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傳承: 第十八章 女孩名叫余慕
老麦却是一无所知地乘电梯回他的办公室继续打坐,新年第一天上班除了一些例行公事,一般不会有什么正事,他自己的分管工作既然没什么事,整天在办公室打坐修炼。
从节后开始上班那天晚上起,一直到元宵节前夕,每晚他都是跟着各部门中层领导到处去喝开年酒。
这也是国内民间的一种习俗,虽说年初八销假上班,但是不到年十五,这班上得是不怎么像样的,上午来应景闲聊一下,到下午大家几乎都跑光,回家准备开年酒,然后邀请亲朋好友、相熟同事来家吃喝一番,以示新年开年。
去喝同事朋友开年酒也简单,沿路买一捆鞭炮,到地儿点上一放,噼里啪啦的,放完便进去混杂在大群吃客里,自顾吃饱便可走人。
到元宵节那天下午,老麦回了一趟小镇上的老屋,和家姐一家人也吃了一餐开年酒饭。
过完节正式上班以后,老麦还是一直住在那个别墅山庄里,庄子里平日只有阿光留守,兼做管事、保安和司机,也有一些外门弟子做服务工作,还有一些靠得住的本乡家佣、仆妇、花匠等。
木青子老道除了有重要事情非得亲自出面处置外,一直猫在五象道观的山中静修不出来,如此这个别墅山庄就成了老麦一个人的居停住所。
老麦进出都是开那辆单位配的小五菱面包车,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不知道他搬了家,已住到荒郊野外的山庄别墅区。
闲时他由阿光陪着,在别墅山庄周边的山麓里转了个遍,选定几个貌似土灵气丰沛的密林山沟,以备晚上修炼用,同时感慨道:“修真、修仙,不到荒山野岭还真是修不成,仙还是一个人字、一个山字组成的呢。”
貌似老麦自己修炼功法到达第三层后,再往前修到大圆满特别困难,几个月时间过去,还摸不着一点边。
早已练成内视的他经过反复思量,也终于知道,不把自身丹田注满液化的真元,估计是到不了大圆满境界的。
老麦叹着气只好用勤来补拙,每日勤修不已,一点一滴地积累着丹田内的液化真元。
他一边修炼,一边上他的班,毕竟做了半辈子公务员,虽说早就不靠这份工资养活自己,作为干了十几二十年的这一份工作,还是不那么容易舍弃的。
分管的部门头头知道老麦虽然酒量超好,可是不喜应酬,于是非关键性的应酬,会体贴领导不再喊他去,他自己也乐得逍遥。
如此边修炼边上班的日子,一个多月之后,老麦有一回在电梯里,再次遇到那个纤瘦的女孩,这一次便是近距离的接触。
那一回上行电梯里的人,才有那么几个,老麦是从一楼进来的,到四楼电梯门开启,只见那个女孩抱着一叠卷宗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高瘦弓着腰、八字腿的男青年。
那男青年看上去比她大好多岁的年纪,歪着一张白净的瘦长驴脸,嘴角挂着谄媚的笑意,撇着学生腔讨好地和她说着话。
老麦看见那女孩走进电梯,便认出她来,近距离细看,虽然她是小脸蛋、小嘴巴、小鼻子,眼睛也眯得细细的,可是毫无违和感,咋一看甚有眉目如画、很精致的感觉。
那纤瘦女孩走进电梯,便靠在角落低头不语,任由那瘦长驴脸男滔滔不绝地回忆着那些无意义的学生腔。
老麦想起从前遇见她的时候,她中学生那般的年纪和莫名惊恐的神态让他有点好奇,不禁开口问道:“小姑娘,你年纪这么小,就不读书,应聘进来这里工作了?”
那女孩仿佛吓一跳地抬头偷看他一眼,忙又低头嗯一声,抱紧那叠卷宗,又往电梯角落缩了缩身子。
老麦探过头微笑地再问:“进哪个部门工作了?”
“档案局档案馆,”那女孩像蚊子一样的细细声音传出来。
她的话音未落,却见人影一闪,那瘦长驴脸男插到了他们中间,仿佛要隔断老麦视线、护住那女孩一般,恍然无视般地继续说着那些谄媚的话语。
人到中年的老麦何等的经验眼光,一看心里乐了:“哟呵,这小妞刚来,就有公狗抢做护花使者了哇,要是撂自己和老兰年轻泡妞的时候,哪条公狗敢插进来打岔,哥们非先打扁他,再倒着塞进垃圾桶里不可。”
此时的老麦只是一笑置之,长年积累的经验心知,像这种自己追不到又拦住不让人接触的圈养党是永远泡不到妞的。
这趟电梯很快到9楼停下,电梯门自动打开,他便移步走出去。
只见背后的电梯门还没有关紧,一句弱弱的但很生气的话飘飞出来:“小罗你干什么挡住我,人家领导问我话呢,关你什么事!”
