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上泼红漆，赵一元只在港台电视剧里看过而且对象是债台高筑的人，他懵在原地，房东太太见他来了立马怒气冲冲的跑过来退了他一把，戳着鼻梁骨骂：“就知道电视里说的没错，不正经，交的都是什么狗屁朋友！你看看我的房子！”


    赵一元被老太太一推倒没什么感觉，主要刺激就是平生第一次碰到泼油漆的事，他呼了一口气往前走，即使早有预料可真的看到屋内的场景，他的心情和老太太没差。


    家具被砸了个稀巴烂，一片狼藉。他心惊胆战的跑到卧室打开抽屉，所幸人家没把值钱的东西掳走，看样子更像是报复的。


    “不会是……陈舒文的死忠粉吧？”


    汪森粗略查看了周围的环境，给了秘书一个眼神，缓缓道：“不是。”旁边老太太疑惑的看着他们，感觉穿西装的男人比较有钱，于是一咬牙说道，“你们一定要赔我，不然我就去告你们。”


    赵一元这会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说：“我一定赔，你放心好了。”


    “赵一元。”汪森觉得毕竟是自家艺人，自己作为老总，该问的还是要问一句，“你真没做过违约的事？”


    “汪先生你觉得我的胆量够嘛……”人在刀尖上走着，他倒是敢去惹事。


    我惹的最大的事就是你了。


    赵一元撇撇嘴，转身拿出行李箱收拾东西，老太太怕他跑当场就要赔钱，赵一元心乱如麻直接估计了一个数字给她打了过去，字数比较顺眼，老太太的气儿感觉都消了点，嘴里念叨着：“我是看在你租我房子很久的份上才收这么点的，这点钱能买什么呀。”眼神瞟着身边的男人边说些宽慰自己的话，她握着手机去念上面的数目，走出门后哼了哼，竟是防贼似的坐在门口。


    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劣质油漆味，赵一元大致翻了翻能穿的衣服，这时方大鹏的电话也来了。


    “你他妈又去哪了啊！”


    赵一元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男人，转身小声说：“大鹏哥，我家出事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方大鹏一个头两个头，马不停蹄的又到赵一元的家，看到狼藉的场面还以为赵一元遭到了群殴，即将脱口的亲戚问候也吓的噎了回去：“赵一元你怎么搞的。”


    汪森单手插在口袋里就站在一边，不经意问：“他们怎么说的。”


    “说。”方大鹏有股无力感，很多时候他也只是个打工的，赵一元在他手里这么久虽然不出名但人还算实在，演的戏赚不来大钱但能养活自己，最近他刚萌发把赵一元往上捧的想法结果当头一棒，所有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他回答道，“陈舒文是重头。”


    六个字，赵一元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收拾行李箱的动作一顿，他干脆转过身去不看他们，一会儿之后觉得失礼又慢慢赚回来，只是嘴嘟着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人难受。


    方大鹏在等汪森的回话，可汪森一句话都没说。


    看来他们的关系也并非是赵一元说的那样，回想赵一元当时的嘚瑟样，方大鹏闭上眼，他应该猜到赵一元根本就没有能拿住汪森的资本，至于为什么能上了他的床，估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真走大运了。


    曹秘书不慌不忙的从外面进来：“汪总。”


    赵一元抬起头，曹秘书是什么时候走的？


    “楼梯和电梯的监控都被动过手脚了，门前的范围全部都完美错过。”


    “这么巧！”方大鹏改问赵一元，“你报警没有。”


    “我报警了，这不还没来么……效率太低了。”


    汪森沉默了几秒：“方大鹏，这就交给你了。”留给身后两个人一摸深黑的背影，汪森出去时瞄了眼对面被挡住的监控，抬手示意女人，“小区内都有监控，去看看能不能调出来。”


    曹秘书怀疑道：“汪总，你是觉得是他们？”


    “不好说，查到就再说。”环顾四周是一个比较新的小区，按理说监控设备不会太差，汪森继续交代，“去把如藤阁厕所里的监控也调出来，洗手池那边应该有。”


    女人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化作：“好的，我现在就去。”如果是为了赵一元，会不会太匪夷所思了点？


    汪森并非是为了赵一元，他看到的是一场可以说由专业人士打造的‘毁家大计’，没有拿钱只单单砸东西，赵一元名气低还没有到住所被媒体知道的程度，短时间内就能赶到这，怕是有另一波人。


    而曹秘书下午取回来的视频也恰恰证实了他的想法，小区里的视频能看出是一辆面包车，价格不算低，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10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粉丝怕是不长这个样。


    汪森点开另一断视频，通常的监控摄像头是不带音频功能，除非购买时要求带音频输入加拾音器，银行的设备足带有录音，如藤阁是业内很多人都聚餐的地方，它的安全更是很多人在意的地方。


