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笑苍穹: 第四章 团聚
佳人显亲人圆,久梦得眼前见,心如浪前途茫,难破天道凄凉,凄凉!!
只是转眼的时间,聂天眼前的场景飞速地变化着,紧接着场景定住不动了,街头的嘈杂喧嚣也开始传入了耳中。
聂天抬眼望去,只见街边人群涌动,眼前是一座庭院深宅,上面写着聂府二字。两扇大门,上面门扣手有两个狮子的图案。聂天走向前扣门。须臾,便听见有声应道:“来了!”聂天往后退了一步,接着门被打开了,一个一身青衣的家丁走了出来。聂天微笑上前,开口问道:“请问,聂宏吉在吗?”
聂天表面平静无波,言语清缓,但内心却如狂风骤雨!从小到大,无数次想过自己的父母,但从未谋面。每次在梦中见到父母,却都面容模糊。尽管看不清楚,但那种温馨的感觉却包围着自己。当醒来后,又倍加的落寞孤寂。
那家丁上下打量了聂天一番,“敢问,你是哪位?找我家老爷何事?”
聂天从脖上取下玉玲珑,递给了家丁。聂天记得师傅曾经说过,这玉玲珑,是母亲当年分别时,给自己戴在身上的。心想此时说什么也无义,不如把信物让家丁拿给父亲看,就说:“你把这物件给你家老爷,他老人家一看便知。”家丁伸手接过玉玲珑,看了看,似乎有些不解,但觉得既然对方这样说,必有其道理。让送就送呗。于是家丁说:“那请你稍等。”转身便向院内走去。
聂天抬起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压抑着激荡的心情。这时,从聂天身后走过两女一男,男的说道:“小师妹啊,怎么这次你去人界回来,一直闷闷不乐呢?以前,你只喜欢红色,衣服都是红色的,如今却又为何非穿白衣呢?”
聂天转身看去,只见三人背影。两个女的都是一身白衣,男的却着一身青衣。中间一女的背影一下吸引住了聂天的目光。身材高挑,秀发微捥,步履轻盈,光看背影就可以确定是个漂亮秀气的女子。聂天不是被其身材的高挑而吸引。而是,那个熟悉的背影!聂天心头一震。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说道:“我没有事,师兄不用担心。”这声音响起的刹那,聂天忽然像被定身术定住了一样。那轻柔的声音,在聂天脑海里如雷鸣般轰轰作响。另一个女子又说道:“哟······我说,大师兄啊,这么多师兄师妹的,穿什么干什么的多了去了,怎么就情莟小师妹换身衣服,你就问东问西啊?”话刚说完,聂府院内忽然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一个浑厚的声音说:“夫人啊,你慢着点!”紧接着一个妇人的声音说道:“是我儿!我的儿子!!真的是我的儿子回来了吗?”聂天再次惊醒,收回心神,转身向院中望去。
只见一位妇人被人搀扶着,踉踉跄跄地从内院出来。聂天知道,这应该就是他那从未谋面的母亲了。他不再多想,本能地向前走去。到了近前,俩人都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脚步。聂天看着眼前的妇人---自己的母亲,而妇人,也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聂天。
良久。
妇人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双唇哆嗦,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下来了。聂天也是眼眶发红。刚要开口,却被妇人一把抱入怀中,颤抖着声音说:“真的是我儿,我的儿子!”
聂天想起了往昔。从小到大,看着别人都有父母亲人,而自己却只能羡慕着,那种无比的孤寂,总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刺痛着自己那幼小的心灵;想起了在人界那短暂的亲情---那唯一疼爱自己却已离世的奶奶。曾经经历的一切,似乎自己孤独了千年万年······
而就在这一刻,心心念念渴盼的亲人亲情,终于回到了身边!
聂天的双眼彻底变得模糊了!
此时院内的众人,也都围了上来,激动万分。刚才那个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你······可是送玉玲珑的那个人?”聂天急忙抬手拭去眼中的泪水,放眼看去,只见周围的人都情绪激动万分。中间是一位中年男子,个子不高,浓眉,眼睛不大但却炯炯有神,惊喜的看着自己。聂天点头说是。妇人此时似乎才从伤感和惊喜中醒悟过来。她转头说道:“你还用问吗?看这孩子,长得跟你年轻的时候是一模一样啊!不对,应该说,比你年轻的时候可精神多了!”
