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丽丝的好感度已经刷得差不多。


    跟青行灯不同，继续留下来，说不定好感度还会降低。


    出于这样的考虑。


    南溪离开了。


    再次回到系统空间，南溪发现这里有地方不一样了。


    系统空间的正中央，开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南溪蹲下摸了摸花朵的花瓣。


    原本郁闷的心情好多了。


    只是这里为什么，会多了一朵白花？


    而且，系统呢？


    南溪并没有发现系统的行踪。


    明明每次攻略结束，一回来就会看见，系统这只小光团，一开始的时候系统只会公式化地跟南溪讲规则，后来用了点手段，倒是让系统变得更像人的同时，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之前还会说恭喜。


    现在却摆出一副为了自己好的嘴脸。


    南溪觉得自己可以评价自己行为的好坏，她可以沉浸在自我厌恶和悲伤中。可是，系统凭什么对她的行为多管闲事？


    自己分数这么高，不正是系统想看见的嘛。


    它只要乖顺地祝自己一路顺风就好。


    【……南溪。】


    系统的声音响起。


    “嗯？”南溪四处张望，最终确定，系统的声音是从小白花上面传来的，“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系统：【我也不想这样的。】


    “你之前不是一直是毛毛的样子嘛。”


    南溪手指摁了摁小白花的花蕊。


    【毛毛的……那是白光。是辐射。是热量。】


    系统一连回了三个是。凑了个排比句。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一段时间过去后，南溪并没有得到回答，可见系统并不想告诉南溪问题的答案。


    无奈，南溪换了个问题。


    “好吧。我这次分数高吧。厉害吧？”


    【……厉害……98分。她一定很喜欢你。】


    系统这次倒是回答了。


    “嗯。我已经想好，下个世界去哪里了。去……那个叫什么？就是虚荣女完美攻略之后，开启的子世界。虚荣~！primadonna~gril！”


    因为完成了高分攻略。


    认为很有意义的南溪难得活泼起来。南溪有节奏地打响指，“下个世界就去那个吧~人家想去那个~人家超想去那个~”


    【…………你这是已经进入角色了吗？】


    系统无奈道。


    南溪笑：“没错。”


    她的尾音上挑，心情应该是极好的。


    身为虚荣女完美攻略后而呈现的子世界。


    下一个世界跟虚荣女孩有一定的联系，那就是暗示了攻略对象喜欢的类型。


    只要按照虚荣女的蓝本扮演一个primadonna gril就可以了。


    而南溪已经扮演了一个世界的女仆来热身，这一次，肯定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可能是上次被南溪说过，这一次系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就开启了下一个世界的通道。南溪怀疑，这是因为系统不愿给她问小白花的机会。


    系统好像……在背着自己做什么事情。


    随它去吧。


    【世界线变迁】


    【进度条1、2……100】


    【攻略目标仇之简，难度系数b】


    四楼的公开教室中，一名穿着便装，有着一头及耳短发的企业家正在演讲。


    她是k大的杰出校友之一，是负责联系的相关学生组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定好演讲的女青年企业家仇之笑。


    演讲完毕。


    仇之简站在演讲台上，弯着腰，用小臂撑着演讲台桌面，弯着话筒，道：“总之，这大概就是我成立kg公司的初衷吧。能发展到今天，我也不敢想像。”


    kg公司老板仇之简发言结束后。


    学生主持人上台道：“那么，仇女士的演讲就到这里，接下来是学生提问环节。想要提问的学生请举手示意。”


    “请问，仇女士，是怎么想到创立kg公司的呢？”


    仇之简回答：“就如我刚才演讲所说，我刚好赶上了那个时期，赶上互联网快速发展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投身进去了。”


    “请问，仇女士，为什么要退学呢？那时候仇女士不是大三吗？”


    仇之简笑：“因为我成绩差啊。”


    场下一片笑声。


    “请问，仇女士……”


    全部环节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相关学生带着仇之简出公开教室，走出k大主楼。学生问道：“仇女士接下来想去什么地方呢？是想参观校园还是想直接离开？”


    “你不用跟着我。我知道路。”仇之简道，“你去忙别的吧。”


