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休命符: 第十四章 明争暗斗
(09:13 樊州市公安局)
蓝桑正在条绪地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案宗和资料袋,这也是他从警侦案多年养成的好习惯。
“您说彭队辞职会不会也是受到危险了?”帕罗凑在蓝桑耳边小声说。
蓝桑“切”了一声,笑道,“你这句话有两个误区:首先,也是这个词用的不恰当,现在并没有任何充分能够说明俊伟受到威胁,我们不必杞人忧天,相信都会好起来即可,当然担心是正常的,不过办案是第一要事;其次,以你彭队的能耐,就算被擒服也能把对方折磨的半死,在我看来我们是最无需担心他的。”
帕罗“噢”地挠了挠头,道:“看来还是我见识浅。”
“快说说你是有什么新线索了吧。”蓝桑不予理会,继续整理文件,补充道,“我只希望是有价值的。”
“嘿,真给您发现了。彭队说的对,啥也瞒不过您。”帕罗笑着拿出一份资料,继续说道,“经过我们小组两天两夜对庞海智的后续侦查,完完全全验证了他的不在场证明,并且有其他相关证据能证实他在多起案件中没有可能作案,就是这儿,请您过目。”
“嗨,果然没错吧,真验证了我的猜想。”蓝桑笑了笑,“总不可能一堆案件他都用小说中所谓的不可能犯罪做的如此充分完美,让我看不到一丝破绽吧?”
帕罗很无奈,这既是暗含对樊州警方办案能力的嘲讽,也有这对自己的褒奖。但细想起来也不是这么理解,毕竟这就是事实,人家经验资历何等之深,做出准确判断也不是全靠直觉。
“就是这样了,其他也没什么。”
“好,那你继续工作,有什么进展随时交流。”
蓝桑回到座位上,在大脑里开启对庞海智的“扫描”,针对他可能完成高智商完美犯罪的可能一个个排查,每起案件依次代入,最终低到可悲的可能性还是让蓝桑选择排除他的嫌疑。
“看来不是他。”蓝桑喃喃自语道,继续整理着桌上已经不杂乱的文件。
一切的谜团和所有参与者陷入深深的幽寂。蓝桑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电影上看到过的一句话:
任何有本事称王的人,内心都充怀罪与暗。
(09:47 樊州某大排档)
“早饭吃那么上火的不太好吧。”袁晶凝露出甜甜的笑容,“为什么又请我啊?”
“为了换去你这幅可爱的面孔。”蓝绩楷给袁晶凝倒了杯茶,笑道,“我就是乐意。”
“开什么玩笑呐,真讨厌你们这种男生。”袁晶凝发觉自己被钟情的男孩撩后却莫名显得异常兴奋。
“据我朋友讲,这家可真是可以的,虽然是牌面不大的小排挡铺,不过早餐有时特别多人抢着呢,排号似的。”
“真的那么奇特热火吗?”袁晶凝发现自己组词都混乱了,两手尴尬扶着脸庞。
“你这样真好看。”蓝绩楷棱角分明的俊脸透出红光,道,“我想你能总是这样该多好。”
袁晶凝没有作答,脸色变红,少女的红晕可谓美轮美奂,她腼腆地端起茶,自顾自紧张地喝了起来,说:“麻烦请给我再来一杯。”
“别喝太快,这样对自己不好。”蓝绩楷刚接过茶杯要替她倒满,却被袁晶凝立刻用手握住胳膊阻止。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
蓝绩楷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系列动作似乎节奏太快了,这才尴尬地张罗着点菜,转移注意力。
“其实这儿的菜真的挺好的。”
“嗯我知道。”袁晶凝又尴尬地拿起茶喝。
“你想见见我爸吗?”
