮声。快到火车站时,看见有用担架抬下来的伤员。这样火车延误了近一个小时。……


    我回到家的城市里,就感到特别地平安了。但我还是不能安耽,母亲不时地在跟我说:“外婆早就希望你成家立业了。”


    过了几个月,母亲一天清早拉着我去相亲了。母亲带我来到了一个山坞里,这是野外的一个荒废了的平台,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四周杂草乱树丛生,老态枯朽般的古树也已在发芽。往山上看去隐隐能看见一个破旧的庙宇。我想这里是我父亲和我母亲最初约会过的地方,现在已被遗弃了,不会再有人来的了。可是母亲要介绍给我的她的确来了,她也带着两只白鸽,这大概是女子的宠物吧,她把笼子放在了布满苔藓的石桌上,她写了一张小纸条,然后拿出了一只鸽子,把纸条夹在了它腿上,把它放飞了。我心理一直感到奇怪,母亲为什么叫我们到荒郊野岭来相亲,所以我一直沉默着。这女子的名字叫“束英”,虽然这女子就住在这山坞里的,但她兴奋地走过来后感到我太冷漠了,的确,我没站起来迎接她,也没和她握手,只是点了一下头。她在对我评判,说我有缺点,必须改正,并向她道歉。虽然她有点脸红了,但她在用发布命令的口气与我说话,还有一股凌然的正气,这使我感到很陌生和疏远。我在跟母亲说:“我有点想出家了。我到山上的寺庙去看一下。”束英在说:“好,好。我支持你出家,以后我会到寺庙来看你。”……


    山里的寺庙已被废弃,庙门外的壁上有一首无名氏的题诗:


    遗迹


    遗留敕封一庙堂,形式犹存无和尚;


    蛇鼠一窝此安家,各种破罐摔地上。


    我走过了一排厢房,有好些房门已破败,看见有一间的一边墙壁上写着:“近来又有一般奴狗。受雇得钱。买度牒。剃下狗头。披佛袈裟。奴郎不辨。菽麦不分。入吾法中。破坏吾法。一向装裹个浑身。捼腰捺胯。胡挥乱胫。要做大汉。”另一边墙上也有写着:“披毛戴角。拽摆拖犁。耕荆棘林。下地狱种。开三毒花。结无明果。是故见者闻者。悉起恶念。”


    还有一间厢房里也写有:“某和尚喜欢吃‘般若汤、水棱花、穿篱菜’。”我看到的确到处都有摔破的瓶瓶罐罐,看见一间“香积厨”里东西摔得几乎无处可下脚。……


    我刚走进一个大殿,看见了一只田野犬般的小动物,他衔着一条蛇从我的脚边窜了出去,我追了过去,它从山路边跑了下去,我还在追过去,它跳进了一条溪河,然后潜在了水底。我看见浅水里有鱼,它们看见了我的影子便一起游向了深潭里。在这溪河弯口的浅水滩我看见了好几只更小的这种动物躺在那里,我走过去仔细看着,这动物狗不像狗鼠不像鼠,头像狗耳朵像老鼠,脚爪像乌龟,很可爱,我想抓一只玩玩,它们在逃,逃到了溪坎边的一个洞里,我去抱了一只时被咬了一口,我手上疼痛得就像被野蜂叮咬了一样。我赶紧把它放到了地上,一只大的在冲过来把它衔着跑了。这时我看见一个农夫背着小小的一捆柴,手上提着一个篮子,站在边上正看着我。他篮子里的都是草药,他捡了几株,用鹅卵石捣烂了一下,然后说要我敷上。我敷上后感到凉凉的,然后就慢慢的减痛了。我在说:“太感谢你了!问一下这是什么动物?”他说:“这是溪狗。刚吃过蛇的话,牙齿可能留有蛇毒。”他说这是他们养护着的两栖动物,他拿着杀猪刀在溪边的草丛里抓了一只,并拎住了后脚把它吊了起来。然后他用刀在威胁它,这动物在吐出东西来,像是一个肺,他拿刀把这肺割了下来。然后他又把这动物放到了水里,说它们在水里可用腮呼吸,然后又会长出肺来,又会爬到岸上来取食。


