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断天命: 第十九章 南云府
“有何不妥?这人是我新收的随从,我要带走,你有意见?”南云红衣的语气有些不高兴。
“不敢,既是如此,我回去如实禀报便是,告辞。”为首黑衣人说完急匆匆的带着人走了,南云红衣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尽了职责本份便好。
“独眼小子,没这么大个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你小心被震死,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还真是够拼命的呀。”南云红衣看着小黑嘴角流出的鲜血笑眯眯的说道。
南云红衣一向自视美若天仙,认为所有的人都无法抵抗自己的容颜,被自己迷倒。所以她一见小黑嘴角流出鲜血,就认为小黑是被自己的美貌所倾倒,自身实力不足却是硬要用踩下巨石这种方式表现自己,结果还受了内伤。要知道采用卸力的方式接下巨石一般的修土都可以办到,但小黑这种方式几乎与硬接无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她并不知道其实小黑只是牵动了内腑原本的伤势而己。
“虽然你表现得挺亮眼的,不过我还是不会接受你的。嗯……就收你当个随从吧,让你有机会可以跟在我身边好好表现表现。”南云红衣略作思考后,决定给小黑一个机会做她的随从。
小黑呆呆的看着南云红衣,脑子实在转不过来,什么跟什么啊?他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南云红衣见小黑一副呆呆的样子,掩嘴一笑:“乐坏了吧?看你这副装扮过得十分不如意吧?你看看我身后这几人,是不是很羡慕?跟着我保证你比现在过得好,走吧。”
南云红衣说完当先而去,根本没问小黑愿不愿意,身后几名随从连忙跟了上去,小黑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倒不是为了衣食无忧,只是暂时无处可去,正好找个地方落脚。
一路走走停停,南云红衣似乎特别喜欢这些路边摊,小吃摊几乎被她吃了个遍,偶遇几批王家搜查的人,一见到南云红衣也都绕路而过了,他们虽有画像却也无法一眼认出换了装扮的小黑。
“红衣妹妹,真巧呀!一起到楼上坐一坐可好?”从天涯酒楼经过时正好遇见两个锦衣青年带着几个随从迎面而来,年龄稍长些的青年连忙向南云红衣打招呼道。
“是去天涯洒楼还是去红尘楼呀?我可是听说李家两位少爷是红尘楼的常客呀。算了,你们去的地方可不适合我。”南云红衣似乎对这两人极不待见,说完带着几人扭头走了。
这两个青年正是崖城三大势力李家的两位少爷,李玄青和李玄烨,这两兄弟修炼资质颇为不错,年纪不大修为就已到了聚气七层,在崖城年青一辈里除了南云红衣的哥哥外,修为最高的两人。
小黑从旁边经过的时候李玄烨眼角扫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狐疑之色。
天涯酒楼,三楼厢房中,李玄烨对李玄青说:“大哥,你也知道我的记忆力异于常人,刚才那人我虽只看了一眼,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正是画像上之人。”
“如此说来他便是邪修?可是怎么会与南云家搅在一起?”
“肯定是他,王家传出的消息说是个吸食人血的邪修,可是据家族眼线所传来的消息称,王烈被抬去救治时伤势并不十分重却奄奄一息灵力散涣,似乎修为大减的样子。但是闭门不出的原因是修为大降,王风更是无甚伤势却也气息不稳,一副元气大失的模样。所以,我怀疑这个邪修吸食的根本不是鲜血,而是——灵力”
李玄青听完李玄烨的话双眼一亮。
南云府,属于南云红衣的院落内,南云红衣正坐在大厅里对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说:“单管事,这人是我新收的随从,叫独眼,你带他去领取所需之物,给他一个身份令牌,明早再带他到这来。”南云红衣也不问小黑的名字,直接给他起了个独眼的名字。
“是,小姐。”单管家躬身应道。
小黑跟着单管事来到杂物房领了几身衣服,又去文案房登记了姓名,领了身份令牌和五颗灵石。刚进府就给了五颗灵石,普通修士一个月基本只能赚取两三颗而己,怪不得那么多人愿意为大势力卖命,看来确实是有原因的。
“独眼!你的来历我也不问,不管你追随小姐有什么目的,只要不危及南云家和小姐,我都可以不管。只是如有半点危及南云之举,你必死无疑。”单管事把小黑带到他的房间后警告了小黑一番就离开了。
对于南云红衣招揽的人南云家并不如何在意,也没有派人保护她,在崖城中还是没人敢动南云家的人的。她生性喜欢玩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她身边的随从都是她自己招揽来的,只当作是招回来陪她玩耍罢了,南云家机密重要之事是不会让他们参与的。