“什么?!”袁晶凝对这个突然的问题表示吃惊。
“就是那个我和你说的英雄啊,不是和你讲过吗,我觉得你会一看到就崇拜他的,你还说想把他作为原型写在剧作素材呢。”
“噢……呵,是吗?”袁晶凝尴尬地耍着长发,笑道,“伯伯应该是挺不错的。”
这个场面说“伯伯”的确让气氛变得更为……但貌似也不能说什么。
“需要我现在叫他过来吗?”蓝绩楷着急地渴求回答,当然自己的确是对这些交往技巧很生疏,尽管连夜查了不少,但关键时刻全都抛之脑后了。
“呃……还是算了吧,伯伯他可能工作比较忙,你想最近市里也比较乱嘛,连我们都经历了那么多……”
“哎是啊,那看来是我顾虑不周啊。”蓝绩楷害羞地抓着头,笑着说:“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听你的。”袁晶凝再次露出那美丽动人的笑容。
要是以后我和她在一起也经常这样多好。蓝绩楷心里暗自发笑,自从遇见袁晶凝,他无数次幻想过这类场面,甚至结婚交杯……
这应该也就是羞涩浪漫主义吧……
两人就这样在愉快又尴尬的气氛度过了早餐,各自都期待早些再次会面。
(10:24 一茶楼)
茶楼的景色优美,有着唐朝风格的布置,古雅芳香,让人心旷神怡。
中式红木桌具,浓醇古典气息,配上美妙的琴乐,真是人间一大美事。
“大上午叫我来搞什么鬼?”幽灵面孔的冷灰面具男子对着电话发牢骚,“喏,到了。”
这是傅俐用一部分厚薪在一年前开的私人茶楼,有时也会让柴羽达过来欣赏,做了那么多讨好上司的工作,怪不得赢得人心。
“你可别急嘛,为了你我特意关业一天呢,员工带薪休假且没有收入,我才亏大呢。”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挑衅的调侃。
“嘿,那就别为我亏那么多,我还挺不好意思。”面具男揭开面具,走上楼梯,“你在楼上吧。”
此人便是说他全省第一强都不为过的百咏第一杀手靳信。
“唉,等着你呢,我这就下来招待。”电话那边传来最后一阵声音,“我已经听到你的声音了。”
靳信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口袋上,嘟嘟的电鸣杂音伴随上楼梯的步伐声。
前来迎接他的是柴羽达的得意手下营销部部长傅俐。
“嗨,可算把大干将盼来了,上去坐坐呗。”
“少废话。”靳信不屑道,“一共就两楼,木门隔音,有几个茶壶还有微型窃听装置,表面上没安装监控探头,实际做的功夫可够足的。楼梯很结实,抗爆抗塌,我看还有机关功能吧,特地做了些小伎俩让再轻手轻脚的人都能发出声音,你有那么提防吗?”
“看来还是阿信能力高明技高一筹啊。”傅俐笑道,他很清楚,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只有武功可以让他躬服示弱,但毕竟人家练过一些场合怎么做到完美完成任务,这些小把戏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来来来,咱楼上坐。”傅俐假做欢笑地给自己台阶。
“有必要吗,什么大事啊,搞得我们两个人都不去公司。”
“你都知道是我们俩,有什么所谓吗?”
“虽然也是。那有什么要紧的你就说吧,在下的时间很宝贵。”
“我清楚我清楚,阿信你需要喝什么茶?”
“真是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粗人,不像柴董懂茶,尽管是有些渴。”靳信耸耸肩,“彭楚进的事儿也是靠你告诉我的激将本领,我实际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功劳,要是把庆功补偿我当做目的,那我就先回了。”
“嘿你想多了,我当然知道是我的功劳。”傅俐调侃道,随后恢复正经的神色,“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联盟的?”
“什么?联盟!你玩游戏吗?”
