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纪瑜居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不得不说，这几天发生的事还是太多。


    在这一条条街道中穿梭，谈不上多熟悉，却也说不上陌生，起码，这里的人他知道，这里的摆设他记得。


    “唉，这下，是真的要离开这块地方了……”纪瑜叹了口气，说舍得那是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这里的几个大叔大妈对他还不错。


    纪瑜在感慨中走到了那天遇到那个老乞丐的地方。


    “嗯？怎么没见到老乞丐？”纪瑜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老乞丐佝偻的身影。


    就在纪瑜以为今天要无终而返的时候，一道脏兮兮，穿着破烂的身影在向他靠近。


    “嘿，小伙子！”老乞丐那张皱巴巴的脸上堆满了笑意，热情的喊道。


    纪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着老乞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他有多熟呢！


    “我找了你好久。”老乞丐本来还笑着的脸瞬间就变得委屈起来，只是在他那张脸上，作用不大。


    “老乞丐，你找我？”纪瑜有些好奇，他找老乞丐问事，可这老乞丐没事找他干嘛？


    “当然了，小伙子，那次你还没听我说完就走了，这让老乞丐我心里不安。”老乞丐解释道。


    纪瑜点点头，说：“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老乞丐狡猾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所以虽然要找你，但却一直是在这周围找，就怕你找不到我。”


    “……”纪瑜抽了抽嘴角，对于这种乞丐，他能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啥，走吧。”老乞丐转身，对纪瑜说道。


    “你干什么？走去哪？”纪瑜追上去问道。


    “唉我说，你看起来挺聪明啊，咋就不知道那些事，这些普通人听不得呢？”老乞丐想在纪瑜脑上敲一下，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太矮，敲不到。


    “那你一个乞丐，能到什么地方说啊？”纪瑜问道，实在是好奇。


    “你家啊！”老乞丐十分自然地说道，似乎在奇怪这么简单的问题纪瑜居然不知道。


    纪瑜立马停住脚，果然，这个老乞丐可信度完全没有保证。


    “你怎么不走了？”老乞丐见纪瑜停住脚，好奇道。


    “呼……”纪瑜呼了口气，无力的指着与他们现在前进相反的方向，“你说呢？我的家难道我不知道？在那边！”纪瑜这话说出口，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错没错，老乞丐我糊涂了，你家我没去过，对……”老乞丐神神叨叨的越过纪瑜，往正确的方向走去。


    纪瑜用手扶了扶额，认命地跟上老乞丐，谁让他有事要问，换成以前的他，这人都被他丢到不知道什么鬼地方去了。


    走到那间小公寓。


    纪瑜打开门，还是跟去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老乞丐大大咧咧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一脸享受：“舒服啊，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看着他把这里当自己家的样子，纪瑜额头青筋直跳，这老乞丐，不知道自己很脏吗？


    “小伙子，别介意，我们来谈谈正事。”老乞丐眯着眼，对纪瑜摆手说道。


    “嗯。”纪瑜尽力忽略这老乞丐主人似的作态，搬了条椅子来。


    “唉，小伙子，你找我是想问神眷者的事吧？”虽是疑问句，却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这老乞丐还一副我已了然于心的样子。


    “……”纪瑜突然忧伤状往窗外看去，在思考自己找这老乞丐这件事是对是错。


    “呃，好了好了，小伙子你有话就问吧。”老乞丐见纪瑜这番模样，无奈道。其实，纪瑜是求着来问他问题的，为什么却反倒像是他求着纪瑜来问问题了呢？


    “嗯，老乞丐，我问你，你说你也是从那出来的，那那个‘那’自然就是炼神院喽？”


    “是。”老乞丐答道。


    “可你……”纪瑜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没说下去，但相信他也明白。


    “呃，这个，虽说我成了乞丐，可好歹我也是从通道中走出来的人啊！”老乞丐说道，眼中还有着一丝丝怀念的情绪，当年，他们那代炼神院的学生，可就只有几个人走了出来，他还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那你出来后，当了……乞丐？！”纪瑜觉得这不科学，一被神眷顾的人，居然沦为乞丐，那这被神眷顾有个毛用啊，还不如普通人。


    “唉，你懂什么，我被神眷顾，自有被神眷顾的地方，在乞丐这个行业，我可是老大啊。”老乞丐颇有些不服气地说，当乞丐难道就不行吗？


    “……而且，我们虽然都是名义上的神眷者，可却也有强弱之分。”老乞丐淡淡地接着说到。


    “这怎么分……”纪瑜兴趣来了，这被神眷顾不都一样的吗，怎么还分强弱呢？


    “这就要看神在我们身上许下的眷顾之力了。你应该知道那些名利双收的商人，大官吧，那些地位越高的，眷顾之力了越强，不过可惜的是，他们身上没有灵力，自然修不成灵术，布不了灵阵。”


    “那要怎么看出一个人是否是神眷者，身上的眷顾之力有多少？”纪瑜宛如一个好奇宝宝般，不断追问。


    “这个，你见到了自然就知道……有水吗？”老乞丐说了这么久，也感到有点口干舌燥。


    纪瑜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虽然把电断了，可这水还是可以喝的。


    纪瑜看着老乞丐喝下了水，接着问道：“你说了这么多，我越发觉得很奇怪，神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就只是因为神的眷顾这么简单吗？”


    “嗯……这么说吧，神眷者确实是由神的眷顾，可也不全是，能被神眷顾的人不止这么简单，既然身为神眷者，那么自然就有神眷顾的道理，这其中的深意，老乞丐我大半辈子也没搞明白，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神眷者与怪物其实是同等的存在，我想你应该也听说了，神眷者与怪物是由神的两面而来，天生为敌的事吧？其实还有种说法，这是神的两面在对抗，我们神眷者即是神的信徒，可这一个神脚下自然不能有两派，所以，这怪物就得……”说到这，老乞丐撇了撇嘴，其中的意思相信纪瑜懂。


    “……老乞丐，你，真的相信神吗？”纪瑜哑着声音问道。


    “老乞丐我当然信啊，我一直都想——”老乞丐缅怀道，“成神的啊！若是没有神，那我，又该如何成神呢？”说出这段话来，老乞丐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有多么的复杂。


    纪瑜一怔，真的有……神吗？


    不知不觉间，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一颗种子在纪瑜心底发芽，找到神，找到为什么有被神眷顾的人的原因！


    “嗯，好了，小伙子，我走了，你可要多出来陪陪我这个老乞丐啊，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虽然我也不一定会，嘎嘎……”老乞丐站起来说道，发出一声惊悚的笑声。


    送走了老乞丐，纪瑜也离开了自己的小公寓，走在街道上，脑中还回放着老乞丐说的那些话。


    临近中午，路旁阵阵菜香入鼻。


    纪瑜猛地一抬头，对了，还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