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 第十九章 雅利安计划
一名听众霍然站起身来,声音中不泛抗议:“粟原教授,你的这两份文档都来自个人,也就是说没有任何官方或者是权威机构的认同?”
粟原点了点头,脸上仍带着笑意:“是的,所以我说这不能作为严肃的学术资料,在坐的都应该有这个共识,任何科学都是在不断的质疑与论证中完善并或得认可的,我只是为在坐的诸位打开一扇窗户,我相信每个人透过这扇窗户都会看到不同的风景。”
另一名戴着方形眼镜长发女学生站起身来:“粟原教授,就算这两份报告可信,但我认为这只是个案,不具科学的普遍原则,或者他们生前己经产生了基因突变,这有先例,又或者在其后的两千多年中基因发生了变异,这都有可能。”
粟原赞许地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对方坐下:“我很欣赏这位同学的观点与思维,任何学术在没有成为共识之前,应保持开放的态度接纳广泛的质疑,这是学术原则里最重要的。”
说完他又慢慢从档案袋里叠出几份文档放入电脑,轻点了几下,背后的显示屏上显示着一份打印文件,文件的页眉有一个淡淡的鹰形标志,下面有人轻呼了起来:“美国中情局。”
粟原点了点头:“我先说说这份文档的来历,2010年7月,维基网络上突然出现了该文档,五个小时后,美国政府开始全面封杀维基解密,八个小时之内,美国机要部门有三千份机密档案被维基泄密,这是其中一份,而后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维基被美国政府一纸告上法庭,被迫将服务器转到了奥大利亚废弃的空军基地地下室,即便在这里,他们也面临着中情局从天而降的打击,那我们就来看看,这份被维基解密批露出来的中情局5A级保密文档是什么。”
“这份编号为Third Reich00178的文档很特别,为什为以Third Reich为首,因为这是第三帝国的机密文档,1939年9月1日,纳粹帝国入侵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开始,与此同时,德国的另一个计划也同步实施,这就是希特勒旨在重塑雅利安人高贵血统的雅利安计划,相信在坐的不少人听说过这个计划,在纳粹的理论里,雅利安人是神的后裔,希特勒希望通过优生学汰淘掉不合格的基因,从而制造出无论在智商还是体能上面都全面优于人类的超人,这个计划在今天看到很荒唐又不道德,凭当时的基因技术可以说丝毫没有可能达到目的,即便是在今天,也面临着法律道德层面的种种制约,而且技术上也有瓶颈,这份档案记录了德累思顿医院与德国军方的合作事项,具体的我就不再重复,感兴趣的自己可以在维基解密上找到,对了,美国政府现在己经解密该文档,看它并不犯法。
“雅利安计划的生命之源是选择智商与体能都十分出众优秀的德军军官与精过严格挑选的德国女性交配,以期后代的血统更为纯正,智商与体能更为出众,当年这个项目很隐密,但规模很大,造就了数以千计的人伦惨剧,这份档案记录着三十七桩个案,父母档案,婴儿五年内的健康智商综合分析,其中二十一名在战后六十年代与父母重聚,出于人权原因,美国政府一直未公开他们的姓名,实际上他们己经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也不希望再回想起那场恶梦,剩下的十六名被美国政府严密保护,后来有六名被送进了孤儿园,其中两名还成为了牧师,其余十名有两人夭亡,还有八名下落不明。
“而这份文档,就是那八名下落不明的详细档案,其中四名明显出现了优于人类的智商与体能,在这份报告的第七页,记录着他们不可思议的种种表现,其中有意念移物,凌空飘行,心电感应,在报告的最后一页,对了,就是这页,在坐的诸位我想都不难看出,这是份染色体构成图,看上去与我们的并无区别,但诸位请看,在这里31,39,41条染色体之间,各自多了一个分支,而每个分支,又含着三个变化,也就是说,这个生物其实有55条染色体,诸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只有一句话:他们不是人类。”
粟原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静静地打量着下面一声不吭的听众,良久,他轻轻咳嗽了一下:“我专程走访了维基的创始人阿桑奇,在奥大利亚废弃的空军基地地下室六层,他明确无误的亲口告诉我,这份文档准确无误,来源于美国中央情报局,事后我又至电了中情局,他们回答:无可奉告。”
下面的听众开始交头接耳,轻声交流着彼此看法。
粟原又轻轻咳嗽了一下,再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入在幻灯机上,大屏幕显示屏上显示出一幅似乎很古老的壁画,粗犷的线条断断续续,若隐若现。
“这是耶鲁大学的布朗教授在秘鲁南部的一座玛雅金字塔内部拍到的,2001年4月美国国家地理杂志首次发布,诸位请细看这继继续续的线条,把它们连起来看,像什么?”
