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如墨的夜空中，郭参接着来自父亲的来电。


    郭参向高空飞去，尽量和地面拉开距离。


    她要先去无人无摄像头的郊区，然后通过手机软件，“aa打车”，约车来接她。


    “爸，你有什么事么？”郭参柔声问到。


    “刚才你两位同学来家里找你……跑哪儿去了？长大了，翅膀硬了不乖了？”


    “丫头在外面，很快回来。”


    “快九点了！你这丫头，不会是跑去约会了吧？”


    “爸！”


    “好好好，快点回来，要是让我闻到你身上有酒味，你等着吃衣架吧。”


    ……


    郭老五站在小区楼下，双手负在身后，手里有还真有一个衣架。不过至于舍不舍得打他的宝贝女儿，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脸严肃的他环视四周，有些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还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郭参从一台黄色的出租车上下来，远远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大眼睛无辜的眨了眨。


    郭老五眉头一挑，郭参跑到了他面前，扑到了他的怀里。


    低头在郭参的头发上闻了闻，没有问到酒味或者烟味的郭老五摸了摸郭参的小脑袋。


    自从有了女儿，他感觉除了他，什么男人都是坏的。


    “去哪儿完了？你是女孩子，那么晚，很容易出事情的！出事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人家和老虎玩了半天，爸你才不会出事，长命百岁。”


    “动物园？”


    “嗯……老虎又肥又胖。”郭参享受的蹭了蹭郭老五的胸膛。小脸上满是欢喜满足。


    “丫头越来越大了，以后嫁人可别忘了常回家看看。”


    “爸，人家陪你就够了……爸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妈才是……咯咯咯，丫头开玩笑的啦。”


    “吃饭了没有。”


    “还没，人家饿了，爸，人家要吃闷茄子。”


    “好好好，闷的香喷喷的给你吃，小馋猫。”


    ……


    郭参的直播间内，三千多名网友守在屏幕前。


    “主播怎么还不开播？”


    “还没有签约，估计是去别的平台了吧？”


    “那螃蟹就玩脱了，还给了主播星秀置顶推广。”


    “呵呵，昨天前天的打赏一共一百多万，螃蟹还没有和郭三三分红。”


    “wc，两天一百多万。”


    “汤缘一个人都打赏了五十多万。”


    ……


    厨房内，郭老五揭开锅，把茄子端到了郭参的面前。茄子散发出的香气让郭参食指大动。


    “爸……那么多吃不完的啦。”郭参等郭老五动筷，才动筷。


    “一个月你长不到一百斤以上，等着吃衣架吧。”郭老五把一条茄子放到女儿的碗里。


    女儿从来不吃肉，打也不吃骂也不吃，要长的白白胖胖对他来说很是有挑战性。


    “你才不舍得打我呢。”郭参从小听郭老五的衣架威胁，已经免疫了。


    小时候郭老五拿衣架打她，她也不哭，眼圈也不红，只是嘴里一直说，“不要丢掉丫头”，那时候听着郭老五心都碎了。自己怎么舍得丢掉这丫头。


    那以后就再没有打过郭参。


    “等我打你你就知道错。”


    “嘻嘻，丫头站正正给您打，打多少下随意，您开心就好。”夹起茄子放到父亲的碗里，郭参笑嘻嘻的说道，


    “就怕您衣架不好使，累着您老，丫头也难受。”


    “打你的时候你就知道好不好使了。”


    “对了，爸你能不能帮个忙？”郭参把凳子挪到了郭老五的边上，和他肩靠肩。


    “干啥子啊。”


    “你是我的监护人，我不是开网络直播么？你帮我和螃蟹公司签个约呗，这样丫头也就有自己的事业了。”


    “别被人忽悠了。”郭老五担心道。


    “这是合同，他们昨天中午发给丫头的，你过目。”


    郭参也不怕郭老五存在什么看不懂字或者理解不了内容，自己这父亲可是年轻时候留过洋的大学士，不是贪轻松也不会去干安保工作。


    “分红一半……每天直播五小时……呵呵，保底一个月……五十万……爸到时候和螃蟹公司的人再联系下……”


    郭老五合上合同，淡淡道，


    “他们倒也是有眼光。”


    “爸，丫头去年考了驾照……”郭参从背后抱住郭老五撒娇道。（这是另一个世界，大家不用纠结十八岁才能考驾照。）


    “买车？”


    “姆嘛，亲一个，爸可以么？”


    “什么价位的？”郭老五也不劝郭参把钱存起来，淡淡说到。


    “八……”


    “八十万的啊，很多选择，到时……”郭老五没说完话，郭参知道父亲已经误解了。


    “百……”郭参眨了眨眼睛，看着从凳子上起身的父亲，用眼睛对郭老五说到“您答应我嘛，我是您最最宝贝的女儿”。


    “办理分期？”郭老五面无表情，从桌子上拿起衣架。仔细打量了衣架一下，握紧发力点，上下打量自己的女儿，再考虑等下揍哪里。


    “爸，您不疼丫头了！”


    “手拿出来。”


    “爸，人家开玩笑的……”


    “我还想答应的呢。”


    “爸您哪里学来的套路！”郭参哭笑不得。


    “支持国产车，我最近看手机新闻，有一台电动车不错，好看，安静，买的话还有五千元补贴。”


    “多少万？”


    “一百五十，我给你看看汽车的图片。”郭老五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自己的相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衣着暴露的金发女子。


    “爸，你坏坏哦！”


    “咳咳，应该是同事拿我手机用的时候保存下来的。”郭老五脸色有些红。自己在宝贝女儿面前可不能落了面子，得保持威严。


    “好像某款兰博x尼……”郭参嘟嘴说到。


    “制作设计有x尼公司的参与。”郭老五解释。


    “爸，您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


    “座位是皮的，还是布？”


    “布。”


    “内饰呢？”


    “种盆小植物就好了，天窗不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