    我在跟农夫一起下山,我在问农夫:“这是什么寺庙?这么大一个寺庙怎么会废弃的?”他说:“这叫隐林寺,是某朝皇帝敕封过的。因为这里已经没人再相信佛教了,所以废弃了。……因为这里以前一个住持贪污了许多钱,外面有三套别墅,每套别墅里都有女人。这消息透露出后方丈便圆寂了,有的说是被气死的,有的说是被弄死的,有的说不愿同流合污而涅槃的,在涅槃前还在墙上写下了‘古尊宿语’。还有一个给住持跑腿的库头叫觉行,外面也有七八处的街头巷尾的居所,每个居所也都有女人,方丈圆寂后他们把钱全部卷走还俗了。……”我听了他的传言,好像对寺庙已心灰意冷。我想刚才首先看到的墙壁上一篇可能就是“古尊宿语”。……


    我这是在朝家走去,走到某个弄堂时我想到一个朋友“阿顾”家去转一转。“喂!”在他家路口的商店门前有人在叫我,我发觉并排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有点面熟,可能是大众化的面孔——代表着一类人,或许是在哪里有过几面之交。她衣服很光鲜,脸面有刻意的过分的修饰,我上前和她在握手。那男的显得很文明似的谦让,好像与他的俗气衣着不符。我感到两人都俗不可耐,我一时还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叫我。她在开口了:“哎,要不要介绍一个小姐妹给你?”男的也忸怩地在笑。我正感到莫名其妙,她又在问:“要姑娘还是要小嫂儿?”男的甜滋滋地在搭腔说:“当然是小嫂儿好,小嫂儿体贴温柔。”我表示不理解他们的意思,其实我是回绝了他们。那女的却又说:“那你以前在我面前献什么殷勤?”有这事?我很窘迫,一时也想不起来。男的似乎也会意地在笑了,这笑像一种自嘲。我说:“不好意思。”我赶紧在走。这一带有女人在门前或窗前摆着架子站着或坐着,像在等人一样,但死板得毫无表情,不知他们在干嘛。有一个男的走到了一个女的跟前,好像是在谈生意,女的在给他看牙齿和挖耳屎。


    我来到了朋友阿顾家,但感到有点生疏了,风俗好像已经变了,家里档次也高了许多,堂前像一个餐厅,厨房也干净丰富了。说他们是在做“对食”生意。有一个先来的男子坐着,后来又来了一对女人——母亲领着一个女子。她们和男的坐在一桌,在上菜了。男子和女子在互递名片,互相都接受了,没有回绝。然后说要去交流一下。男子站了起来,手里拿起了卓别林似的拐杖,摇摇摆摆地在朝里屋走去,女子也屁股一扭一扭地跟了进去。我这才知道要发生什么了。过了一会儿他们两出来了,但好像已形同陌路。阿顾老婆在把女子的名片递给我,我说:“我不要。”男的走了。女子的母亲还在饕餮着,女子坐在那里筷子都没动一下。等他们走了后,阿顾说自己开饭了,喝了一会酒他又端出来一盘菜,说是“蛋包浆”,是刚才从女子阴道挤出来的东西,然后包在了荷包蛋里,说是很补的,并夹了一个给我,我心里感到一阵恶心。后来我光喝酒没吃菜。


    等我喝得昏昏沉沉后,他们把我扶进了一个房间,房间的一个玻璃瓶里插着一束纸花,纸花的杆子上居然长出了根来,杆子可能是活的树枝。清醒了一下后,我更加昏沉了,有一张床吸引了我,我靠着便睡了。之后,我觉得有人把我的头枕在了她的腿上,在迷迷糊糊中又听见了在路口碰到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她说她不会搞错的,又在说:“他好像不是这样的人。以前我在他奶奶处碰到过。”原来这里也是她们俩的生意场所。枕着我的女人把手伸过来摸了一下我的那东西,在说:“奇怪,好像没兴趣。”她又在问:“是不是装出来的哦?”她用嘴在吹着我的睫毛,我的确在昏睡中,也没力气动一下睫毛。“碰到过的女人”悻悻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她又带了一个女的进来。她们把我推醒了,但是我还是一点都不想动,她们三人都在脱去下身,刚叫来的一个女的还在用手摸着自己的东西,还“嗯啊啊哦哦、嗯啊啊哦哦”地在呻吟,并在说:“快点,快点上来呀。”我感到血脉贲张了起来。这时我听见了外面有阿顾的声音,她们赶紧穿好了裤子,然后她们在走出去。