“玩游戏也不和你玩,哼。”傅俐引靳信坐了下来,“就是合伙。”
“这个解释不是废话吗?你到底要做什么?”靳信坐了下来,道,“还是给我杯吧,什么茶都好,另外如果是商业阵营我不愿意参与。”
“先说好我这里没有叫什么茶的茶叶。”傅俐也坐了下来,“要不勉强来杯碧螺春尝尝?话说什么商业阵营,你可说的太那个了啊。”
“有什么好太那个,直接目的说明白多好,省得那么不自在。”靳信道,“我可看在和你是有些交情,绝对不会把这次谈话泄露的。”
“我可不担心你泄露喔,你知道的,我做事不仅有准备,而且只做有把握的事。”
“所以呢,你要让我帮你对抗谁?”靳信心里已经猜出答案了,自己的观察不会有错,可又顾于气氛不敢明说。
“说得那么生疏干吗?我们本来就算是一家人。”
“难免产生矛盾是吗?争遗产还是闹分家?”靳信嘲讽道,“我只为职责动刀,不想看到集团四分五裂。”
“所以才要铲除奸佞,让集团利益走向正轨。”傅俐说道,“你也知道的吧,我最讨厌谁,谁的晦气和所谓的见解最阻碍我们集团发展?”
“唉,先说好,我可不知道。”靳信说,“我看集团动向挺好哇。”
“太见外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够正经了吧。我的刀只对着共同的敌人,至于个人的眼中钉我不会拔。”
“你不是那个顽执的人,大伙儿都是聪明人,我想你也曾经探索过自己那份所谓的恩情是否真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真怕我也会陷入你布置的心理陷阱。”
“你看你呀,哎……柴董教过你不要信任任何人,你就真的照做吗?”
“看来你知道他教过,我不用你干扰我的价值观,我有我自己的准则,柴董的命令我绝对服从。”
“真的是,我说不通你。那你就什么都一味服从柴董,也不知道质疑‘任何人’里边包括柴董吗这个问题不?”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干涉我自己的思想!”靳信拍着桌子,茶杯上的茶也溅了出来。
“请你冷静,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软禁你的思维,我发誓从此以后都是。”傅俐平静地说,“我只是真诚的希望能拉你一起,毕竟柴董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慈仁。”
“我认为是就是!有本事你给我拆穿他!”
“你是质疑过的,阿信,我知道你也有过怀疑,但不敢说出来是吧?”傅俐说,“我很懂你的心情,都想想,从小悲惨的命运,被捡后一直强行受到地狱训练,历尽挫折只为达到所谓恩人目的,为了他你可以不惜一切牺牲自己,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蠢吗?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遵从他所有无论合理不合理的指令,让自己的心灵变得如此阴暗,难道你真的认为让自己犯罪就犯罪,这是恩人吗?这才是软禁你的思维!”
“够了,请你闭嘴!”靳信捂住了耳朵。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事实,我把你当孩子看待。我想让你看清真相,让你看清自己在为怎样的人做什么。”
“你不也是为他做事吗?!我让你别再说下去了!”
“你还要一直面对那虚伪的事实吗?你还要苦执不真不假的自己吗?你应该很清楚你一直只是一个被他利用的棋子!对他来说你可能就是个废物!”
靳信干笑几声,片语不言。
“你要是不知道,我就让你知道,很清楚地明白!”傅俐说,“完成他给你要求的最后使命后,他将要把你杀死,你至始至终只能沦落为一个棋子的下场,到时受尽折骂唾弃的也是你!”
“可我愿意,你没有理由可以改变我的任何看法。”
“我知道这是你主观的意见,你的思想也是最难撼动的,可我并不奢望撼动它,只是想让你明白、反省!”
“够了你,我很不想再听下去了!”靳信捂住耳朵烦躁起来。
“你的确需要改掉这个毛病,但我依旧要诚恳告诉你事实,柴羽达的面目是什么,他的手段你应该见识过,狡兔死、走狗烹,你也会沦落到那个下场的。”
“哼,照你这个说法,我该怎么办,和你联手就能解决这些问题吗?”
“我只是有办法,当然你可以选择相信我,这是你的权利。柴羽达这种以自我利益为中心的江湖斗手,不会搭理任何人但凡无关其利益的想法,在他眼里其实你我都不算什么东西,因为你我不是钱或支票!为了公司牟利,他可以不惜一切,你就是他一个脆弱的棋子,过河之后迟早会被黄雀吃掉,到时他才独尊!”
“这么说来我们要对付的可就是柴董咯。”
“不不不,为了对付他,还得先铺路,直接碰撞他特别难。”
“你的计划是?”
