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不引起新生力量的注意，枫向着森林深处迈出了脚步。


    最开始遇到的鬼怪是雪女。


    那些小孩子一走过，她就从灌木丛的阴影中跳了出来。


    “嗷哦～把你们全吃掉！”


    ……这算哪门子的恐吓……


    突然跑出来的笨蛋大姐姐什么的……小朋友完全不会被吓到吧！而那些孩子比枫想的反应更加过分，一边爆笑着一边逃走了。


    小学生们走掉以后，那只野生的雪女失落的垂下了肩膀，抽了抽鼻子。


    “感觉……就像笨蛋一样……”


    真可悲啊！


    虽然很想去安慰她，不过一想到计划，枫还是先放置了一下，选择了先去指定的地点。利用着不属于道路的树木间的间隙，先走一步。


    一路上，枫偶尔可以听到其他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虽然嘴上若无其事的说着一点也不害怕之类的话语，事实上还是在害怕，证据就是枫走过时不小心踩到树枝的沙沙声会让他们之间的谈话声小好几倍。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我们附近？”，“别说了，好可怕。”这样的话语不断传来。


    最恐怖的应该就是不明生物了吧？大概对于三阶职业的畏惧也应该来自于这里。


    森林里是一片黑暗，仅仅是这样就让人竖起汉毛。


    即便是夏天，深林里也包裹着寒气。


    拜此所赐，可能不只是单独的寒气这么简单了。即便是前不久经历过真正黑暗的枫也感到恶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存在着未曾知晓，也未曾亲眼目睹真面目的事物才感到恶寒。


    枫眼前的道路完全被黑暗罩住了，只好转向一边的被月亮和星光照亮的道路，索性方向之间区别不大。


    而在那前方，有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可能是因为恐惧吧，那份凌驾于一切至上的傲气震已经慑住了枫。就像是开口就会死亡一般，无论怎样都是不可饶恕的。


    类似的事物应该还是有很多的，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做出某些举动，就会不知不觉的完成了跳跃，完成了升华，变成圣神亦或是变成鬼魅一般的存在。


    纳布莱宛若死神，仅仅是守候在哪里，全身沐浴着皎洁的月光，与黑夜中凛然的寒气一起。


    停滞的时间不过短短几秒。


    他像是察觉到了枫的气息，回过头来，与还躲藏在黑暗中的枫四目相对。


    “哇！……光头炎魔！”


    可能是被枫的炎魔面具吓到了，纳布莱一下子向后面蹦了十几米远，退后的位置刚好就是被阴影笼罩的地方，捡起了身旁的一根树枝，连忙举起了在黑夜中的复合弓。


    上弓片上面刻画着一圈一圈的螺纹，大概是有着能量传导的作用，而下弓片则是雕刻着十分清晰的能量输出回路。


    左手手指轻轻的在把片上摁了一下，右手在树枝的一头上面凝结着在游侠职业中十分著名的能量箭头。


    在摁过把片之后，弓片上面的回路忽然亮了起来，发出暗淡的蓝光。原本无弦的弓也通过能量之间的传导勾画出了两根副弦和一根主弦。


    纳布莱先将箭尾紧贴弓弦箭口卡住，扣插在弓弦的箭口位置，直接将箭尾插入夹片，再将箭杆搭在箭台上。


    整把弓像是感受到弓箭的气息似得，开始像是生物一样的呼吸。


    “诶？枫？”


    啪嗒啪嗒的眨着眼睛，纳布莱把弓快速的收了起来，快到枫都不知道他把复合弓收到哪里去了。纳布莱像是十分嫌弃似得把树枝丢在了一边，然后像是想要自己平静下来的向下抚着胸口。


    ……我这算心跳加速了吗？


    看着纳布莱的模样，枫满脑子都想着他刚刚拿出来的复合弓——那东西似乎不简单呢。


    “你在这干嘛？”


    看到纳布莱似乎冷静下来了一些，枫向着他搭话。


    “啊哈哈，还以为撞上炎魔了呢，气息很像呢！”