    等我咬紧牙关起来后,我走出房间打算回家了。我看见刚才三个女的和阿顾的老婆一起在搓麻将,阿顾不在,不知又到哪里去了,我在向她们告别。


    我心里感到很对不起女人。走路时感到很吃力,难道是衣服的阻力太大。我很想睡觉,但我走错了方向,我走到了一条荒路上。边上有一条河,河里停着几只船。河边长满着芦苇,芦苇丛里有一顶帐篷,这帐篷好像有点熟悉,我走了过去掀开了帐篷的门帘,里面没人,有一个芦花铺成的窝,我躺下便睡了。……


    我在走夜路?这是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我真有点担心,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在直窜过来——“啊!……”我惊醒了,刚才是在梦里?现在我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脸,似曾相识,她躺在我身边,并赤裸着。我看清了——这是喜欢搭帐篷玩的杨花,我好像已恢复了体力,我想爬到她身上去,但她却把我推开了,然后又抱住了我,我手在摸过去,她好像已经发情,我摸到了一颗女贞子,她也捏住了我的东西,我一下子好像被电击了一下。我摸到的这颗女贞子在不断地长出来,变成了长长的一根,我心里似乎很激动,然后这根东西又在往回缩,几乎要没了,然后这东西又在伸展了,然后像缠丝一般缠住了我……。她在说——她与那个父亲要她嫁的男人已离开了。她现在仍跟着她父亲在在搞运输,就是那停着的几条船。她说每到一处她都会把帐篷搭着。她在说想到外面去走走,我在把衣服递给她,她推开了,说不要,她就这样赤裸着出去了。还好外面天很黑,看不清什么,只能看见一个影子,路上也没人。一会天已亮了一点,她仍迷醉地走着,在任性地展示自己。我真有点怕,天会慢慢地亮起来,也会出现行人,世界并不是两个人的。我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她好像没有想回去的意思。这不行的,我抱起了她在往家走,她被抱着的时候才是安静的。天已经亮了,我把一件衣服挡住了她的私处。这好像是多此一举,路上的人并没有在意,有一对男女也赤裸着在对面走来,并在互相撕咬着对方,鲜血淋漓,看他们的脸色却无比倾爱与满足。走过的人这才停下来在看,鲜血淋漓才是一个激动的场面,我停下来时,有几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围上了我,她们像蚂蟥一样缠在了我身上,我怎么也甩不开,她们还在摸我的口袋,还好有一个人把我从中拉了出来,我赶紧在走。


    已到家门口了,妹妹好像什么也没看见。我正跨进屋里,母亲惊讶地看着我,说怎么把她抱回来了?我心里也有些疑惑。我把她放在了床上,她已在穿衣裙,并扎起了两支短辫。她显现出了文雅和亮丽,好像与刚才换了一个人,我疑惑地看着她,她也用奇怪地眼光看着我。我想我应该向她表述些什么,可她的表情变得忧郁起来了。这时母亲神神秘秘地走了进来,想开口说什么。我却在说:“我打算和她结婚了。”……


    父亲在离家不远处的地方让出了一个小仓库给我做新房。母亲说现在结婚要低调一点,不过日常用品必须备齐。


    为了备齐日常用品,我和杨花叫了一辆黄包车来到了一个市场。有一个店面的柜台上放着一台唱机,正在播放一首歌曲:


    《我现在就想》


    到处闪耀着五颜六色


    到处充耳着温馨的音响


    到处都是扭动的屁股


    到处都是丰盈的乳房


    空气是多么的芬芳


    地上洒满金色的阳光


    我和你走在那铺着落叶的小路上


    我和你走在熟悉的大街上


    你显得高贵的姿态


    修饰着不可压抑的淫荡


    你在自然中才格外地美


    在人群中更富于想象


    我的心一下子窜动着


    我现在就想……


    就在这人群中


    就在这马路旁


    突然前面有人在四散而跑,有人在叫——“杀人啦!”、“打劫啦!”乱哄哄中哪一个是打劫者谁也搞不清了。又有人在说并不是打劫,而是摊主欺行霸市造成的。只见一个女的已躺在地上,人在抽搐,还有一滩血,有人说她就是摊主。有警察赶来了,赶紧在处理,地上的血也搽干净了。过了一会一个官员在走来参观,有人在点头哈腰地恭维他,说这市场的产品丰富质量可靠,市场秩序良好。官员似乎根本不在听,也只是“哈哈、哈哈”地应付着。还有记者跟着在拍照。我们顾自在买商品,已经买了差不多了,我叫老婆先回去,我再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好买。我来到了市场的中心位置,这里搭起了一个台,好像在开什么新闻发布会,主角是一个男的,应该是个明星,穿着的裤子后面露出了整个屁股,有人在说这裤子好性感,还有人在说是时髦、潮流、开放。他正要去应付什么,正转过去背朝着我,我看着这屁股,总觉得有点可怜——与猪屁股没什么两样。他身边两个不知是保镖还是崇拜者,开放得更前卫。边上还有两排美女,他走到了一排美女身边停了下来,她们应该是他的搭档,都穿着旗袍,他和她们逗弄了一番,一个女的从旗袍的开口处延出了一个东西来,像一个红珊瑚,分有两叉,叉顶长着像水母一样的东西,在一张一合,也像一朵泡胀了的“白木耳”,茎上还长着像牛百叶肚上一样的刺,也在蠕动。她羞涩地在拨弄那白木耳般的花头,明星男子也去摸了一下,在说真漂亮。男的在朝另外几个女的说:“可否把‘红珊瑚’都拿出来展示一下?”她们纷纷在拿出来,有的在从胸口延伸出来,有一个从腋下延了出来,多的分叉有四五个,有一个女的没有分叉,她害羞地捂着花头处。男子在一一看过去,花头处是五颜六色的,有的他还摸一下,说都很漂亮。我想这大概是她们进化后的性器官。也有记者在采访,好像在问他成功之道,但他好像答非所问,只说了一句:“活该!”我想这大概也是时尚——对话需要参禅了。的确,台下的人在热烈地鼓掌了。


