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转头看向宋黔,半认真的质问:“你都跟他说了我些什么?”
“我也想知道我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是什么时候说的,”宋黔坦坦荡荡的看了回去,然后又把的目光转向陶宴:“我们那个时候认识?”
“你不认识我,”陶宴认真的解释:“但我认识你,我们班有人让我帮她给你送过情书。”
宋黔认真的在脑海里思索了一阵:“有吗?”
“有的,”陶宴说:“只是我没送到。”
见他们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又说:“不过那是初二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沈哥初三。”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周五,他受同桌之托,去帮忙给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宋黔送情书,因为当天要值日打扫教室就走得比较晚。
“可能是我点儿背吧,”陶宴说:“我刚从学校出去没走出多远就下起了雨,只好顶着书包在雨中疯狂奔跑。”
说来也巧,往他家走的方向会路过一条略为偏僻的小巷子,而从那条巷子对穿过去不远就有一所小学。
他以前在那所小学念过书,知道学校的老师一直都是跟学生们说的放学回家安全第一,能不走那条巷子就不走那条巷子,而大多数学生都是很听老师话的,所以巷子里一般不会有人。
“但也有二班的是吧,”沈砚喝着可乐和宋黔对视了一眼,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懒洋洋的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又不着痕迹的扫了颜漠一眼,问:“所以你在那儿看到什么了?”
“我到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你当时打他打得太轻了!我记得当时在教务处围观这事儿的时候,他还有脸说自己是三好学生呢,后来我们老师还一直让我们向他看齐,要以他为学习榜样来着,”陶宴义愤填膺的拍了一下桌子,偏头往地上啐了一口:“他也配?我当时听见巷子里有声音,就下意识的停下来往里面看了一眼,结果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见沈砚和宋黔都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并不打算接话的样子,又接着说:“我看见他和他们班上的另一个人,一起把两个小学生堵在巷子里,不仅要抢人家的伞,还他妈张口问人家要钱,那俩小孩儿估计是被吓傻了,把兜里的钱都掏给了他们,没想到这俩人贪心不足蛇吞象,说那点儿钱不够,让人家第二天再补上,不然以后就天天去堵他们。”
“然后呢?”沈砚问:“你怎么做的?”
陶宴忽然陷入了沉默。
他微低了头,脸上的神色从义愤填膺慢慢变成了羞愧。
“我……跑开了。”
半晌,他才闷闷的说了这么一句,声音小得沈砚差点儿都没听清。
“这有什么,”沈砚笑了笑,表示自己很理解他当时的行为,安慰道:“你不用这样,人家俩人你就一个,就算上去也只有送人头挨揍的份儿,跑才是正常且正确的操作。”
陶宴还是低着头,没说话。
“原来那个人是你。”宋黔忽然说:“匿名往教务处的信箱里塞举报信,说王戈在校外欺负勒索小学生,不信的话,就在周一下午五点左右去那条巷子里亲眼看看的人,是你吧?”
当时他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信被专门去取信的生活部部长送到他和当时的学生会会长手里的时候,本来学生会的其他人都是不相信里面的内容的,还是他觉出有哪里不对,拿着信去逼问了沈砚以前打人的真正原因之后,亲手送到教导主任手里的。
也是他和学生会长一起跟着教导主任去现场逮的人。
“噢,是那个时候啊,”沈砚恍然大悟的指着陶宴:“就有一天宋温暖突然拿着一封匿名举报信,来逼问我为什么当初要打那个姓王的败类,问我信上说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原来那封信是你小子写的啊!”
“是我,”陶宴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那天晚上我回家之后,一直觉得自己当时不应该就那么跑了,越想越后悔,所以就写了封匿名举报信,在周一早晨提前了两个小时去学校偷偷的塞进了教务处的意见箱里。”
“那你刚才还那个反应,”沈砚说:“干得很漂亮啊,让那个姓王的败类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他没有提起后来王戈以为那封信是他写的,找人在校外堵他的事情,只是笑着看了他几秒,忽然问:“情书呢?”