    还真的像是游侠的反应啊……枫不禁露出了苦笑。


    “醒醒吧，这里是马歇尔的地盘，不会有炎魔的。”


    “对啊，对啊，绝对没有的。”


    “不过你刚才好像是十分害怕的样子呢。”


    被枫这么一说，纳布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我怎么会害怕呢？这叫你说的ESC，看到炎魔是因为主观上认为有炎魔所以才会在眼中反射出的映像，更何况我为了布场可是把大部分的能量供给给植物生长上面了所以才没有功夫布置精神结界什么，嗯！绝对的。”


    虽然纳布莱明显是狡辩，尤其是最后那个绝对的，更是借口的证明，不过枫也没有心思去刻意拆穿这个谎言。


    “大概还要有多久？”


    “已经开始掠夺了，还有五组拿到五个徽章通过了。”


    “一组五人的话……还有很长的时间啊……”


    “所以还要多待一阵子。”


    这时，身边忽然沙沙的响起了灌木丛摇晃的声音，对此纳布莱的肩膀抖了一下，于是，枫再一次获得了没有任何作用的害怕的证明。


    不过现在枫和纳布莱就要被那些孩子追上了。正当枫要躲起来的时候纳布莱忽然叫了一声。


    “啊！”


    “怎么了？”


    “啊，哦没什么。”


    可能那只是纳布莱无意间的行为，被枫反问之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的古怪行为就转过头去。


    虽然被纳布莱干扰了一下，不过因为枫后退的很及时，所以爱德温一伙人也只看到了纳布莱。


    纳布莱在对着这些人类未来的花朵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回过头看着枫躲藏着的地方，发现已经没有半点气息。


    “这个家伙。”


    枫留下纳布莱继续向指定的地方走去，虽然爱德温的小队已经到前面去了，不过要是穿过森林之间的还是可以抄一些近道的。


    几乎无视着障碍，枫以悬崖为目标。


    在最后的地方，纳布莱夹在书中的纸条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


    原本空白的纸上忽然映射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体——到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的话撕碎你的纸条，下面就看你的了。


    确认到这点，枫也开始了行动，从不远处传来的爱德温一行人的欢笑与悲鸣不绝于耳。


    小心又谨慎的默默跟在队伍后面，在这期间，枫不断地观察着达茜的样子。


    周围所有人都在畅谈，只有达茜默不作声，只是紧紧的抱着书，因为艾维诺就在达茜的旁边。虽然杰西不至于大胆到直接和达茜发生冲突，但即便如此，眼中的蔑视也没有减弱半分。大概是因为这样，达茜很明显的和爱德温一行人拉开了距离，就连艾维诺也不肯靠近。


    又来了，来自于孩子间没有理由的憎恨，没有经过思考，也没有认真对待过她所认为错误的事物，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是对的，对方是错误的，并且以这种思想来攻击对方。


    看到这一幕的枫，心里也沾染上了些许的阴霾。


    虽然心情有点糟糕，但是枫看到并未有任何其余的现象出现以后，还是选择了先行一步。


    运用着刚刚的技巧，枫一边不与爱德温他们接触一边在树林之间穿梭。被夜间的露水沾湿的树叶冰冰凉凉的触摸着枫的皮肤，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也逐渐低了下来。


    到了最后，也就是悬崖的位置，虽然感觉炎魔的这个引路人身份没起到什么作用，因为早在刚刚，纳布莱就把所谓的徽章地点告诉了他们。


    因为极速奔走的缘故，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停下来稍稍的整理了一下呼吸，藏到了灌木丛中，倒不是为了惊吓谁，而只是单纯的隐蔽起来而已。


    差不多了。枫把路障摆动了位置，把真正藏有徽章的那条路封锁了起来，至少在规则里面，有路障的路是不可能有徽章的。而剩下的，枫眼前的这条路，正是无法寻找到徽章的，也就是通往悬崖的道路。


    “差不多该出场了，加油！”


    “嗯。”


