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第二章 神的故事


    谁不曾迷茫，谁不曾藏身黑暗，可真正心无所依时，又去哪寻那依靠的肩膀。我们都曾独自上路，却找寻不到希望的方向，只能迷茫地望着远方，一点、一点的偏离预定的轨道，成为成功的弃子。


    他们的过去是什么？他们生命的尽头在哪里？有着一段历史的帷幕开始悄然揭开，埋藏的故事须酒一杯。


    巨大的铁鸟呼啸着飞跃过一片狼藉的西名市，他默然看着下方的惨状，心里有些沉甸甸的，这一切的债孽该如何偿还，握了握拳头，深舒一口气。


    “怎样，你们需不需要一杯酒来解解压？”吉勒嗅了嗅红酒，“真是令人沉醉！”


    “吉勒部长，你这么做也太不厚道了吧？”洛雪不满嘟囔，“卑鄙的老家伙！”


    吉勒装出一脸陶醉的表情，斜眼瞄了瞄坐在自己对面的三具木乃伊，“可惜了，好酒只能一个人品尝了！”说完还露出欠揍的贱笑。


    “很对不起，因为在直布罗陀海峡那边耽搁了一下，所以未能及时赶到，所幸情况还算良好，至少你们没被打死！”


    “孩子，欢迎回家！”吉勒看着宫若枫，老脸有着沧桑。


    宫若枫不解，回家？“我的家已经没了。”眼神中有着落寞。


    “不，维特尔就是你的家，也是你的避风港，当收到李洵的信开始，你的家就在维特尔了。”吉勒眼中有着慈爱，一个和蔼的长者。


    宫若枫心中猛地一动，李洵？爷爷？“你认识我爷爷？”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吉勒摸索着从口袋中摸出一封泛黄的信封，从信封内掏出一张照片和一封信，照片是黑白色底片的那一种，三个年轻人穿着维特尔研究院的白色袍服站在阳光下，微笑着对视着，青春洋溢，后面的背景应该是维特尔研究院的大门，门上有着“Vettel institute（即维特尔研究院）”的标志。


    宫若枫伸出手轻轻触摸着中间那个年轻人的面容，那是他爷爷，他曾经在爷爷的书房看见过他年轻时的照片，和这照片上的一模一样，他还记得爷爷的微笑，记得他的轮廓，这一切都藏在他的心底。他心里有着难过，爷爷已经去往了遥远的天堂，而自己却没有在他生命的最后旅程陪伴着他。


    “这是我和你爷爷以及宁特的合照！”吉勒笑笑，脸上有着怀念。


    那封信是手写的，已经有些模糊了，他能认出那是爷爷的字迹。


    “致宁特：


    多年未见，不知身体依旧安好。与你一别二十五年，往事历历在目。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了遥远的地方。若枫已经二十一岁了，他可能是三度觉醒的猎神者想必你们也有所了解。很多事我也想通了，过去或许真的是我太自私了，既然他是我的孙子，那有些事他也必须承担起来。这是他的命运，希望维特尔研究院能够好好给予他帮助。请代表我向他转达，说爷爷对不起他。


    你的朋友：李洵！”


    宫若枫紧紧抓住那封信，眼泪滴落在信封之上，绽放开来，“爷爷”，他哽咽道。


    吉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叹息，“孩子，你受苦了，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想必你已经对一些情况已经略微了解，那么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维特尔研究院呢？”吉勒期待地看着他。


    宫若枫没有犹豫，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与你签订一份保密协议，你要保证不将我们的情况向外界透露，毕竟有些事颠覆了常人的认知！”老头从座位后面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敢情你们早就在算计我了！”面对那份有着中英双语的文件，他略微看了下便签了。


    “好了，现在我们就是同一条床上的人了！”吉勒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


    “床上？是船上！你的中文说得也太好了！”洛雪僵硬地扭扭头，一脸鄙夷。


    吉勒老脸一红，尴尬地挠挠头。


    “那我先大致向你讲解一些我们研究院的情况，维特尔是隶属美国国防部名下的独立研究机构，不过我们与其他的研究院有些不同，我们研究的是另类奇异的东西。”他顿了顿，看着宫若枫。


    “你知道我们研究的是什么吗？”


    宫若枫思索了下，“怪物！”