    仇之简是以k大校友的身份来演讲的，她之前便是k大的学生，是辍学的学生。


    仇之简认得k大的路。


    她孤身一人走在校园之中。


    她穿的是便服，但衣服的款式外加她本人的气质都让她不像是学生，反而像个学生工作者。


    仇之简径直走向k大的心理咨询室。


    心理咨询室，就在一栋名为艺术中心的楼之中。


    这里有她的好朋友，在k大的心理咨询室当一名心理医生。


    仇之简敲门。


    内里传来声音：“请进。”


    仇之简进去。


    一名带着圆眼镜的年轻女性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旁，抬头：“仇之简，好久不见啊。”


    仇之简跟江医生寒暄。


    仇之简跟江医生是在校园时期就认识的。


    那时候江医生告诉她，她喜欢将自己打扮成男孩子，学男孩子说话的声音，穿中性的衣服，是因为某种心理认知偏差。


    江医生调侃：“现在打扮得有点女人样了。”


    “有吗？”仇之简笑。


    仇之简拉开活动椅刚想坐下。


    就听江医生道：“你等一下，马上，有一个学生，要来这里进行心理咨询。嗯，你就坐在那里吧。二十分钟就好。”


    江医生手上握着笔，笔指白帘子，白帘子将两边的空间隔开。


    白帘子后是一张沙发。


    “你行吗？你不什么都是半吊子吗？”


    仇之简打趣。


    “放心吧。虽然我是混进来当心理医生的，不过一个学生怕是也不会有多大的事情。而且，这是一个乖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仇之简：“乖孩子。啧。”


    “跟你绩点太差退学可不同，这孩子……”江医生手扶圆眼镜，看着打印出来的报告，“是个所有接触过的人都会喜欢的孩子。名叫南溪。”


    仇之简坐在被白色的帘子挡住的床铺上，翘着二郎腿，手后撑。


    仰头看着天花板。


    她的眼睛是淡琥珀色的，当她看着白色的物体时，她的眼睛很漂亮。


    就仿佛在淡淡发光一般。


    她对一帘之隔的外界，南溪跟江医生的对话并不感兴趣，可是外面谈话的声音却从外界源源不断地传来。


    仇之简并不喜欢偷听，她从过去开始，就对八卦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


    她一直是个不合群的人。


    仇之简有点后悔来找江医生了。


    随着规矩的三下敲门声。


    江医生将圆眼镜褪下，塞进白大褂的口袋中，道：“请进。”


    门半开，一个穿着森绿纱裙的长发女孩扒着门，年轻而有弹性的脸颊上挂着微微红晕，长发编成的三股辫，因为她半倾斜的身子，而垂下。


    就像是一只小尾巴。


    “我能进来吗？”


    江医生双手叠放，笑：“当然可以了，南溪。”


    南溪穿着一双带着一点点高跟的复古风鞋子。


    她规矩地坐在椅子上，她大腿并拢，两只小腿腹相互贴着。


    南溪：“江医生，打扰您了。”


    “没有的事情。”江医生对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孩颇有好感，她笑容甜美，行为乖巧，而且很有礼貌。


    特别是那句‘您’。


    上一次听见有人用敬称称呼自己，还是在美容院消费的时候。


    江医生很乐意跟南溪接触，故，南溪发邮件约时间时，哪怕是跟仇之简找自己的时间重合了，江医生也没有跟南溪调节时间。


    江医生进入工作状态，虽然她是个三流医生，但是心理医生倾听者的姿态，她是能做的。


    “收到你的邮件，吓了我一跳。把你的问题跟我讲一讲吧。”


    “好的。谢谢江医生。”


    南溪搅着握在手中的单肩包袋子，金属的链条发出独特的声音。


    南溪摩擦腿部，鞋在地上蹭了蹭。


    一副纠结的模样。


    江医生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她。


    不过光是纠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南溪最终抬头，道，“就是……我最近……”


    江医生：“嗯。”


    下定决心，南溪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呐，江医生，您说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江医生本身正握着笔一下一下敲着桌子。


    此时她手松开，笔掉在桌子上。


    江医生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南溪点头，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保持着笑容：“我好想死啊。”


    她虽然是笑着的，连眼角都带着笑意。


    她说出的话语，也不沾染任何情绪，就像是在称述客观的事实。


    她身上没有绝望。


    她身上生机勃勃。


    南溪道：“您说，我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