    看着纸条上歪七扭八的字体，枫简短的回应着，虽然纳布莱听不见。


    看到不远处的白光，大概是手电筒之类的东西。枫隐藏在了黑暗当中。


    一秒一秒的计算着过得缓慢的时间，一边等待着爱德温那一组的到来。随着夜幕的加深，森林里的阴暗也逐渐浓密起来，枫在黑暗当中闭上了眼睛，让听觉更加的敏锐。枫耳边的声音也更加清晰，传来猫头鹰咕咕的叫声和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


    一直在专注倾听的双耳突然起了反应。


    很多人的脚步声传来，像是会跳动一样的交谈声逐渐靠近，在此之中并没有艾维诺和达茜的声音。不过枫却在可视范围内确认了达茜的身影。在团体当中，她并没有过多的动作，甚至整个人都失去了表情，只是缄默着，一言不发。


    不过，这一切都会在今晚截止。


    爱德温一行人只是瞟了眼路障，就开始在悬崖边寻找了起来，其他人也毫不犹豫的跟着爱德温的步伐。


    直到现在，枫才发现悬崖正对着上弦月，只有右半边是明亮的月亮。


    虽然沐浴在月光之中，不过四周的森林里依旧是漆黑的，而费奇大概是被黑暗的恐怖所压迫着，开始大声的说起话来，一边说着结束之后的事情一边抱怨着徽章的藏匿点过于难找。忽然之间，艾维诺响起了“啊”的声音。


    在爱德温一行人面前有着一个人影。


    “啊？什么嘛？是引路人啊。”


    发现枫之后，爱德温一伙人立刻靠了过去。


    “引路人，你为什么在这里？”


    “哇！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好矮哦，跟我差不多……”


    “闭嘴，费奇，这可能是矮人族的前辈。”


    “诶？矮人族？”


    “拜托前辈请告诉我们，徽章到底在哪里。”


    因为看到了引路人的打扮所以一下子就失去了紧张感。此时可以更进一步的体验到小孩们极力想要讨好大人的倾向。


    然后，距离枫最近的费奇被枫粗暴的一把推开，除此之外，枫还使用了带有极强攻击性的语言喊了起来值得一提的是枫的嗓音忽然变得极为尖锐，这是他一个人的时候闲得发慌而，自己学习的模仿各种各样的声音。


    “小混球，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止住了。


    “额……”


    大概是为了理解为什么被凶而拼命的思考吧？然而，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枫继续说道。


    “我说啊……你们刚才是不是有一个超级瞧不起我们矮人的家伙？那人是谁呢？”


    即便被枫提问了也没有人回应，所有人都只是互相的看着彼此。因为场景已经开始冷却了下来，所以枫要让它继续升温。


    “你们是聋啦？！！！有人说过那句话，不会说嘛？赶紧啊！”


    “对……对不起啊，前辈，我们不懂事……”


    爱德温再一次想当和事佬，但是早就预谋过这一点的枫已经露出了笑容。


    因为整个小组一共五个人，去除掉一伙的达茜和艾维诺，也就还剩下爱德温，杰西和费奇。费奇的话，一定会出言不逊，只要咬死这点就可以了；而爱德温极有可能当和事佬，这时候不要理会他，重点是杰西；首先，要给她来点刺激的，这时候，喜欢护佑的爱德温一定会不服，那么，目的也就达到了，接下来，就是把杰西一步步拉进套里面。


    ——爱德温，你可是被将军了哦。


    “那么，应该是你吧？”


    “不是我。”


    对此枫毫不理会，使用纳布莱提前释放好的“拟刻”，直接一个四级法师的火焰炮砸了过去。这个火焰炮事实上并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和法术催发，只是很简单的幻觉罢了，不过几个连真正职业也算不上的小孩自然认为这是真的。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听不见。”


    “前辈，请你自重。”


    爱德温一边瞪着眼睛一边和枫对视。不过他也看不到枫的眼神，充其量只是炎魔面具的红光罢了。然而，躲在爱德温背后的杰西一边后退一边警惕的看着枫。


    “那么，就赶紧的，教你们尊敬矮人也是我的工作。”


