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棵坚果墙[快穿]: 神侯生和番茄酱
一个亘古而沧桑的声音,此刻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似是对子辈们的夸赞。
“孩子们,恭喜你们,通过了第二道神选,神渡之路。”
一行人左右望去,果然,在其他的无数跟水柱里,也各藏着 许多人。
从水柱中凭空出现一个平台,平台从下而上,最终升到了众人足底。
有了地面借力,不用一直划水的感觉,使得大家都轻松了许多。
越苼却突然眉头微皱——他感到眉间的神力有些不对劲。
神使的神力全来自于神,没办法自己得来,所以……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身边的狄厉。
感受到少年的目光瞧着自己,狄厉微微侧过身,用右腿撑着身体,摆摆手道:“没事。”话虽如此,他虚站着的左腿却有些浮肿。
越苼突然想起一开始那个“虫海”的房间里出来,狄厉就似乎有些一瘸一拐的,当时的解释是崴着了,后来大家都在亡命的跑,也就没在意起这个问题。
但崴着似乎跑不起来,这么说,是受伤了?
越苼低头,视线落在狄厉还泡在水里的左腿,伸手轻轻捏了捏:“疼吗?”
没有回答,他微微抬头,却见狄厉突然俯身,将前者拉起来紧紧抱在了怀里。
“疼死了。”松开了怀里的人,在青年俊朗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的肆意,“越大少你亲亲我嘛,亲亲就不疼了。
越苼没动,静静的看着他,问道:“要紧吗?”
狄厉不答,反而垂下眼睛,用很小心翼翼的声音轻声道:“问个问题,越大少,你……有喜欢我过吗?”
没理解狄厉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越苼就还是没动,继续看着他。
意料之中的答案啊——狄厉自嘲的笑笑,有些自暴自弃道:“算了算了,说不定你本来就是个直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顿了顿,青年继续说道:“要是以后我没拴着你了,你就好好找个女神过吧,说不定还能有一窝大胖小子。”只是这个温馨的家庭里,却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他这般,可以将他的少年保护的很好很好,好到可以天天赖在床上睡觉,也终不会有任何意外。
越苼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你怎么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猛地推开狄厉,脸色有点白:“你是不是被虫子……”
后面的话越苼说不出来,记忆里那种被啃噬的感觉太过可怕,但说到这里,狄厉也应该能明白。
更何况,那虫子有毒——为此,钟依凝甚至付出了一条手臂。
果然,狄厉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几声,拍拍少年的狗头:“瞎说什么呢,那么怕就别多想啊,要是把自己吓死了我找谁赔去?”
越苼还是看着他,一双淡色瞳子一瞬不瞬盯着他,带有审视之意。
自己又瞎咧咧了几句,狄厉自己似也觉得无趣极了,干脆闭上了嘴,专心撸少年的头发,眼中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眷恋。
带不走,放不下,舍不得,一团糟。
越苼低着脑袋,在脑中飞速搜寻着可以解毒的法子。
有冷汗自额角滑落,汇入了足下的活水,流向不知名的彼方。
狄厉又恢复了往常的随意,仿佛方才那个小心翼翼询问的人不是自己,依然挂着笑意。
只是这笑容里到底几分是真,倒是只有自知了。
系统突然出现,声音幽幽的:“欸,你这么急,急个啥东西呢?”
越苼回答自己的衣食父母说:“我怕变态他被虫子寄生了,然后……”死相会很惨烈的。
系统又幽幽的:“真的吗?”
越苼说:“真的,绝对没有其他想法。”
系统又问:“那你现在做啥不想杀了他了?”
越苼东拉西扯:“那个什么,娘说过,我们行事要有道德准则的。”
系统已经不纠结是娘还是系统了,他现在在意另一个问题:“可是我也说过,不要玩弄任何一个世界的任何一个灵魂的感情。”
越苼:“你看我像是在玩弄他的样子吗,明明是他在玩弄我好吗?”
系统狰狞的抓了一把小树枝的叶子:“那你是不是贱得慌?还被玩出真感情了?”
越苼杀人的心都有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真感情了?”
系统在自己的空间里,复杂的看着眼前“瘦胳膊瘦腿”的幼树,戳了戳枝尖含苞待放的粉白小花,语气孤独又有些哀伤:“那你为什么要开花?”