“啊?”陶宴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茫然的看着他。
“你刚才不是说有人让你帮忙给宋温暖递情书吗?”沈砚说:“你递了吗?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这事儿。”
说完又似笑非笑的看向宋黔:“不够意思了啊宋温暖,有人给你递情书都不告诉哥们儿。”
宋黔回了他一个不怎么友善的眼神,冷淡道:“我没收到过情书。”
准确的说,是没收到陶宴口中所说的那封情书。
“咱能真诚一点吗宋温暖,”沈砚说,“这些年你收到过的情书还少?光我亲眼看见的都有好几回好吧。”
说完也没再继续揪着这事儿不放,只又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对面还在埋着头,仿佛在数米一般慢慢吃着饭的颜漠,问:“那你呢,同桌,你有收过情书吗?”
颜漠往嘴里送菜的手一顿,抬头定定的看了他几秒,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不会吧,”沈砚坐正了身体,上半身微微前倾,用夸张的眼神盯着他,表示有点不敢置信:“你顶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竟然连情书都没收到过?这不太科学啊。”
颜漠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头把筷子上的土豆送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去,才坦然的道:“确实没收过。”
收到过,但没有收过。
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着他:“那你呢,收过吗?”
“当然收过啊,”沈砚明显没怎么注意收到过和收过的区别,大言不惭:“就凭咱这张脸,长得就像经常收情书的样子好吧。”
颜漠:“……”
“沈哥你要点儿脸吧,”然而颜漠还没想好该怎么接话,陶宴就已经当场拆起了台:“是,你是长得好看,但也不想想你做的那些事……初中的时候就不说了,也就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吧,有几个不长眼的明里暗里的给你送过几回。但后来她们在被你以什么‘我建议你冷静一下’,‘是学习不好玩吗?为什么要早恋’,‘不收传单,谢谢’等等一系列经典拒爱语录拒绝过后,别说情书了,现在那些妹子的企鹅微信的好友申请你有收到过一条吗?”
“当然收到过啊,”沈砚理直气壮的说:“我前两天都还收到了一条呢。”
“谁?”
“吉祥物。”
“……”陶宴问:“温老师加你干嘛?”
“让我做副班长,平时帮她和纪律委员管一下班里的纪律,”沈砚想了想,说:“还有劝我好好学习。”
不等陶宴接话又自己先开口槽了一句:“你说好好学习这事儿就算了,我一全校盛传的校霸,坏学生当中的典型,让我去帮她管纪律,她可真想得出来。”
宋黔面无表情的问:“那你答应了吗?”
“笑话,我是谁啊,校霸也是有尊严的好吗?那肯定是当场就……”沈砚把可乐拿起来往餐桌上重重一放,说得跟没答应一样:“……答应了啊。”
陶宴:“……”
颜漠:“……”
宋黔问:“你的尊严呢?”
“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沈砚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说:“你们不知道,当时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恳求,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真诚和楚楚动人……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对女孩子总是容易心软,我能拒绝吗?能吗?我要是拒绝了我还是个男人吗?我……”
“不是,你等会儿沈哥,”陶宴伸手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问:“楚楚动人是这么用的吗?你想说的是楚楚可怜吧。”
“差不多差不多,是那么个意思就行,”沈砚不以为意的说:“我跟你们说我当时……”
“你别当时了,”陶宴再次出口制止了他,表情十分一言难尽:“行什么行啊,楚楚动人和楚楚可怜那可差太多了,中间起码隔着大半个太平洋呢。还有,说起对女孩子容易心软这个事情,我怎么暑假才刚听说你突破下限开始打女人了呢,开学事情多也一直没来得及问你,怎么回事儿啊,你打谁了?”
颜漠夹菜的手一顿。请收藏<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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