    我还在逛市场,在边缘处我看见了一个扎着道士冠状发髻的人,披着一件网状般的背心,上挂满了玉石类的东西。我看见了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但有光向我闪了一下,这东西年代一定久远了,我便买了下来,我把它擦干净了,原来是一块水晶,我感到有东西在里面动了一下,我对着光在看,里面俨然有个菩萨像,而且是一个活的像,我觉得今天掏着了宝贝。我来到了市场边的栏杆处,我靠着栏杆在仰观这水晶,有一个女子依偎上了我,对我含情脉脉地正视着,我看着她似曾相识,她在说找了我好久了,我记不起她是谁,我也不好意思问,但似乎有点旧情复燃的味道,她缱绻地在看着我手上的水晶,她说:“能把这块水晶送给我吧。”我放到了她手上。忽然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员外,在说:“她是我的小妾。怎么在跟你约会了?还给了她定情物?”员外在拉她走,她却抱住了我不肯走。但水晶落到了员外手上,员外看了一下在说:“要么把水晶给我,就让她跟你走吧。”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便答应了员外。这时女子倏忽不见了,员外把帽子一脱变成了一个和尚,他咧嘴而笑地在说:“净土静土也。”他把水晶球还了给我,我肚里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异样的滋味,再看水晶球时,里面已没了影像。我在请教“员外和尚”:“男女关系和婚姻是怎么回事?”他说:“男女之间的关系首先是性趣,其次是感情,然后是经济。三者全了是最好的婚姻。”他说他以前做过警察,看破了红尘后便出家了。他在讲故事来解释这“三者”:“在某一个吃喝玩乐的场所,有一个女收银员的妹妹叫‘小可’刚满十五岁,她也来到姐姐这儿想找份工作,姐姐给她安排了一个打杂工作。姐姐在告诫她:‘另一个男的打杂工,虽然样子还可以个子也高,但他是一个不正派的人,不要和他接近。’小可答应了。有一天她姐姐在场所发现小可失踪了,那男的打杂工也不在。她知道男的打杂工租住的屋子就在场所的边上,她赶到了那里去敲门,门开了,男的只穿了条短裤,小可在床上还盖着被子,她掀开被子看见了小可还赤裸着,床上还有一滩血迹。她妹妹小可这时“哇哇”地哭了起来,她在问小可:‘是不是他强奸了你?’小可抽泣得更加厉害了说:‘是的’。姐姐到门口大叫着便报了警。到了警局做笔录时,小可说她是自愿的,因为怕姐姐才那样说的。在问男的:‘为什么不正派?’他说因为已记不清弄了多少女的了,“破处”也有六七个了。但他还算是正派的,一般他会在仓库里拥抱和摸摸,如果女的愿意,他才会引她们到住所去,在仓库里他已经摸过小可两次了。而且平常脏的累的活尽量他在做。又在问他:‘你已经快三十了为什么还不结婚呢?’他说第一个的时候他就想结婚,但一谈到婚姻女的就和他分离了,因为他挣的钱少。‘不知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这样。’……”“员外和尚”又说:“钱是婚姻的关键,你可去观察一下有钱没钱的老头或有钱没钱的‘猪头’。所以有了婚姻你将会很累的。这是女人的常态——女人需要安全感,大多数女的有钱才会感到安全。特殊的是——有的女人有钱也有靠山,这种女的要男的不会出轨才会给她安全感,所以有句民谣是:‘富婆喜驼背’。有了钱的婚姻以后为什么有的人还会出轨,主要是因为在他面前又见了超性感的人,所以你——一个人要约束好自己。”他递给我了一张报纸后在飘然而去。我在想他可能是扬花的亲戚。


    在报纸上我看到了一篇文章:“?对戏子门淫事的探究”——


    “现在戏子门事件被弄得沸沸洋洋。有的人认为这是‘一件小破事’,我看也不尽然。其一,对公众来讲它已不是一件‘私人事件’,其二,对个人来讲这应该是珍重其事的。试问出在你子女身上你会作如何感想?但从一般人的规律来看,这是轻车熟路,不足为奇。


    现在从‘性’方面看,许多人不要说‘自律’,其实已不能‘自己’。去除压抑后根本是不能‘自己’的。媒体也经常有报道,国外甚至某些宗教的主教都不能‘自己’。寻其原因是现在的人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只知其一:压抑是错误的,路只有一条——走熟路而已;不知其二:还有其它道路可走——可转可化。之中结症还在女人——怪女人劲头太足。没女人参与,男人也掀不起浪来。但再寻其根源却在男人——男人已不行。看某一采访人在私下对已‘速配’的女人进行采访时问:‘能否看好他?’女人答:‘看他一个星期能做几回。’真是‘故作惊艳’‘大言不惭’。不要说一个星期几回,如女人一个月能‘丢了’几次,用不了多久看到‘性’就要逃了——吃不消了。如从走熟路来讲,此女人的伴侣都是‘银样蜡枪头’;此女人也是可怜之人。


    只知‘华山一条路’的人,有时自己也觉得荒谬,只有自嘲而已——回答最喜欢的运动是‘做爱’,这还算是一个诚实的人。


    有的人会讲,孔子不是曰‘食色性也’。其实这句话有两层意思,古人是把它合在一起讲了古人往往这样。分开来讲应是:性是人的自性之一;食是人的天性之一。但都表现为一种欲望。你看和尚摒弃‘性’也活得自在平和。但‘食’却摒弃不得。道家倒有时还能辟谷食气哩。