接下来电梯继续上行以后,那瘦长驴脸男小罗再在谄媚地解释什么,老麦修为再高也听不见了。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抚膝打坐一会,忽然眼前浮起那纤瘦女孩病怏怏苍白的脸色,心想这小妞身子弱得看上去风吹都会倒,自己既然惊吓了她,有空去帮她检查一下身体,能调理的话就给她调理一下,不然心里有愧。
老麦修炼至今,已经不是当时的初哥,该了解的修炼事项都已知道得很多,明白修炼功法既往深处去,是最讲道心纯粹的。
所谓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有气出气,有妞泡妞……总之便是道法自然、纤尘不染。
一句话就是不能有心结,有心结就要解决,不能演变成心魔,否则易于影响修炼效果,导致自身境界受滞不前。
他皱眉想了想,在办公桌上拿起一小厚本城区机关保密电话簿,翻到档案局,打了个电话档案局(馆)局(馆)长,问他们那里新招了几个人。
城区档案局(馆)那是一个单位两块牌子,档案局归区委管辖,档案馆则归政府管辖。
老麦虽说不分管档案馆,毕竟也是城区级领导,那老局(馆)长一听麦区话意,虽说不知道他问来干吗,数十年的工作习惯使然,让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起问题来。
“我馆今年新招了临时工作人员2人,机关退休返聘人员1人,” 老局(馆)长把听筒往耳朵压紧点,再恭声问道:“麦区还想详细了解一下吗?”
老麦觉得自己有点假公济私的味道,顿了一顿才说:“再说说姓名、性别、年龄、籍贯、学历什么的吧。”
老局(馆)长伸手拿起桌面上一个卷宗,取出一张表格,挑简要的念道:“余慕,女,23岁,本市人,某学院计算机信息技术大专毕业;罗xx,男,27岁,大专……”
老麦也只听清那纤瘦女孩姓名,原来叫做余慕,再听说年纪已有23岁,有点吃惊,不禁叹口气心想:“最初在早餐店见到她,看那发育不良的身段,还以为才十五六岁呢。”
其他若干人的情况,他便自动略过没怎么听进耳朵里去,听完谢过那老局(馆)长,放下听筒,便沉思起来。
原本他想趁机让那老局(馆)长派余慕上来一下的,可转念一想,这样太着形迹,你一个中年壮男,还是领导干部,私下叫人家小姑娘到办公室想干什么。
老麦在行政机关呆的久,自然明白这种行政机关单位表面看似平静,其实不管那里水都一样很深,稍微有点不注意便会造成不良后果,甚至影响到将来的前程。
他以前听老兰说过一件就在城区自身亲历的奇事:
兰辛博大学毕业之后,经二次分配到市中区委组织部报到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只穿了当时流行的短袖T恤、西装短裤和皮凉鞋,结果被整个城区机关的干部群众暗地议论有半年之久,说他穿短裤上班,露出一腿毛,作风不正派什么的,后来有个好心的老政办副主任提醒他,才知道这是咋回事。
几年以后他申请入党,部门所属支部讨论时,还给人拿出来说事,刚参加工作就穿短裤露腿毛,为人作风太轻浮,结果又被延后几年。
以至于迄今老兰炎炎夏日都是西裤革履,包得严严实实的,穿T恤也是非有领子、袖子不可,甚至连有本单位人在的游泳池都绝不会去。
老麦虑及于此,便即打消这个念头,心想到时再说吧,都在同一栋大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会有机会遇到余慕,提及调理身体这个事的。
结果没想到居然会事与愿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老麦不是没有遇到过那纤瘦女孩余慕,便是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她。
余慕的身边永远跟随着那个瘦长驴脸男小罗,每天迎来送往风雨无阻,上班下班总是看到俩人一个骑着五羊125男装摩托车,一个骑着大阳100女式摩托车,双进双出,彷如金童玉女,在城区机关范围内秀出了不小的名气。
工作时间更不用说,那瘦长驴脸男小罗弓着腰、侧着脸,脸上永远都是那道谄媚的笑意,形影不离地陪伴在余慕身边,连她讲私人电话都要远远地盯着。
甚至连中午打免费午餐的时间,人潮人海拥挤的时候,那小罗都是屁颠屁颠尾随着,随时拦截有人和俞慕接触,包括阻止有人打招呼、问声好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