    说着，手里再次用拟刻雕画出一个虚伪的火球。


    完全不给予任何逃跑的机会，枫开始一步一步的靠近爱德温，也将他们一点一点逼到一起。一不注意，他们已经被枫逼到悬崖边了。


    直接酝酿出粗暴感情的枫。


    语言像锐利的尖刀一样一点点侵蚀着爱德温一行人的勇气。


    以及，周围不知名的阴森感和时不时传来的阵阵冷风。


    与刚才的时候落差感太大，痛骂着自己的得意忘形就玩的过火的愚蠢的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一定会痛扁过去的自己一顿——他们一定是这样想的。明明之间还是很欢乐，却一口气跌下了深渊。


    看到爱德温他们已经陷入沉默的时候，枫再次张口。


    “那么，不说的话，我把你们都杀了，也不会有问题吧？”


    说完，枫的身后多出了几团能量球，在月光下，显得那样的耀眼。


    爱德温紧握着拳头，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看见这样的爱德温，枫讽刺的勾起了嘴角，说出了练习过好几遍的台词。


    “那么，就那你开刀吧？”


    冷淡到残酷的声音，这样说了出来，手指指了指一脸平静的达茜。


    在鸦雀无声的寂静中，只有爱德温回头看了看达茜。


    在这无意之中，枫窥视了一下各自的反应。


    艾维诺假装很担心的表情。


    费奇似乎还在为自己的行为懊恼，有些急躁的抓了抓头发。


    杰西虽然隐藏的很深，不过还是被枫捕捉到了——那个迫不及待的笑脸。


    “那个，对不起。”


    这次的语气比之前的要更加的客气，而且是杰西带着哭腔说的。


    然而，枫早已知道她现在的心里所想。


    “你道歉没有用，除非你们拿得出够买你们命的东西。”


    随着冷酷的声音响起，爱德温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我说，你们真的耳聋？”


    一边用脚跺着地面一边追击。正是那些矮人的惯用伎俩。


    达茜继续沉默着，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虽然早已计划好，而且是已经确认过得，被强迫的决定，但是在这一刻还是产生了迟疑。


    枫不引人注目的露出了叹息，虽然目前为止的计划还算顺利，不过要是达茜不做到那一步的话，就无法继续下去，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全部泡汤。


    这一切会如计划中的一样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枫露出了苦涩的表情，不过在面具下没有人看的见罢了。


    “拿不出的话，可是——要死人的哦。”


    火球的发射方向对准的爱德温，与之相对应的，杰西忽然情绪不稳定了起来。


    “我……我可以给你三阶职业！”


    就像是押上断头台的人，要切断绳子的人，和只是在周围冷眼旁观的人一样。


    就算是这样，爱德温和费奇还是一脸不解。大概是不知道是什么吧。


    即便如此，杰西还是不愿老老实实的让达茜交出“三阶职业”。


    “不行，不可以给这样的人。”


    “爱德温没有错，不能让他牺牲，就算是费奇的态度特别差，虽然他总是这样，对所有人都是。”


    “为什么是我……”


    虽然前半部分费奇完全没有反对的声音，甚至可以说是赞同。


    “不要交出去，我们好好道歉吧？”


    杰西夹杂着一丝不明了的情绪哭泣了起来。可是在枫的这个视角，这眼泪不过是勾起同情的工具罢了。


    对此枫并不感冒，而且还露出十分不高兴的样子，很有气势的喊了起来。


    “我最讨厌动不动哭的女生了……信不信我砍了你。”


    枫抹杀着情感，如同机械一般的举起了手，跳动的火焰就像是魔女的宣判一样。


    “拿不出东西的话，三十秒以后把你们杀了在拿也是一样的吧？”


    认为没什么进展的枫，决定要把速度提快一些，以着时间为枷锁禁锢着他们。


    “要不跑回去求救吧？”


    作为警告的，火球也飞过了费奇的面庞，带起一阵阵热风。


    “我可是记住你们了哦，真的不怕死的话现在就跑给我看。”


    这样的提议也被枫一句话堵死，反击并没有奏效，话也少了去。到最后，只有时间在简单的流逝着。


    “还剩二十秒了哦。”