“先别那么着急好吧,我准备的剧本没完,没想到你那么快见效。”傅俐顿了顿,故作神秘地说,“柴羽达有后台,我看冷凌天也是,他们并不是互相顾忌的关系,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我之前暗自打听过,你的父母并不是存心抛弃你的,而是被人指使过的,准确的说是一场交易。况且如今,你所有家人都死了,一切推测死无对证,你没有可能拿他个办法。”
“你的意思是,我被他定格了悲惨的一生?”
“这个用词出乎我的意料……但你是阿信吧,呵呵,这么说也没什么好稀奇嘞。”傅俐道,“你要这么认为其实也是的,毕竟你自被收养从小就是在魔鬼训练下成长,日子只有黑暗盼不到光明,心中的目标只有更强、最强,老天对你的设定不是这样的。”
“那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暂勿轻举妄动,别急着复仇什么的,你的缺点就是意气用事,可怜的训练后遗症啊。”
“所以我要?”傅俐谜一样的心理陷阱让靳信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傅俐故作深思,笑道:“你只需要冷静,坐山观虎斗。其实集团里头很多人表面顾忌你,其实是痛恨你,你可以不信我,但这就是事实。毕竟他们也许也能猜到你只听命于柴羽达,但武将权利也很大,所以越对你恭敬迁从的就越是嫉恨你的。但也因为这样你必须照常待在柴羽达身边,切勿露出任何破绽。特别是那些阿谀奉承的股东会大总,更是忌惮百咏高官又恨不得天天都能擦董事长屁股。”
傅俐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解决这种问题靠硬不行,必须得逐步分化集团,瓦解壮恒凝聚的股东和不与我们站一边却随时可能逆流而上的大臣级人物,比如谁你也知道。他们才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威胁,你要是现在除了柴羽达,也对付不过争权野心极重的他们,虽然你可能也没那么容易杀了他,而且柴羽达本身就对一些权利大的人有所警惕忌惮,所以我一向作风都是避其锋芒,但就算不想追名逐利也权倾朝野的那类人,那才是最恐怖的定时炸弹。”
“嗯,蛮有道理,就这么做吧。”靳信紧咬双唇,翘起二郎腿,闭上眼睛似静似躁地说,“反正我这种只会动拳头的也不会想什么办法,那以后就按你安排吧。”
“今天的对话,不仅保密,还有切记。”
“放心我会的,道上人懂规则哩!”
“我倒不担心你,那就这么吧。”
“哎行,都这刻儿了,看来得先回去了。”
“阿信你在前门,先去隔壁街假装买什么东西乱逛,直到那条有乐器实体店和律师事务所旁的步行街,在那儿搭公交到汴勃广场,到了就发微信给我,发完删掉然后立刻乘的士回集团。”
“要那么谨慎吗?”靳信转转脑袋,撇撇嘴抱怨道。
“万事需谨慎,我担心那狡猾的冷凌天有所防备。你发微信给我了我后门走,直接开车回去,只需要十二分钟,但你在那儿不含拦的士的时间回去都要个三十分钟,这就是我不让你开车来的原因。另外什么谈话要二十分钟那么紧要呢?如果我给你一包茶说托送给柴董一定会遭到怀疑,那么你就说不见了,很荒唐对吧,‘找了那么久’你要犹豫一下,不能直说,我待会儿会把茶展柜布置得像翻动后整理的痕迹,同样是以防万一,其他的暂时想不到了,就先这么做吧。”
“哎哟天啊,真的……”靳信做了个大拇指的姿势点点头,“小弟佩服。”
“嗯就这样,日后再联系。有什么事都不要见面聊,少在公司直面谈话,慢走。”
“好吧。”靳信拿过西装和茶叶,把面具也放在袋子上,摸了摸裤兜里的车钥匙,道:“你看我被你吩咐了还舍不得我的车呢。”
“有什么舍不得的,至少七个备用钥匙,自个儿留了不下于四个。”