    厕所里面洗手池边的监控没人知道，因为怕被别人知道后吵闹变态，虽然视频范围只有洗手池这一点点。汪森让曹晴去不过是调出在赵一元离开后，有没有人也注意过厕所，不过没想到的是如藤阁的人主动交出了这段视频。


    “这次男二不是说本来内定赵晓吗，怎么成赵一元了，我都没见过他。”


    “嗨，听说和汪宗平他弟弟有点关系，你懂吧。”


    “就他？圈里不是说汪森那里……不行吗？”


    “旱路有两种走法，说不定赵一元那小子就把人家伺候舒服了呢，你先把我伺候舒服。”


    曹秘书在一边听的心惊肉跳，汪森手里握着笔在转，在两人嘿嘿嘿的差不多时摁下暂停键，面无表情叫人看不情绪，转笔的速度逐渐变慢，他用笔头点着桌面，在一片静谧中开口：“打电话给方大鹏，就说是我的意思，陈舒文别管了。”


    “那这样不是公然和汪渊……您的父亲也是站在他那边的。”


    汪森反笑：“已经很公然了，公然到我的头上了。”陈舒文现在是汪渊的妞，任谁知道自己的妞被别人摸过都不好受，汪渊把气撒在了赵一元身上，找人对着他家一通乱砸估计没想到方大鹏会提前一步将人带走，不然现在赵一元应该在医院躺着直哼哼。


    “那赵一元，我需要通知什么吗？”


    男人抬笔的动作顿了顿，扫了曹秘书一眼淡淡说：“下班了我去找他。”说完，手快速的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出去吧。”


    “好的。”曹秘书一出去就给方大鹏打了电话。


    汪森的话对现在的他们而言就是圣旨、免死金牌，赵一元还蹲在地上听方大鹏教训，只听他接了个电话又变的哈哈大笑，郁闷问：“现在有什么好笑的，我都不敢打开微博，都是骂我的，说实话是他们不对在先啊。”


    “走，去公司。”


    赵一元不想去，大老板的态度让他的心拔凉拔凉的，现在只想好好的睡觉：“我不想去，去了也会被人争议。”


    “赵一元你的厚脸皮呢？有汪森在，你就死不了。”


    “你什么意思。”


    方大鹏哼道：“去公司就知道了，我现在联系朋友拦稿子，不知道陈舒文那有没有开始动作。”


    陈舒文的动作才刚刚开始，经纪人吴圆圆发了申明并那晚参加聚会的演员，严厉批评现在不讲道德的狗仔胡乱造谣，利用角度的偏差来营造恶劣的网络气氛，严重干扰了艺人的日常生活。


    与此同时，大量水军开始席卷网络，吴圆圆开了一个话题陈舒文遭污蔑就等着人来将它推上热门榜，不日之后它就会成为一个搜索陈舒文三个字就会出现的话题，另外赵一元的事她也没歇着，直接泼了一大桶脏水上去。


    有娱乐号开始爆料赵一元在《圆月剑》里的角色来的不光彩，说他的后面有人。


    “谁会看得上他啊！”


    “天，真恶心。”


    爆料号没说背后的人是男人，可无论男女，大家对这类捷径都表示深恶痛绝，而另一边又有记者爆料男二陈实德的角色本来是找新生代演员赵晓的，哪知最后换成了赵一元。


    虽说都是赵家人，但在名气上的差距不是一丁点。


    这下赵晓的粉丝坐不住了，恨不得生撕了赵一元的微博，更有甚者直接跑到汪森的微博底下痛骂旗下艺人言行恶劣，让他早点滚蛋。


    汪宗平的微博底下也不是滋味，可就是没有回应，时不时发点小诗，和杜悦一起秀恩爱颇有陶醉的意思。


    方大鹏拎着赵一元来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踹开吴圆圆的办公室：“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陈舒文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还不清楚？”


    吴圆圆并未恼怒，反而无奈耸肩：“没办法，是汪副经理的意思，我也是听他的话办事，再说了开会的时候你也在。”


    “吴圆圆，你以为这事真的如你所愿？”方大鹏知道对方正是炫耀的时候，既然是汪渊的意思，那就代表汪何沛那边的意思，赵一元这下是彻底牵扯到两兄弟之间的漩涡里了。


    “吴圆圆，人要红不是这样红的。”


    吴圆圆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蜂蜜水，掏出手机和媒体朋友通话，根本没把方大鹏放在眼里。


    “还以为是陆凡星的时候么，做梦。”微笑等待电话接通，她笑着说，“通稿我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发你邮箱。”


    “抱歉，我们发不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