    在沉寂的空气中只剩下了枫的声音。


    就在这个瞬间，不知道谁发出了声音。


    “一个破四级法师而已，横什么横。”


    “就是。”杰西忽然大胆了起来。


    “啦啦啦，臭屁法师！”


    声音一个比一个大，而且后面的声音甚至还带着嘲讽意味。


    “谁？是谁敢对我……”


    “那个……”


    杰西旁边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打断到，枫看到以后停住了，他是谁？就像在问话一样，枫的视线聚集到了艾维诺和达茜身上。对此她们也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


    “银光投枪。”


    强烈的光芒忽然照亮了四周，到处都回响着咔嚓咔嚓的击碎树木的声音，在黑夜中不断涌出的光将整个悬崖照亮了。


    而枫的周围更是夸张，已经看不见泥土的颜色，只剩下一圈又一圈白色的闪电还在共振着。


    “愣着干嘛？快跑，我来缠住他。”


    在模糊的视野中，传来了那个身影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几个人的脚步声从四周经过。


    为了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话费了一些时间。


    “那个……是圣骑士吗？”


    终于从白光所带来的炫目感中挣脱，枫第一件想到的就是这件事。


    大概是圣骑士的技能吧，因为太过突然，而且是在黑夜，就像是踩了闪光弹一样。甚至连纳布莱都无法动弹。


    “圣骑士……是五级的……”


    难以置信的，纳布莱像是补充一样的小声说道。


    而那个家伙则是有些开心的向着枫问到。


    “是不是很开心啊？年轻的马歇尔？”


    枫的瞳孔忽然睁大，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那个家伙………


    “那么，你又是谁？”


    “我啊？可是……凯旋之光哦！”


    “啊？好老土。”


    枫有些遗憾的低下头。不过即便如此应该也是很厉害的吧？


    “不过，我想知道你的意图。既然早就知道是我，为什么破坏计划？还有，死亡献祭呢？”


    听到枫这么说，那个人影点了点头。


    “可能……大概……我也是哦！”


    “什么嘛？这也太能糊弄人了。”


    枫有些无力的说道。事实上这件事的结尾到底是怎样枫也不知道，到底结果如何也不得而知。


    “不过啊，那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啊！”


    这样说着那个人影露出了笑容，枫也可以看到他的面目。他的说不上清秀，眼睛有些小，并且是闭着的。


    “世界上的任何人做事都需要理由，你也不例外，那么，促使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突然之间说什么呢？好吓人哦！不过，要是太无趣的话，可是会睡着的哦，大叔？”


    凯旋之光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漆黑的树林中勾了勾手指。


    就在这时，纳布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而凯旋之光则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家伙真是失礼啊，不过也没人计较这些。


    “不是正儿八经战斗的类型呢……游侠吗？”


    “虽然你这么说，不过反过来的话，是正儿八经战斗的类型呢。”


    听到纳布莱这么说，凯旋之光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要护着这小子还是……不护呢？”


    “也就是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吧？”


    “那就来吧？我可是很有绅士风度的，那么，游侠先生，给你拿出弓的时间吧？”


    “少废话了。”


    说着，纳布莱拿起一边的树枝。


    砰的一下，树枝燃气了淡蓝色的火焰，能量汇聚于一点，将树枝周围的能量凝结起来，刻画出两把匕首。


    “哦？对盗贼这么自信？”


    凯旋之光摇头晃脑的，果然还是有点不能理解吗？


    叭的一声，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向着凯旋之光飞去，他也知道了纳布莱的进攻即将开始。


    在信号弹之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纳布莱也只是站在原地，突然，几十米外的深林里，一声野兽的咆哮忽然传来，一只只十字狮子，一只只雷霆鹿暴怒着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飞青鸟也从上方飞过带起一团又一团的，数量繁多的能量球。


    霎时间，能量球的爆炸，雷霆鹿的电击，十字狮子的火球，在凯旋之光的周围爆炸，短促而又连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横飞的碎片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而下。


