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梦境: 第二十章 人面兽身守墓室
呃……头好痛,这是在哪里?怎么这么昏暗啊?
我伸手用力地揉着额头,终于感觉三魂七魄被慢慢拽回到身体里,只不过此时的这具身体太过沉重了,让人真想就这么一直闭着眼睛躺下去,再也不要起来了。这些当然仅仅是美好的愿望,无论现实多么残酷还是要面对的,我缓缓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最先看到的是一盏发出微弱光线的油灯,除了能把我所在的墙角照亮意外,根本没有多大用处,但即使这样,也让我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
急忙转过头向身旁看去,唐轶珂正靠在墙边睡得十分香甜,她闭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秀气,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梳成单马尾的样式,搭在胸前,随着呼吸一阵起伏。这妮子还是睡着的时候更吸引人啊,和那位说话冷冰冰的“小姑奶奶”简直判若两人啊。
我在心中不禁赞叹了几声,在这种昏暗的条件下丝毫遮掩不了她的美丽。
随后我收拢心思,和自己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有不少英雄人物的形象霍然从心头升起,比如金刚葫芦娃啊、太阳之子啊、三头六臂小哪吒啊……想到他们不畏苦难,不惧挫折的品质,我便突然觉得受到了感染与升华,一股动力从丹田重新升起,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但这简短的几个动作却几乎耗费了我全部的体力,只能靠在墓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天哥你终于醒了啊,这一觉可是足足睡了好几个钟头,像个懒猪似的怎么都叫不醒,害得我我只能把你拖到墙角这边了,真是重死了!”唐轶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荧光手表,伸了伸小蛮腰抱怨道。
“啊?”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醒来了,我被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轶……轶珂,你也醒来了啊,我是怎么睡着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只记得刚刚拿到那个小木球,好像还挺香的,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小球呢?”
突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的,不由得向左右寻找起来。
唐轶珂伸手向墓室的中央一指,那颗木球正掉落着在一片骸骨之中,“喏,不就在那放着呢么,那个东西是‘摄魂香木’做的,闻多了就变成植物人了啊,别说我没提醒你。”
“植物人?摄魂香木?什么意思?”
“对啊,我在几本古书里看到过一些零散的记载,摄魂香木生长在至阴至寒的地方,木质坚硬不生虫蚁,且天然带有异香,有治疗失眠和凝定心神的神奇功效,不过长期使用的话也可能让人变成痴呆的。其实我也是看到你的表现后才突然想起这些的,毕竟这种神奇的树木早在商朝时期就已经灭绝了,只有在早期的王侯大墓里才会有少量存世,我却从来没见过。”唐轶珂详细地的给我解释着。
说也奇怪,这一觉睡醒之后,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之前那位冰山美女消失不见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位活泼开朗的唐大小姐又回来了。
趁着她这会儿好说话,我赶紧抛出了藏在心里好多天的疑问,“轶珂,和你在一起的胖哥叫什么名字啊,他救了我那么多次,我连他的名字都没有问真是太失败了,你和他好像很熟的样子,难道你们是兄妹?”