下面的人们有些不安,纷纷小声议论着,一名青年男子一下站起身来,声音掩饰不住一丝颤抖:“DNA序列。”
粟原脸色严肃:“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这样看,诸位请细看,这个DNA序列,在它的31,39,41条染色体之间,又有什么?”
“分支,三个分支。”听众中有多人叫出声来。
“我从事了二十七年生物研究。”粟原接着说:“我的经验告诉我,这三个案例不是巧合,在我们过去的数千年里,一直有一种或几种神秘的高智商生物就在我们的周围,一直注视着我们的进化与发展,或者,引领着我们走出蛮荒,走到了今天,在本世经之初,我们可以花不到一天的进间从地球的这端飞到另一端,可以登陆月球实现神话,可以控制人工智商冲锋陷阵,但是,有人好好细想过没有,我们,对,就是我们,人类,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我们是否了解这几百兆亿细胞构成的的这个复合蛋白体?不客气的说,在这方面,我们还是门外汉,世界上最为尖端的生物科技都没能触及人类的本质。”
粟原至三慢慢收起了文档,轻身鞠了一躬:“谢谢大家,希望今天的演讲能与大家共勉。”
从演讲大厅里出来,谢婧正在电梯过道等着他,见他出来大老远地就挥手:“粟原教授。”粟原一路小路过去,定了定神,打量着谢婧:“欧就桑,谢,六年没见了,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谢婧露齿一笑,作出了个请的姿势:“这里有家哥伦比亚的咖啡店,要不要去品一下?”
“岂能拒绝美女的邀请。”粟原连忙整了整凌乱的头发,又紧了紧衬衣领结。
位于二十七楼的咖啡屋装修很别致,南美粗犷的牛仔风格,处处彰显着狂野的异域风情,野性中又不失典雅,耳连散发着恩雅的天籁之音,佛仿就是斜躺在椰风佛过的加勒比海沙滩,惬意而从容。
粟原虽然穿着不检点,但在享受这方面却档次一点不低,一边品着一连赞尝:“嗯,不错,没想到在这边还能品尝到正宗的哥伦比亚咖啡,苦中有涩,涩中有回甜,这种不放方糖的最正宗。”
“没想到教授还能到中国来,更没想到还能再听到您的演讲。”虽然算不上他乡遇故知,但故乡遇故知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谢,你的思想落后了。”粟原轻轻把搅动着咖啡:“这个地球就这么大,今天人们都叫他地球村了,没什么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
“没想到教授还是这么爱开玩笑。”谢婧抿嘴一笑:“以前同学们都说你没有一点架子,我还不相信。”
“拿那么多架子做什么?”粟原自嘲地一笑:“我是披一张教授的皮,就像今天,走到那都是笑声一遍。”
“那是你的学术见解与主流冲突太大。”谢婧轻啜了一口,放低了声音:“但我认同你的观点。”
粟原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说实话,认同我观点人真不多。”
谢婧静静地看着他,思索了一下,慢慢说:“我以前也不认同你的观点,总认为你整天神神叨叨的,不像是搞科学的,倒像是搞神学的,你知道吗,我的几位室友在背后都叫你神父。”
粟原不由一怔,思索了一下,问:“那你的观点是如何改变的?”
谢婧下意识是向四周扫了一圈,慢慢开口:“我遇到过类似案例。”
粟原吓了一跳:“能不能说详细一点?”
谢婧摇了摇头:“己经被列为机密,我只能告诉你,他们的DNA序列与你说的大至一样,也有三个分支,而且更为复杂。”
粟原遗憾地笑了笑:“不能接触到数据,太遗憾了,经过了几千年,也许他们也发生变异了,才会更为复杂。”
“我有个要求,不知粟原教授能不能答应?”
粟原一怔,注视着她:“你要我的资料?”