    其实演艺界有这风气由来已久,也有情可原。在佛家看来这是一种‘破相’行为。如一个人有相,则投手举足之间、行事之间必掣手掣脚也。但‘破相’只是一种小道,究竟还有个相在那。其实还可以改相,荀子曰:‘修心可以改相’,惭愧的是有的人不知道怎样去修心而改成了‘四不象’。最高境界是通过‘转’通过‘化’而成为无相。现讲一个大话作为举例:三国时,诸葛亮、周瑜、鲁肃在一起交涉联合抗曹之事,周瑜根本看不起刘备这点实力,故而出言不逊说道:‘有女是个妞,无女是个丑。’意思是讽刺诸葛亮娶了个丑女为妻。而诸葛亮绝无此相,对其心理上毫无影响。他回应周瑜:‘有女是个娇,无女是个乔,铜雀春深锁二乔.。’鲁肃则劝道:‘有米是个糟,无米是个曹,吴蜀相争事会糟。’由于周瑜有此相,便勃然大怒,同意联合抗曹。纵观三国,周瑜与诸葛亮聪明才智相差无几,而周瑜输在一个有‘相’而已。


    由于现在走小道的人多,这风气已从演艺界蔓延到了其它‘界’。甚至有些‘界’也不界的人为了标榜某些,也跟起了风,所以兴奋的人很多。”


    边上还有一篇文章是:“婚姻的实质”——


    婚姻是各人内心“标的”不同的一份合同,这份合同是经过政府公证的,所以违反者要付出代价的。因为这份合同是社会化的合同,所以它是充满观念的,而“观念”也往往是与本能相冲突的。……


    我一下心里感到很空洞,我又警觉了起来——这是不是一种病态?我用手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好像又回到了现实中。我把报纸翻了过去,看到了比较现实的文章:“红粉易成端正女。无钱难作好儿郎。”……


    过了几天杨花又回家了,说去和她父母协商一下结婚的事理。等她回来后说她父母不便于来,不过来了几个护持帮她拿来了一些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嫁妆。她说:“本来我想带土地陪嫁的。可父亲说对这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我看她的眼睛是迷离的,她是为性为情而嫁了。


    母亲安排了低调的婚礼——先到一个教堂去举办婚礼,然后再办两桌喜酒,就请一下附近的亲朋好友。我想这是母亲最好的印象,那时父亲和母亲也是在教堂举行的婚礼。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杨花今天的打扮具有异国风情,显得高贵而风情万千,我牵着她的手沿着婆娑树影下的绿色草坪来到了一个教堂。有好些人在教堂前的广场里跳舞,从这头跳到那头,又从那头跳到这头。跳的好像是个秧歌舞——腰上系着红丝带,并握在手上舞动着。然后又围着我和杨花跳了几圈,跳好后他们在领红包——每个人两块银元,两块年糕,和两块发糕。


    走进教堂我看见杨花的几个护持已在教堂门里。我记得现在很少有人会在这里举行婚礼了,我感到很好奇,这个教堂里居然还供起了佛像,耶稣的像却靠在了释迦摩尼的怀里。两边还有一幅对联:“上帝嘉赞”、“天地咸惊”。我在问教主这是怎么回事?他说耶稣本来学的是佛法——在印度学了十三年,他已达到了六通的地步,所以这里耶稣与佛供在一起,而且这样还有一种温情感融合感。


    我们挽着手在朝神坛走去,婚礼正在开始,我正给她戴上了戒子。突然听见了几声枪声,其中一个护持在逃进来,后面有军警在追进来,然后把他逮住并拷上了手铐脚链,这似乎在告诉人们他已是死罪。有人在说他是叛国罪,也有人在说可能是间谍罪。杨花在摇摇欲坠,要昏过去了,我赶紧扶住了她。她难道也将受到排异?有一些人像避瘟疫一样在避开去。我心里感到很惋惜,我在问杨花:“要不先送你回家。”她在点头。我扶着她在走,我觉得她人很轻,一放开她便会被风吹去一般,真所谓弱不禁风吧。教堂的边上有一条河,过了河便可到家了,我看见离河边不远处有一双手在划动,有人掉进了河里!我放开她想到河边去救人,这时我看见她像一片风筝一样在飘起来,我赶紧又抱住了她。有人在跑过去,这时我又听到了几声枪响,我到了桥的河边已没了手的踪影,连水波纹也没了。扬花迷蒙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我也困惑地看着她,慢慢地她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丝喜悦,她在说:“我要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母亲他们也在过来了,后面跟着的多是小孩子,母亲在一路撒糖,特别是小孩一路在捡。……