越苼:“啥玩意儿?”
系统:“你脑袋上,粉白的,花花。”当然,脑袋指的不是人的脑袋,是阿月浑子小树。
此时在系统的视野里,一株细细瘦瘦的小树正立在土地上,绿油油的小叶子挂在枝头摇摇摆摆,而在枝尖,几簇粉色底盘、白色内瓣的花苞正显眼的垂在那儿,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疏忽。
越苼好像突然明白了系统发神经的原因,但老实讲,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我开花了?我为什么会开的那么早?”
系统又用那种幽幽的语气:“问你啊。”
越苼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魂身分离,我的意志并不能左右我的原身。”所以开花并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吃太多了长得快……
系统哼哼唧唧道:“最好是这样,否则花都给你锤爆浆。”
越苼:“……”不是,我的娘,我的花它是无辜的啊,你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呢?
这边两人达成共识,那边的指令又下来了。
“那么现在,公布第三道神选仪式——”
“念为因,行为果,无因亦无过,有因当有果——‘成神之念’,开始!”
极强的吸力再次出现,强制将众人分往了不同的方向,八人四组,全部按组分开。
这样安排其实也对,神使就相当于神的士兵,哪有打仗把将领和士兵分开来的。至于神亲就更不会分开了,本来就是同等水平,要并肩战斗的。
狄厉抓过少年的手臂,不由分说拥在了怀里,像是在第二场神选从高处坠下的那次一般,两人再一次贴在一起,向着未知的方向砸去。
当熟悉的地面再次出现在脚下时,两人都舒了口气。
越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坏境,似乎是个小小的书房,他们正站在书房的一个角落里,而在对面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正在读书写字的少年。
两人对视一眼,狄厉向前走了几步。
书房不大,不过几步的距离,便能看到少年的真容。
“这是……”一瞧到脸,狄厉便是瞳孔一缩,双脚不受控制的又前行几步,震惊的看着远处站着的另一个少年。
“这是我?”越苼见着他有些精彩的表情,就明白了一切,他接上没说完的话,也有些诧异。
这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甚至比现在的越苼还要小上一些,只是面容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是缩小版的越苼。
越苼走过来,将四处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从未有过在此处呆过的记忆。
“不是,肯定不是。”不待身边的少年否认,狄厉便摇起了头,一双深黑的瞳子死死盯过去,“你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从来没露出过这么认真的表情,一直都是懒懒散散的。”
这一刻,越苼发誓他真的听到了系统噗的一记笑声,带着对变态的赞赏之意。
越苼的内心已有波动:所以在你们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不过一会儿,周围的环境又开始变了起来,这次,两人是看到了少年在街上的样子。
这个“越苼”的性格真的很阳光,还是个自来熟,谁都能搭上几句。此时,他一直在到处蹦跶,跟精力用不完似的。
系统发表自己的见解:“这会不会是个镜像世界,所有都是反的?”
越苼没说话,打算继续看下去。而且,狄厉的脸色现在真的有点儿难看,他真的有些担心这兄弟会倒在这里。
周围环境一变再变,两人就看着这个小少年乐呵得很,家里的爹妈也都特别疼爱这个儿子,日子过得很美满。
小少年的父亲似乎是个警察,还是个职位不小的警官,常常一出去就是数月不归,似乎很有点本事。
这样温馨的环境看着还是很舒服的——直到看到小少年的父亲有足足半年没回家。
小少年似乎有些急了,整日里都在向母亲、向叔叔们打听父亲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看到这里,越苼与狄厉对视一眼,眼中的答案是一致的。
小少年的父亲……大概是回不来了。
可若只是回不来倒也好,可问题是,在小少年焦灼的等待下,真的等来了一样东西,一样他永远都不会想看到的东西。
眼珠被剜去,鼻子被削平,似乎依稀能想象到当初撕心裂肺的痛意——
父亲的头颅。
被装在包装精美的锦盒里,送到了小少年面前。
越苼回过头去,不忍再看那边的惨状。狄厉却是突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我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了。”
越苼看向身边的狄厉,后者正微微蹙着眉,眼中有震撼之色。
青年的声音有些飘:“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小时候的越泽……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