谢婧点了点头:“我的资料如果外泄,我就面临坐牢的危险,但你的给我,我能在学术上做出大至的判别。”
粟原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在学术上一直是很公开的,我就恨很多国家,这也保密那也保密,搞得没有一点学术自由。”
谢婧感激地一笑:“我就知道教授会答应的,所以才冒昧请求。”
粟原抬起了杯子:“喝人的嘴短嘛,谁叫我喝都喝了。”
与粟原分别不久,伊玲就打电话过来了:“谢女士,蒋光经理在四十一层11区2F生物部经理办公室恭候您的光临。”
走出电梯,伊玲正在四十一层大厅等她,空旷的大厅空空荡荡,与下面的人头窜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以至于伊玲瘦弱的身躯看上去有几分若即若离,来到11区偶尔能见到行色匆匆,不苟言笑,甚至显得有些木纳的西服男子,谢婧不由暗自一声轻叹,现代商业文明笼卓罩下的人们,拥有了财富与地位,却失去了自我,更不幸的是,也许自己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蒋光端着咖啡,默默地伫立于窗前,透过宽大的窗户几外望去,似乎能摘下天空中的云朵。
一翻近似于商业性寒喧之后,蒋光抽出抽屉,取出了几份文件交给谢婧:“这是初步合同意向,谢女士可以先看一下,如果有疑问可以资询我为你专门找的法律顾问,要修改我们也可以讨论。”
“谢谢。”谢婧接过文件细细看了片刻:“没什么意见,合同很开明,保证了我的知识产权”
蒋光笑了笑:“其实,以我们的技术实力,完全可以独立开发,之所以要谢女士主持大局,就是因为像我们这么大的集团,不可能不尊重知识产权,这个专利是您的,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再好的技术团队也没有权利去涉足。”
“而且。”蒋光略有深意地一笑:“谢女士拥有百分之零点五的利润分红,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五年,谢女士身家就会过亿,全人类都会享受到你带给他们的奇迹。”
蒋光按了一下电铃,不一会伊玲敲门进来。
“我想伊玲不用我介绍了吧”蒋光说:“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将带谢女士熟悉我们的团队与设备,谢女士作为生物部的总工程师,有权对人事与器材作出调整,使团队与设备都达到最佳状态,对了,谢女士还有提出财政补贴的权力,在一千万之内我可以作主,以上需经董事会批准。”
“我想。”谢婧略略犹豫了一下:“我能不能见见董事长。”
“当然应该。”蒋光回答很直接:“但董事长不常来,以后有机会见到他的,对了,你的聘用方案就是董事长一手敲定的,他很重视你,集团常务执行CEO李长根也不常在,大约一个月他们来一次,我会介绍你们认识。”
“对了。”谢婧微微一笑:“听说董事长还是开县东陵村人,是不是真的?”
蒋光裂嘴一笑:“这件事都被东陵村的老少爷们成天挂在嘴上了,就怕别人不知道。”
谢婧也轻轻一笑:“我前几天才去过东陵村,山清水秀,出大人物啊。”蒋光点了点头:“不瞒你说,李长根也是东陵村的,天塔集团高层几乎都是从那里出来的,说天塔集团是东陵村的村办企业一点不为过。”
谢婧不由一惊:“村办企业,那个村办企业能在全球有三百多家分公司,涉足六十七个行业”
“看来您来之前己经对我们集团做了一定了解。”
“那当然了。”谢婧抿嘴一笑:“我后半生的幸福,也许就着落在这里了。”
从天塔大厦出来,谢婧再将抬头仰面这座几乎见不到顶的大楼。落日的余辉正渐渐淡去,这座大厦似乎也剥去了温暧的外衣,渐渐显露出一丝现代文明的冰冷。
这座楼就是一个世界,一格一格地将里面的人们固定成一个模式,一样的穿着,一样的笑容,甚至,连眼角的鱼纹都没有区别,这究竟是现代文明的进步,还是人类的一种悲哀?
谢婧与母亲通了一会话,听了听儿子的声音,嘴角不经意地露出甜甜的笑容,慢慢地笑容凝结,再次拨动了那个无法打通的电话。
自打从开城回来,她己经与郭豪失去联系整整一个星期了,她知道有可能永远也打不通那个电话,但她依然是一次又一次地拨动。
郭豪,我的爱人,你还好么?
房间很凌乱,四周的裸面墙壁还没有经过任何粉饰,充满粉尘的地面也约约可以看到水泥板粗大的接逢,两根铁丝贯穿于两面墙壁之间,铁丝上还挂着略带湿气的衣服,两根铁丝之间歪歪斜斜地拼凑着两张木桌组成的床,床上的被子绻成一团,被子一角拖到了地面之上,沾满了灰尘。
零零散散的烟头与方便面袋子四处散落。一口沾着不知是尘土还是铁锈的电饭锅被扔到了门后,锅盖掀起了一个口子,散发出一阵怪味,
郭豪坐着床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敲击着笔记本电脑键盘,不一会手机响起,郭豪似乎思考也没有思考一下,接起手机就说:“过来。”
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响起,郭豪起身拉开房门,沈波的不满声音就己经冲了进来:“豪哥,我们换个地方行不?你看看这地方,又脏又乱,还是未建成的毛坏楼,这一般只有民工才这样住。”
郭豪愣了他一眼:“换?换那里?去你家,我告诉你,你今天敢回家,明天霍巡就能逮你进大牢。”
沈波哭丧着脸:“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要不这样,别让我住那边,比你这还差,要不我搬过来和你住一起,还能给你做饭呢。”
郭豪走到窗前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沈波走了过来凑到窗前向外望去:“看什么?”
