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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马迎风: 005章 逃亡

    张业回至府中,心情失落沮丧到了几点,他百感交集,他舍不得这么多年的基业,更舍不得他疼爱的义子。他停了票号的生意,让所有的员工在府中开会。


    “诸位,泰祥票号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各位的辛劳,我张业在此谢谢大家。我因为家事要离开票号了。三日后,泰祥票号易主,易给那新来的县令游文杰,大家想留下的可以留下,想走的我也给大家备了一份盘缠,算是我的心意,另外,这个月的工钱我也发给大家,一会儿可以向陈管家去领。总之,我张业对不起大家。”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众人皆伤感,都不舍这位和蔼可亲的老板,许多人当场落下泪来。


    众人离去后,张业将陈管家叫到一旁,对他说道:“老陈啊,你来我府中工作二十多年了,你也该歇歇了,如今家逢大难。”话没说完,陈管家却抢道:“大难?老爷,那游文杰可是让票号的生意来环大公子的命。”张业点点头,十分沉重。


    “老爷,你在燕京有认识的官员,何不找他们来惩治这个狗官?我就不信他眼里还没有了王法。”


    张业听到这句话,若有所思,他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突然,脸上显出惊慌的神色,连忙向陈管家跪下。


    陈管家大惊,也急忙跪下,说道:“老爷,这是为何啊?”


    “老陈,我求你再替我办最后一件事。”


    “老爷何出此言,就是一千件一万件,老奴也帮您办。”


    “好,明早你带上牧风离开临城,去燕京的燕武院,去投靠那里的楚世平教头。”


    “老爷,这是为何?为何要带少爷去那个地方,少爷又怎能受得了那种苦。”


    “既然你想到了我会向燕京的官员求救,游文杰也必定想到此节。我想他定然会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啊,既是如此,那老爷何不带着少爷一起走。”


    “不可,我若走了,道儿性命难保。我得等到三日后再谋脱身。”


    “可是……”


    “不必可是了,老陈,就当是我求你,救我小儿。”


    陈管家老泪横纵,应允了张业。


    其实张业心里明白,三日后交出票号,定没有了活路,游文杰一定会斩草除根,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思绪万千,走进屋中,写了一封给楚世平的引荐信。


    他轻轻走进张牧风房间,张牧风也没有睡,张牧风眼睛红肿,似是刚哭过,一见到父亲进来,说道:“爹,道哥哥能救出来吗?”


    “能。风儿啊,你道哥哥过几天就能出来了,不要担心了。”张业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嗯,我就知道爹爹厉害。”


    “风儿,明天跟你陈叔出去游玩吧,去燕京。”


    “去燕京干什么?您去吗?”


    “你先去,爹爹随后就到。”


    张牧风点点头,水灵灵的大眼一眨一眨的。张业心下不忍,一把将张牧风抱入怀中,说道:“风儿,你听着,将来一定要为国尽忠,荡除奸佞,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张牧风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说这些,但从来没见过父亲如此慈祥,当下也很是感动,在心中牢牢记下了这几句话。


    第二天一早,张业给了陈管家一匹快马,许多盘缠和那封引荐信。张业目送着儿子离开,泪流不止,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儿子了,今生最后一次了。


    张牧风和陈管家行至临城城门时。突然,后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告诉守门人严禁出城,不必说这是游文杰下的令,防止张家有人跑出去通风报信。陈管家眼尖,看出这一倪端,趁着他们说话之时注意力分散,猛的一踢马肚子,犹如飞箭一般窜了出去。他们所骑的是汗血宝马,脚力非同寻常,说话间便已不见了踪影。


    张牧风不解:“陈叔,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陈叔是想试试马的脚力,怎么样,是不是像风一样。”


    张牧风毕竟是个孩子,由此十分高兴。陈管家却不同了,心里时刻紧绷着,不肯松懈半分,发了疯似的往前赶路,一直行了两个时辰,这才停下来。


    他们在路边的一个茶摊停了下来,刚喝完茶,陈管家又要赶路。张牧风已看出了不对,这哪里是去游玩,分明是逃跑。他对老陈说:“陈叔,我家是不是遭遇不测了,爹爹让你带我跑出来,自己在家面对困难。”老陈一惊,心想这孩子看出了端详,连忙说道:“没有没有,你爹只是要处理点东西,他随后就到。”


    “不可能,不然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绝对是有坏人在追我们,爹爹一定被坏人抓住了,不行,我要回去找爹。”


    老陈见他已明白了这事情,也就实话实说:“孩子,你爹之所以留在那里,就是想让你平安的离开临城,如果你现在回去,不就枉费了你爹的一番苦心吗?”


    张牧风哭到:“我不管,我就要回去,就是死我也要和爹爹一起死。”


    老陈刚想劝他,突然发觉身后有几个人鬼鬼祟祟,他凭着多年当主管的经验,看出这几个人不正常,多半是来追杀他们的。当下不再言语,自己赶紧去牵马,也不管张牧风是否再哭,一把抓住他,将他提到马上,自己做在后面,纵马扬鞭。那几人果然是来追杀的他们的,在他们后面穷追不舍,那几人都带着武器,在后面大声叫骂,所幸他们的马快,才不至于被追上。


    以至夜半,长时间的奔波,马也耗尽了气力,长鸣一声,倒地而亡。他二人已到了燕京地界,此距燕武院不过不过百里。


    老陈将身上的包裹给了张牧风,全身发颤,声音断断续续,对张牧风说:“少爷……我我怕是……不不行了,这里向东直走几十里……你你……会看见一个武场,……到那里将这这……封信交给他们,少少爷,今后的日子……你多多 保重。”原来老陈在骑马时,身后的贼子朝他们放箭,陈管家身中一箭,虽不在要害,但流血不止,加之路途颠簸,心中只凭着一口气吊着,现在脱了险,却再也坚持不住了。


    张牧风哭成了泪人,将陈管家淹没在从草深处,防止被人发现。抹干眼泪,拿着包裹,自行向东,此时的他又渴又饿又累,向前迈出的每一个脚步都沉重无比,他怕坏人追上来,咬着牙坚持着。


    终于在拂晓时看见了“燕武院”三个字,登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