    吉勒按下投影仪的按钮，幕布缓缓降下，如同拉开了另一片不同的世界，各种不同的人出现在幕布之上，他们有的身穿铠甲，提着大剑，有的身披披风，身背弓箭···他们的样子各不相同，不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站立在云巅之上，冷眼俯视着众生。


    “我们研究的东西，他们有一个名字就是——神！”


    宫若枫脑中仿佛惊雷炸响，脸色瞬间苍白，“神？！”


    “西方神话与北欧神话都有对神的记叙，人们以为他们只是世人杜撰出来的，根本不存在于这世间，其实他们曾经真实存在过，只是被人们遗忘了。而我们的目的便是”


    “烤鸡翅！炸鸡翅！”一个声音从某个角落悠悠传出来，还带着吮吸口水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什么？烤鸡翅炸鸡翅？”宫若枫循声望去，只见斯塔诺睡得正天，嘴边还挂着晶莹的液体。


    “斯塔诺你个混球！”飞机上充斥着吉勒的爆炸声。


    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我们的目的是——猎神！”吉勒盯着他的脸，轻轻出口。


    宫若枫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溃坍塌，机窗外掠过的闪电映照出他惨白的脸，飞机在疯狂晃动，似要跌落雷海之间。


    “也许，人们曾经敬畏他们，把他们奉为神灵，北欧神话与西欧神话虽然都对神有着记叙，不过其中却扭曲了许多事实。”吉勒抿了抿红酒，血红色的殷红泛起黑暗的回忆，掀开尘封的往事。


    这一切，都要从遥远的时间长河说起，从那个潘多拉魔盒说起，那时的天空，比现在的大很多很多，陆地也广袤无垠。宙斯执掌神界，是为神王，诸神无欲无求，自由地生活在蓝天之下，没有纷争、喧嚣与痛苦，直到潘多拉魔盒的出现，这一切都改变了。


    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诸神传言魔盒里有着永生，他们开始贪图永生，希望拥有永生。


    于是，诸神开启了它。


    可里面并没有永生，魔盒释放出所有邪恶——贪婪、虚无、诽谤、嫉妒、痛苦等等，里面的灾害像股黑烟似地飞了出来，迅速地扩散到诸神之中。当魔盒即将开启全部的邪恶时，宙斯出现，将魔盒抢走并关闭了它。


    各种各样的灾难充满了大地、天空和海洋。疾病日日夜夜在诸神中蔓延，肆虐。


    当贪婪与欲望降临这片大地时，诸神开始堕落黑暗，他们相信永生就存在于魔盒之中，就在它的最底层。他们迷失在黑暗之中，化为恐怖的怪物，世界开始充满猜忌与冲突，战意和恶意渐渐支配这方苍穹，他们用矛和剑互相砍杀，血浸染大地。在丑陋的竞争中互相残杀，不安、罪恶如瘟疫般蔓延。


    贪婪的诸神开始对抗宙斯，欲要将他杀死，将深藏在魔盒最底处的东西释放出来，宙斯率领着未被黑暗腐蚀的诸神与黑暗诸神战斗。


    战争终于来到了最后，那是诸神的黄昏，战场上堆满众神和巨人怪兽的尸体，平原已经变成一片血海。黑龙尼德霍格在战场上空飞翔，双翼发出骇人的声响，贪婪地啃食著染满鲜血尚存余温的尸体，天空中发出血般暗红的光，把天空和大地染成一片深红，战场上立著的身影已寥寥可数，这时史尔特尔把胜利之剑投向天空，在红莲般的熊熊烈焰之中，“中庭”已成一片火海，烈火柱贯穿宇宙，浓烟卷没山顶，支撑宇宙的世界之树也被火焰吞没而崩倒，整个宇宙轰然毁灭。


    星辰从苍穹中坠落，时间已不复存在，焦黑的地面摇晃着沉入波涛汹涌的海底，触目而及的只有滔天巨浪，宇宙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大沉默和永劫的黑暗。


    岁月流逝沧桑，他们逐渐成为遥远的传说，如同沉眠与寂静的夜里，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幕布之上，诸神化为狰狞恐怖的怪物，透着血红色的双眼，欲要将一切毁灭。


    这场未知的路途到底走向何方？隐藏在时间长河里的帷幕何时拉开？夜，黑了，起雾了，波澜起了，硝烟弥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