小黑完全没在意单管事说了些什么,换上领来的白色侍从服,用白绸带把左眼包起来,就坐在床上打起坐来。他不会什么功法,吸收天地灵气也用不着打坐,但他也有打坐的习惯,静静的坐着感应天地灵气,什么也不想。三年多的时间里他一直是这么做的,现在所能感应到的范围已经非常大了,方圆百米内的天地灵气浓郁程度都能感应得一清二楚。
每个人都拥有灵觉,用以感知万物,凡俗中某些人自称可以通灵也是因为其灵觉天生强大,可以感应到一些特别的气场或磁场。但在灵觉弱小时几乎无甚作用,灵觉以身体为根本赖以生存所以不可离体,可以它说是灵魂的一部分。而随着修士的修为不断提高,灵觉得到灵力的滋养也越来越强大,待到修为突破进入筑基时灵力得到了质的改变,灵觉也随之进化为灵识,此时便可以离体感知万物。
而小黑这种能力也并不能算是灵识,除了天地灵气之外其它事物均不能感知,只是灵觉强大到极至的一种表现。
南云府祠堂,一位面留三缕长髯气宇不凡的高大中年人拿着三支香,对着面前的祖宗牌位拜了三拜后,将手中的香插到了香炉里。
“一剑,给诸位先祖上香磕头。”长髯中年人对身后站在黑暗中的人说道。
“是,父亲。”黑暗中走出一个青年,身材瘦高面如刀削,五官棱角分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犹如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凌厉的气息。
长髯中年人正是南云家的家主南云望月,青年是他的长子,崖城年青一辈第一高手——南云一剑。
南云一剑上前三叩九拜上了香,站到父亲身边。南云望月将贡台上的几个牌位调换了位置,右脚在地上的一块青石上连踩三下,“咔轧轧”大青石缓缓下降,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你去通知你大伯和姑姑把灵石带过来,我先去拜见你祖父。”南云望月说完直接跳进了洞里,过了一会大青石又从地底升了上来,地面上严丝无缝,南云一剑此时转身走了出去。
“父亲大人安好。”地底密室中南云望月跪在一个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小些的儒雅中年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南云望月的父亲南云如龙是当年的崖城第一高手,剑术无双。二十年前因久困聚气九层巅峰无法突破,宣布外出寻找突破契机,一去之后却再无音讯,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陨落在外。不想如今却出现在这密室之中,而且以其将近七旬之龄,看起来犹如四十几岁的模样,必是当年就已经筑基成功,得以延缓衰老。
“起来吧,又到了月圆之日了么?二百余年了,我南云家还是未能破解此剑碑之迷呀,哪怕是只得其中一丝真意也足以横行天南了。唉……”
“父亲,请宽心,一剑这孩子天生与剑亲近,或能有所收获,上一次感悟之后他可是进步极大。”南云望月说道。
“希望如此吧,只是石碑之秘怕是已泄,三年前从帝都明城而来的那批人虽然已处理掉了,可是他们背后之人必定不会就此罢手。一个处理不好石碑之事必定弄得举世皆知,到时我南云家必定会烟消云散,时间恐怕已不多了。”
“父亲,您是如何知道那些人是图谋剑碑而来的?”
“我并不能确定,不过他们从明城而来偷偷摸摸进入崖城,又都是聚气九层后期修为,必有所图。而崖城是贫瘠之地一向无人问津,唯一有可能引起大家族注意的只有这剑碑了。宁杀错不可放过!”
“既然是这样,为何那些人为何不派筑基或是金丹期的高手过来呢?”
“派金丹或是筑基期高手过来固然唾手可得,但这样的高手出现在崖城势必引起其它势力的注意,到时这些人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说话间脚步声响起,南云一剑跟着两个中年人和一个美妇人走了过来向南云如龙行礼拜见。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子时快到了,抓紧时间开始吧。”南云如龙摆摆手,说完起身带着几人来到一面石壁前,捏起手决打出一道灵气打在石壁上。
原本严丝无缝的石壁像门一样从中打开,南云如龙带着几人走了进去。只见石室当中一面如剑一样的石碑矗立着,高将近五米,宽有一米,正面刻着三个斗大的古字,背面则刻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说是字,南云家几代人看了二百余年却也没能看懂一个。石碑周围呈三角形齐柄倒插着三把古剑,手柄上刻着古朴的花纹,繁复而神秘,剑的大小和普通的剑差不多,南云家的人也无数次尝试过想要取走这些剑却不可撼动分毫。地上也刻有无数细小的神秘符文呈圆形围绕着三把古剑。
南云一剑的大伯南云望云和他的姑姑南云望雪将提来的两个大包裹打开,轻车熟路的将灵石取出按地上的符文走向摆放好,随后四人围着剑碑坐定,南云如龙右手在腰间的小袋一晃手里多了一个剑形令牌,将令牌放入地上的凹槽内,正好严丝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