其实,我就是想知道胖子和唐轶珂的关系,但直接问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动机不纯,会把女孩子吓着的,现在经过这么一绕圈效果就要就好多了,这不,唐轶珂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真实意图。
“小胖他叫唐留友,本来也算是一个很有意境的名字,所谓留住朋友广结英雄嘛。不过由于念起来实在是有些拗口,而且“留友”和“流油”听起来实在是太像了,凡是见过他身材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唐流油”,因此他一气之下就不再提原本的名字也称呼自己为胖子了,久而久之‘唐留友’这个名字就很少再被人提及了。还有,我们怎么会是兄妹啊,亏你想的出来,按辈分来讲,他明明是我侄孙子才对啊。”
听到这番话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她们两个人竟然是这样的关系,怪不得胖子一口一声地称呼唐轶珂为“小姑奶奶”呢,我起初还以为这是一种亲昵的称呼,没想到胖子这家伙是个如假包换的“孙子”啊。
知道唐轶珂名花无主自后,我心中不由得一阵轻松,一种莫名的喜悦袭上心头,连身体上那种疲乏的感觉都好了不少。算算时间应该快要到清晨了,为期三天左右的“久阴”约莫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于是我们赶紧起身去找出路,因为按照吴家大爷的说法,“久阴”过后如果我们还在墓中,即使不被活活饿死,也会被这墓中的怪物给生吞活剥了。
我和唐轶珂一前一后地走出这间耳室,当经过人身蛇尾铜像的时候,我是捏着鼻子贴着墙根跑过去的,心想要是不小心变成了“白痴”或者“植物人”可就亏大了,长了这么大还是一个纯情小处男呢。
唐轶珂看到我如此小心的样子,不禁觉得一阵好笑:“只要不像你之前那样近距离接触就可以啦,摄魂鬼木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否则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着道了。”
耳室门外是一条幽深的墓道,在手机灯光的照耀下,我们看到锈蚀的箭矢铺了一地,两旁的墙壁上还布满了箭矢射出后撞击墙面所产生的坑洼。
看来这里的机关已经被人破坏了,就是不知道是吴家老太爷,还是在我们之前进来的吴二爷了。
我们两人小心翼翼的迈过一根根箭矢,留意着是否还有什么隐藏的机关没被处罚,同时也在心中猜测着吴二爷的下落。
用了七八分钟穿过了长廊,便来到第二间耳室。这间墓室的布局规模和之前那间一模一样,连周围人祭的骸骨都丝毫不差地摆放着。唯一的区别是,中间的铜像变成了一只硕大的山猫。这只山猫雕刻得十分精细,微微垂下的尾巴,略微弯曲的毛发,看起来栩栩如生。可当我们绕到铜像的正面,看到的却是一张人脸,微睁着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隙,让整张脸看起来充满邪意,一张原本不大的嘴用尽全力地张开,似乎正在“喵喵”的叫喊着。
要说人身蛇尾的形象在古代的故事中有过先例,出现在这里还算说得过去,可人脸猫身可就有些怪异了吧,这算什么,守墓神兽么?那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对它们进行祭祀呢?
细细想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的有违常理,就在我要拉上唐轶珂赶紧离开这间耳室的时候,她叫住了我,伸手指着铜像那张快要撕裂的嘴,“天哥你快看,它嘴里好像含着什么东西。”
只见一颗火红色的珠子,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在发出淡淡的荧光。由于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们也不敢轻易上前,生怕再发生什么不好的变故。这一点就和盗墓的土夫子大为不同了,他们为了钱财而下墓,看到了值钱的东西即使有危险也要试上一试,而我和唐轶珂只希望在这墓穴之中找到一条能够逃出去的路,因此就要避免有可能的麻烦。
我们俩匆匆离开这件墓室,继续向下走去。这段墓道的地砖上没有了箭矢,但却更加让我们揪心,因为这不意味着此处没有机关,而很可能是还没有被触发罢了。
我思考了一下,突然想到个好主意,弯腰从脚上脱下的一只鞋子,向墓道中间狠狠地扔去。
啪的一声,鞋子落地,从两侧墙壁角处射出了无数的飞矢,噼里啪啦地响了好一阵子。
想必这下应该安全了吧,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捡起被射穿几个窟窿的鞋子,重新穿回脚上,和唐轶珂继续向前走去,直到来到了第三间耳室。
这间耳室的中央同样放着一尊被祭祀的铜像,是一座人面兔身像,那张人脸上被雕刻出两个凸起的门牙,看起来似乎有着几分喜感。可他的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抱在怀中的东西,似是极为宝贵的样子,不过那不是不萝卜,而是一颗乌突突的球状物体,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随后我们又沿着墓道接连发现了六间耳室,每间都毫无意外地供奉着一座人面兽身雕像,共计九座。而这些雕像除了全部长了一张人脸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守护着一颗球状物体。在唐轶珂的辨别下,我们认出了人身蛇尾铜像手中的那颗摄魂鬼木,但其余的八颗却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了。
自从第二间墓室之后几乎每一段墓道都暗藏箭矢机关,虽然都被我用丢鞋子的办法简单地化解掉了,但此刻脚上的这双鞋子已经变得千疮百孔,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
更为严重的是,当我们到达第九间墓室的时候,发现后面没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