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百般娇: 南夷(下)
“那南夷可汗到底是怎么死的?”镇南王心急的问道。
“应该是,毒杀。”谢文睿说到后两个字的时候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
“有没有抓到凶手?”明珠问道。
“没有,而且军队的军医也检验不出是什么毒。”谢文睿摇了摇头,“一会用过早饭,我就进宫跟陛下请罪。”
会不会是陛下杀的?!明珠突然想到,然后又赶紧摇了摇头赶走自己荒唐的想法。陛下人虽然不正常,但在国事上从不懈怠,是位好皇帝。
“那个大皇子死了吗?”谢文骁问。
“没有。大皇子好得很,还说是我们故意毒死了南夷可汗。”
“山雨欲来啊。”镇南王叹道。“想要瞒住可汗的死因很容易,就是那个下毒的人”
“父王说得对。现在查不出南夷可汗中的什么毒,查不出通过什么方式下的毒,也就查不出下毒的人是谁。这个人到底是为了国仇家恨,还是南夷人的计谋,这些都无从知晓,甚至无法估计他会在什么时候跳出来给我们个措手不及。”谢文睿在军营里查了一夜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和蛛丝马迹。
“看来还是要请陛下定夺了。”镇南王无奈,本来以为南疆可以安定一阵子,百姓们可以休养生息,却没想到风波又起。
“那这次来上京和谈的是谁?”明珠好奇的问道。
“是南夷的四皇子冒顿和燕还公主。”谢文睿答道。“大皇子是之前的大阏氏的儿子,而四皇子则是现在的大阏氏的儿子。这两位阏氏母族强大,这两位皇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汗位的人。”
“现在的南夷可汗是中毒死的。为了掩盖他的死因不挑起两国争端,我们现在很有可能还要把大皇子杀掉灭口,是不是这么回事?”明珠问道。这样看的话,毒就有可能是那位四皇子下的。
“不错。”谢文睿点点头,赞赏的看着妹妹。
“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应该还好,毕竟四皇子是个聪明人,现在南夷需要休养生息,急于跟大夏开展并非上策。”
镇南王在一旁欣慰的看着三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虽然谢家的血统在他这儿拐了个弯儿没遗传上,但还好遗传给他的孩子们了。
“那个燕还公主也是南夷可汗的女儿吗?”一旁喂完轩儿的谢明珍听着弟妹们的讨论好奇的问道。
“燕还公主的外祖母是景帝期间去和亲的宗室女。与当时的南夷可汗产下一女,后来被许配给右将军,生下了燕还公主。右将军战死沙场,燕还公主就被现在的可汗收为义女封为公主。如果按辈分来说算是我们的,表妹。”谢文睿答道。
“有大夏血统的公主啊。”明珠挑了挑眉毛,恐怕这位公主不会白来的吧。
“诶,如果这位公主是来和亲的怎么办?”谢文骁唯恐天下不乱的问道。
“跟皇帝舅舅吗?辈分不太合适吧。”明珠故作不知的反问道。
“跟皇帝舅舅辈分是不太合适,但跟太子表弟辈分合适啊。诶,如果南夷真相将燕还公主嫁给太子以结两国百年之好,你怎么办?”谢文骁话一出口。身旁大哥喝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父王夹菜的筷子也放下了,就连轩儿睡着的嘟囔声好像都小了。全家人都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明珠要说出的话上。
“当然是让他娶了。”明珠理所当然的说道,“结个婚就能换来边境百年的和平,这也太合算了吧。”
“你就不不觉得他们不能成亲吗?”谢文骁组织了半天语言,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词语。
明珠将手里的玉筷放在桌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笑的十分的端庄。
“小时候父王就告诉过我,我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全都是靠着百姓的奉养。若有一日大夏需要我和亲他族换来边疆百姓的安稳生活,我也应该面带笑容毅然前往。”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鬼话?”福安长公主不满的推了身旁的丈夫一把,镇南王没反应过来,差点被长公主推到椅子下面。
“这这这这我也忘了啊。”镇南王有些委屈的说道。他以前竟然还有这么正经的跟女儿讲大道理的时候,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放心吧,就算用和亲也不需要你去。”福安长公主瞪了丈夫一眼说道。“你父王没本事,还有母妃呢。”
“母妃不用多虑,今时已不同往日。南夷如今战败,只要不是自愿的,连大夏普通百姓家的姑娘他们也别想肖想!”谢文睿意气风发的说道,“就算是为了妹妹,我也要让南夷的军队不敢再踏上我大夏国土半步。”
福安长公主和谢明珍欣慰的看着他,谢文骁和明珠敬佩的看着从小就是他们榜样的大哥,赵氏怎么满眼的爱意看着丈夫。只有镇南王挠了挠头,儿子那句“今时不同往日”听起来怎么也像是在笑话他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呢?!
“大哥真是我的大英雄。”明珠嘴甜的说道。
“放心吧,南夷现在早就没了跟我们谈条件的资格。早就不是他们想娶谁就娶谁,想嫁谁就嫁谁的时候了。”
“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明珠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做些什么应该也无伤大雅了。反正那个什么燕还公主,休想能嫁给叶晗昭。”
“咳,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太子的婚事哪儿是你能管得了的?”半天没说话的镇南王终于逮到了个机会,开口教育女儿道。
“我怎么管不了。叶晗昭说他喜欢我让我嫁给他,那他的事情我当然能管了。”明珠抬着下巴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还是明珠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将她和叶晗昭的事情挑明了说出来。镇南王觉得一阵头晕,谢文骁好像又犯了气闷的病症。
“你你个小姑娘家的,怎么能把喜欢不喜欢的放在嘴上。我看你是被太子带坏了。”镇南王这时候还不忘把责任推到别人儿子身上,说着又看了谢文骁一眼,“以后谁敢带着明珠去见太子,家法伺候!”
谢文骁委屈的说不出话来。为什么在墙外蹲了半夜的是他,被威胁家法的人还是他?!
“父王说的对,”谢文睿也点了点头,“你才十八岁心性未定,远没到提婚事的年纪。况且太子为人还要多加考察,你可不能把小时候把他当做哥哥的情谊混淆成了男女之情。”
谢文骁崇拜的看着大哥,不愧是大哥,这种冠冕堂皇的瞎话说起来都比他的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