“……你怎么看出来的。”
“按你的性格、特别是柴羽达的行事作风随意猜测的,但你刚才的表情还告诉我,除了你们俩没有其他人带有钥匙了。”
“那行,我走了。”靳信回头下楼,扬长而去。
(11:13 百咏大厦)
“真的,柴董。经过我的怀疑和调查后证明这些股东会成员有私通外敌嫌疑。”
“我会好好留意你的揭发,嗯。”柴羽达放下茶杯,起来拍拍冷凌天肩膀,“做的不错,好好干,可以先回了。”
“谢谢柴董指教。”冷凌天直接就鞠了一躬,笑着敬答道,随后轻手推门离开。
“吖……以后可都是不好对付难以捉摸的东西啊。”柴羽达转了转椅子,翘起二郎腿,在桌子上擦了擦早上一个合作老板送的新茶杯,放在抽屉里,拿起刚才喝的醇茶,吸着蒸腾的热雾继续享受品茶的乐趣。
(14:18 心理会诊所旁一健身房 )
“啊嘿,冷经理,怎么突然想到邀我这个人事部的过来啊?”甘觐调了调跑步机的速档,一边向旁边拉伸的冷凌天说道。
冷凌天猛的起来,玩弄着哑铃,道:“唉,甘老兄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自家人,奔着同一个目标前进,哪能谈的这么见外啊?”
“同一个目标是指赚钱上位吗?”甘觐嘿嘿一笑,这上了四十的男人笑容诡异得高深神秘,“听我老婆说她那天心理会诊所遇到了你。”
“噢,我看见嫂子了,但有事没有上去说话,去看一个朋友。”
“喔,这样啊,哪像我老婆,提早更年期吗?哎真是烦死了,有时晚上哭哭啼啼的,还说什么心烦意乱,我觉着这就是更年期的表现,但还是含糊敷衍着叫老娘们去看心理医生,真是烦死了。”
“不外头带个年轻的?”冷凌天调侃道。
“切,我哪有这福分,家里管的那难有机会啊。何况要是找到有,也是献给年轻有为的单身帅哥冷经理您呐。”加大速度的甘觐汗流开始增多了。
“哎嘿我去,这么嘲讽我,羡慕帅哥不?”冷凌天放下哑铃道,“以后可别您您您啊,经理也不许叫,您比我大多少岁啊,我还小呢,况且你的资历比我的深、才能比我的高,我哪敢受您这么一说啊?”
“嗨喂,都说这么客气作甚嘞?好好好,我辈分比你高,但你也别叫我您您您啊。”
“好,听长辈的话,绝对服从,都是朋友嘛,日后多关照哩。”
“说吧,找我什么事呢?”甘觐放慢跑步机,头转过冷凌天那边。
“傅俐的所作所为你看到了,是多么嚣张狂妄,狐假虎威奸臾腐佞,都做的都是什么嘛!”冷凌天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露出恐怖般的愤怒神情,“把我当什么东西啦!以为其他高层瞎呢!”
冷凌天擦了擦脑门的汗,试图平静下来,想起花医师叮嘱过的切勿动怒,更是大脑疼痛神经紧绷,为了不和崩溃沾边难忍息怒。
“好了,我理解你的心情,这家伙我也早看不惯了,好多同事也是敢怒不敢言啊,明宦九千岁啊!”
“上午我的人看到他邀靳信去他的私人茶楼聊了二十多分钟,出来的时候靳信提着一盒茶叶出来,没什么异常,就是这个时间段很奇怪,他们回去行踪轨迹,以及其他做的事,我的人都在继续跟进核查,希望能发现个什么。”
“你的意思是靳信可能被他拉去了?”
“应该是对抗我吧,尽管没拿出什么证据。”
“傅俐那种鬼灵精怪的脑袋,的确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要整你起来这种琐碎事情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的吧。”
“我想也是。”冷凌天走了前去,也到了一步跑步机,上去开始运动。
“你是想,叫我来说?”
“对,咱也联盟吧,时间不等人呐,先下手为强。”
甘觐一动不动盯着冷凌天,汗珠一点一点落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