妇人正是聂天的母亲,寒飞燕。男人自然就是聂天的父亲,聂宏吉。
聂宏吉虽然见到了玉玲珑,也确信,就是当年戴在聂天身上的那块。但毕竟多年不见,况且魔天并未说过要送聂天回来,这突然间儿子就回来了,难免心中有所疑惑。
聂家虽然在奇龙城不算最大的家族,但名气也不小。一个人或一个家族,不管如何与外界的人相处,多多少少会产生利益关系。有利益就会有冲突,有冲突就会有仇恨,就少不了明刀暗箭。尽管聂宏吉也思儿心切,但他看多了尔虞我诈,见多了阴谋诡计,怎么能不多想?如今一个人找上了门,还拿着当年给儿子的信物,更要慎之又慎,恐怕中了仇家的诡记。
聂宏吉上下左右打量了聂天半晌,说道:“我记得我儿的眼睛,是······”却忽然顿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原来此时,聂宏吉突然想起,聂天重瞳的事是不能说的。所以立刻又改口说道:“我儿子的眼睛比你有神,大大的黑黑的!”聂天立刻读懂了父亲的意思,说道:“人长大了,自然会和孩童时不能完全一样。”聂宏吉想了想,点头称是。“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记得我儿右臂有一块胎记。不知你可否让我看一下?毕竟我儿自幼就与我分别,若你真是我儿,为父看一眼你的胎记,也更无可厚非吧。”
聂天尽管年纪小,但他有魔天的谆谆教导,还有人界的历练,怎么会不懂聂宏吉的意思呢?想罢,便干脆地说道:“那是自然!有何不可?”然后褪去衣袖,随口貌似玩笑调皮地说道:“我恩师说我身上的胎记,影响我的帅气,将来长大了,找媳妇难,别人会嫌弃这个类似黑斑的胎记,所以在胎记下边,又以念力给我印上了一只小兽。师傅说叫麒麟兽。”这时聂天已经将右臂的衣袖全部褪下。
聂宏吉和寒飞燕几乎同时,伸手抓住了聂天的右臂看向胎记。寒飞燕伸出手,轻抚着聂天右臂上的麒麟兽印和那个如太阳般的胎记。聂宏吉则聚精会神,双目圆睁地看着那胎记,瞬间双眼泛红,两滴泪,顺着聂宏吉的脸颊落下。这是一个男人的泪!一个曾经面对无数生死,从未落过泪的男人的泪。
母孕母生恩过天,父爱父情比母恩。世间只道母子情,父爱如伞护一生!
寒飞燕再次抱住聂天,“我的儿子,真的是我的儿子!”然后又笑着说道:“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儿子!就你父亲那傻样,还问东问西的。”聂宏吉把聂天母子二人同时搂入怀中,含泪说道:“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孩子,莫怪为父。为父老了,糊涂了······”说着,泪水再次落下,一家三口抱做一团。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却又满脸泪花。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寒飞燕和聂宏吉加上聂天的泪水,在不经意间,滴落在了聂天的右臂麒麟兽印上。泪水并没有滑落,而是直接消失,就像被蒸发了一样。三人的泪水混在一起,直接进入了聂天的麒麟兽内在的储物空间。
在聂天的储物空间中,本来静放着的轮回剑,竟然开始微微颤动,并响起了剑鸣,紧接着如人一般站立起来,又再度倒下,然后化作了一个类似八卦的圆盘,开始慢慢转动。阴阳分两极,两极中的一个空洞,开始变大。聂天的泪水和父母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刚好落入变大的空洞。泪水进入空洞后,并没有立即消散,而是聚集凝结,凝实。最后变成了大大的水珠,却又闪闪发亮,光芒越来越胜,最后那光芒的强度到达顶点。比方说,不管让任何人,只要看上那么一眼,直接能让人瞬间失明。轮回盘也越转越快,接着戛然而止,一瞬间就又变成了一把剑,已和当初魔天给他的剑时一样。整个形态唯一不同的是,剑穗的空洞已经变小,跟其它剑的形态一模一样,还多出了银白色的剑穗。然后,一切如初。而这一切,都是聂天和他父母完全不曾察觉和知晓的。
聂宏吉此时早已没有了忧伤之情,而是开始哈哈大笑道:“我的儿啊,你可让我跟你母亲想死了!你可算回来了!!”尽管聂宏吉在笑,却在眼角也流下了开心的泪水。
聂天双膝跪地,叩头,说道:“父亲母亲,儿子不孝!让你们挂心担忧了。”没等聂宏吉伸手去扶,寒飞燕已把聂天一把拽起。她一边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说:“儿子,走,跟我回家,好好讲讲这些年你怎么过的。吃了不少苦吧?孩子·····”说到此处,寒飞燕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此刻聂天的父亲,及周围的人已经完全被寒飞燕无视了,她紧拽着聂天向着自己的别院走去。
聂宏吉也擦了擦脸上的泪,一脸的喜悦之情,打趣地大笑道:“都说,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飞燕啊,你这是有了儿子,忘了夫君啊!哈哈哈······”寒飞燕转过头,狠狠地白了聂宏吉一眼道:“怎么?儿子回来,你不高兴吗?真看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是吧?忘了你彻夜不眠长嘘短叹的时候了?”说完“呵呵呵”地大笑起来,边笑边拽着聂天不再回头,也不停留,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聂宏吉紧跟在聂天寒飞燕身后,笑着嚷道:“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看看儿子吗?我还没好好看看孩子,你拽着就跑,这孩子是你一人的啊?”寒飞燕不予理会,拽着聂天进了自己的别院,径直进了屋内。
聂宏吉走到门口站住,转身跟一众带头的老者说:“你安排一下,今天聂府要好好地庆祝!再安排人,去通知二爷跟大姑奶奶,还有去告诉老爷子,他的长孙回来了!一会儿,我带他长孙去给他老人家请安。”说罢,聂宏吉转身也紧跟着进了屋。
众人都跟到了门口。家丁丫鬟们见聂宏吉如此安排,便站在了原处,等候老者差遣。老者说道:“老爷夫人跟少主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说,大家都别跟着了。小五小六啊,,你们机灵点在门外候着。”说到这小五小六啊,还需要解释一句。这小五小六可不是排行,而是小五本性午,而小六本姓刘。但来到聂府后由于年纪小,就只在姓氏前面加了个小字,这样叫着顺口,从最开始喊的小午,小刘,到后来时间久了,喊着喊着就变成小五小六了。至于老者,大家都叫他福伯,是聂家的管家。福伯继续说到:“其他人去各司其职吧。通知老祖宗,二爷,大姑奶奶,就说大爷的大少爷回来了。告诉厨房,今天有大喜事,要摆宴,做好准备。”其他人纷纷散去,福伯也带着几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