    在这些狂轰滥炸之下，那个人居然没有张开任何的保护措施，仅仅只是使用肉体来承受这些爆炸所带来的冲击力。


    平静下来以后，枫眼前到处都是大规模爆炸后留下来的痕迹。


    但唯独……那个家伙所在的地方，没事。


    “有趣有趣，可是……大叔？再不把弓拿出来的话，可是会死人的哦？机械…游侠？”


    凯旋之光用手支撑着下巴，颇有兴趣的看着沉默着的纳布莱。


    修长的手指刻画出一道道炫丽的花纹，在夜空中舞动，宛如一个个幼小的精灵，那些就像是精灵一般的不明物体不断的向着纳布莱这边飞扬，小精灵接触到十字狮子的时候，狮子先是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然后才像是下跪一样的“匍匐”在地上，其他的野兽被碰到也是如此，于是，大多数的野兽都已经从那个地方逃跑了，只剩下几具动物的尸体。


    纳布莱叹着气，举起的了那把不久前差点射杀枫的复合弓举了起来，在像刚刚一样的摁过把片之后，弓片上面的回路再次亮了起来，发出暗淡的蓝光。无弦的弓也通过能量之间的传导勾画出了两根副弦和一根主弦。


    很熟练的将弓箭搭在上面，与之前不同，这一次是真正的弓箭，虽然只是用能量硬刻下来的，但气势却与刚刚完全不同。如果说刚才的复合弓是平静的湖水，那么现在，这把弓的就像是海啸一般，十分具有机械感的，复合弓展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上弓片似乎被推上去了一点，下弓片也不例外，复合弓的精密零件之间的齿轮不停地转动，发出咔咔的响声。这个齿轮移三厘米，这个齿轮回拉五厘米。就像是这样，数量多的可怕的零件之间仿佛产生了共鸣，就像是在一起跳动，就像是在一起鼓舞着对方，与此相对应的，弓就像苏醒了一样，开始了平静的呼吸。


    “那么，小子，狩猎开始咯？”


    纳布莱阴沉着脸说道。


    ——————————


    从前，在一个村子里，有个人酷爱射箭，一天，村长对那个人说：你这么厉害，去选择一个职业，为全村争光吧？要是你以后功成名就，我就把我的女儿嫁给你。或许是年轻时候的沉迷美色，也有可能是为了自己那可怜的虚荣心，那个人踏上了寻找职业的旅途。他到达过很多地方，拜访过许多的射箭大师，也通过一些交流与指导，他的技术也健步如飞。


    他最早的弓还是用黑残木制作的，漆黑的外观下，与之匹配的是年轻人最早的傲气。他还在用这把弓的时候，射的又远又准。


    最后，他在一个不起眼的家族徽章大会中脱颖而出，据说，那晚上只有他一个人过关，其他人……全部被猎杀，除了那个年轻人，没人知道在深夜的森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是有史以来拿到徽章最多，而且是人数最少的小组，虽然这个小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最后，他选择了游侠职业，并且签订了学院的特殊协定，协定的内容也不得而知。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回过家乡，没人知道他来自于哪里，事实上，他去过一次，不过是在火灾中走出来的，那时候的他，脸上布满了泪痕，身体一瘸一拐的，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去的样子。后来，大家对于这个人，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被称为——机械游侠。


    ————————


    “好啊。”


    凯旋之光拍了拍手，对着纳布莱傻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脸，用着十分欠揍的声音说道，“你来打我呀？”


    对此纳布莱的瞳孔忽然放大，松开了右手手中紧攥着的弓弦。而那支能量箭也凭借着纳布莱本身的力量，弓弦的力量，上弓片和下弓片带动起来的能量，以及已经被卷起的，箭身周围的能量。这支带着这些力量，带着如同山海般的气势，甚至力量已经大到震碎了周围的本就残缺的地面，直直的，不留半点余地的，不给他反应时间的射中了还是欠揍表情的凯旋之光。


    中了这一箭的凯旋之光似乎失去了重心，身体不由的向后方倒了下去，瞳孔内的光芒也散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