郭豪手指指向远处路口工地:“看见没有,你那里离这里约一千米,这里只有一条进来的路,而且呈之字形弯曲,明白没有?”
沈波一脸的茫然:“明白什么?”
郭豪愣了他一眼:“你那里与我这里就是两个最好的狙击点,有人要抓你,我可以提前二十分钟通知你,同样有人要找我,你那个位置也能提前发现。”
沈波一拍脑门:“喔,明白了,无论我们谁有危险,对方都可以提前通知。豪哥,真别说,你这一招真是高。”
沈波离开窗户看了一眼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在弄什么呢。”
郭豪略显得意地一笑:“我通过特别通道弄到了两张身份证,这么说吧,就是真的,无论什么平台都无法查出真假,这个特别通道真不错。”
沈波凑进看了看:“太牛了,老子以后就改头换面了。”
郭豪敲击着键盘:“我调取了开城城区一千五百个一个摄像头一个星期内的全部资料,如果在平时,这需要我们小组整组熬三个通宵,现在没那条件了,只有我们两个,这样,我上半夜,你下半夜。”
“找什么?”沈波又愣住了。
“红衣女人,记住,红色旗袍,一米七左右,波浪披肩发,圆脸,眼睛很大有些凹陷,颧骨有点突出,高鼻梁,嘴唇略厚,很有质感。”郭豪看了一下沈波:“要不要我给你画张素描?”
沈波摇了摇头:“这倒不用,我在幻像中见过她。”
“还有”郭豪思索了一下:“最好能找到蓝翎,没想到她消失得这么干净,这两天我专门去调查过湖畔洒巴,就像凭空消失一样,不只是改头换面,而且原来的人员一个都不在,更为奇怪的是,我走访了四周的邻居,他们表示从来没听说过湖畔酒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蓝翎本人,真他娘的见鬼了,就像这世界从来没过这人一样。”
沈波不由睁大了双眼:“能做到这么滴水不漏?”
“我们的对手都不是常人,”郭豪掏出一支香烟嗅了嗅,却没有点然:“你先把地下的烟头与方便面盒子好好打整一下,注意,特别是烟头,上面有我的口水,他们可以通过口水确定我的基因,全部收拾好,倒到楼下的混疑土搅拌机里去。”他看了一下沈波,拍了拍对方肩头:“幸苦你了,我保证从现在起不抽烟了,”
沈波撅起了嘴唇:“豪哥,也只有你才能这样使我,我爹也没这样使过我。”
郭豪呵呵一笑:“这是我们兄弟的缘份啊,对了,还想不想见眉大小姐?想见的话就听我的。”
“得”沈波蹲在地上一个一个地拾起了烟头:“哥,我的后半生幸福可就交给你了。”
“得性”郭豪不时取笑着他:“一个眉大小姐,就能搞得你这样神魂颠倒。“随即自嘲地笑了笑:“也难怪,那丫头天生丽姿,又热情似火,连费勇都招架不住,就更别说你了。”
沈波神色显得有几分落寞:“哥,你说她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
郭豪不由乐了:“搞都搞了,还没意思?”
沈波窘红了脸:“她不也搞了费勇?我一没钱二没地位,比不了人家。”
郭豪拍了拍沈波肩膀:“兄弟,你有善良与才华,这是别人比不了的。”
最好的兄弟往往也是最危险的敌人,郭豪自问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大道理或人情事故,那些雷词百出的谍战剧宫斗剧也几乎从来不看,一是没时间,二是懒得看,做为刑警郭豪自问有着极为出色敏锐的洞察力,能够于千丝万缕的繁复中抓住那一丝灵光。但为人处事郭豪就没有那么多神通了,他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啄磨这个社会与官场,或许,即便有精力,他也不想去啄磨。
直到一年前,费勇与眉魅的艳照爆光,他才知道,原来兄弟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单纯,兄弟也会随时间的流逝变得很复杂,复杂得几乎从来不认识一样,而现在的霍巡,带给他的不只是复杂的感觉,直接是恐怖,恐怖得几乎想令他逃逸。
从军六年,虽然说不上身经百战,但出生入死几乎就是家常便饭,每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都能感受到战友无比信任的目光,没有这份信任,无论是郭豪还是霍巡与费勇,他们都活不到今天。
而现在,这份信任却如此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