    不久,父母经营的店已经倒闭了,我还曾经去辅助过几天。我成家了但还没有立业,我自己必须去经营一份事业。我正从屋子里走出去,我看见妹妹正朝我跑来,从远处在渐渐地朝我跑近,影像也越来越清晰了,一直跑到了我的面前,她伸手拉住了我,她说她也要出去,而且是同路,难道早有约定?我心里总不明白。她打扮得面目一新,说要去看一个什么演出……还说她的同学“秦义”是多么的好,今天在车站等她一起去,她显得异常激动。今天好像是头一遭要奔向一个崭新的世界,要与现状告别了,有一种告别前的依恋?她说:“秦义一定会在车站等我。”哦——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妹妹的眼里噙着泪水,似无可奈何又迫不及待。妹妹在问我对她有什么忠告,忠告?我心里不由得一惊。忠告,可能是一种残忍,正像以前我要奔赴远疆一样,外婆在哭哭啼啼地告诫我,而我不顾外婆的啼哭,决意或只得奔赴;忠告,也许是取得自己心理平衡的一种方式,也许又是一种安慰。……


    我好像唠叨了不少,可妹妹根本没在听,她在体念着什么别的东西,她似乎体会到了什么。在回过神来时又注意到了我,在热泪盈盈地扑向我怀里。她还需要保护,我怎样才能保护她?我想她更需要的是鼓励。我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正要发生或已经发生了,我只得在重复着一个动作——我在抚摸着她的头,当她抬起头来时已变换了一种姿态,有了一种不可压抑的冲垮一切的活力。


    我拉起妹妹的手在朝车站走去。这时她又奔奔跳跳地充满着灵性,她忽然在我眼里又变得如此娇小了。我好像在想些什么,在记忆什么,但一时想不起具体的东西,只有一种感觉,感到有一种熟悉温馨的氛围。这时我朝妹妹仔细地看去,她分明是孩童时的妹妹了,我在把她抱起来,朝车站方向走着。她在我耳边喁喁地说着什么,我心里有一股拂不去的情绪,而不想去听什么,回答什么。


    路上怎么还阒无一人,空气也是冷漠的,我怎么始终走在阴影里。有一辆汽车在对面的道路上开过去,对面的道路洒满着阳光,也看见了游走的一些人,可能是天太冷的缘故,人们聚在温暖的处所。妹妹也需要温暖热闹的地方,我也在奔过去,并朝着车子的方向在赶去。


    人群好像都集中在了车站,并以车站为中心在蔓延开来。我挤进了人群,抱着妹妹让她在高处寻找,她到处没看到她要找的人。我越来越陷进在人海里,如果放下她,肯定会被人海冲散、淹没,消失在这里。也许要找的人已经消失了,也许是在另一个车站等她。一定是在另一个车站,这里是个新的车站,我觉得走错了地方。我发觉这路也已改造过了,一下子记不起老车站要往哪里走。然而又觉得新老车站要去的地方是相同的,我仍随着人们在等着、期盼着。这时开来了一辆通道车,里面已塞满了人,车肯定不会停了,车果真到了车站还没停,人群也不让开,反而在拥堵上去,车已撩倒了几个人,车被愤怒的人群堵住了,这下车上的人也愤怒了,车门已打开,两股潮流汇在了一起在展开搏斗,外围的人都在奋勇地朝人堆里挤去,我却退到了外围。不时有人在被挤出来,挤出来的人又拼命在挤进去。又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