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白日坐梦/文
她们还没聊几句，顾林雁的手机就要被打爆，接连不断打来催促的电话，让她不堪其扰。有找他的，也有找向晚吟的。毕竟如今在公司里，作为项目组负责人之一的她，工作量绝对不小，多得是人等着她出现做决定。两人同时失踪，让其他人着急的不行。
“你是病人，今天好好休息。没什么事情比身体重要，我是老板，我说了算。”顾林雁一把按住向晚吟肩膀，拎了包又去了趟洗手间。等她再从里头出来的时候，身上虽然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可妆容精致，又是那个自信飞扬的顾总。
她与病房内其他三个人打招呼，“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电梯里充斥着一股消毒水和其他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怪味，顾林雁闻着闻着，举起袖子凑到鼻尖嗅了嗅，连忙从包里翻出精致优雅的潘海利根bluebell，往手肘内侧轻轻一喷。电梯里并不算拥挤，包含顾林雁在内，也只稀稀拉拉站了五个人。但现在其余四个都紧贴在远离顾林雁一侧的墙壁上，脸上流露出某种个嫌恶的表情来。
顾林雁嗤笑了一声，她并不在意他人看法。潘海利根的这支风信子香味尖锐，攻击性卓越，少有人能够欣赏得来如此纯正的典雅味道。熬不过汹涌的前调，自然就感受不到柔美清新的余韵。
等她在公司露了面，紧张了一上午的员工突然放松了紧绷的情绪，刚接完电话的ada调出甜美的笑容，紧紧跟在顾林雁身后，向她汇报着上午的工作内容。听到百宏药业打过电话，顾林雁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电话的是谁？黄觉民？”
ada虽然不知其中内情，但对接了许久的负责人说换就换，这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秘书，哪里敢去深究这些，汇报完以后就恭敬的关了门退出了顾林雁的办公室。
项目负责人向晚吟生病，本该由部长徐志雷接手。但顾林雁对他心存忌讳，也并不打算再让他插手，思来想去还是没坐住，直奔百宏药业总部所在地。
半小时后，她叩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黄觉民那张虚弱憔悴又怯弱讨好的脸。
“顾总，您坐，您坐。”
黄觉民立马起身，微弓着腰领着顾林雁去坐沙发，自己倒是站起来，局促的目光不断在总经理李言默和顾林雁直接来回转换，额头上的汗也跟着多了起来。
“稀客啊顾总，来尝尝这正山小种，朋友刚送的。”李言默露出寻常难见的热情，亲自动手给顾林雁泡茶。在一旁看着的黄觉民不安的想要帮忙，可李言默却脸一眼都吝啬给他，到最后几乎哭丧着脸的黄觉民抖了抖，还是忍不住冲着顾林雁哀哀求道：“顾总，我根本没对向小姐做什么，求您原谅我一时的糊涂。我愿意立即离开百宏，绝不在您跟前碍着眼……”
顾林雁打断他口若悬河的演说，冷眼盯着他，“这事儿又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你冲我说这个干什么？想必你们李总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如看看他打算怎么处置你？”
李言默到了一杯茶推到顾林雁跟前，并未搭腔，“顾总大忙人，我调来总公司近一年，这却是我见你的第三面。给我点面子，尝尝我手艺？”
顾林雁手指摩挲着茶杯，闻言小咂了一口，客套着夸奖李言默，后者脸上的表情十分受用，终于肯转向正题。
“既然顾总让我做这决定，那我的意思是明天开始，立帆的事就交给洪易青，你把工作交接下，周一开始就不用来上班了。”李言默左手支着下巴，眼睛却还黏在顾林雁身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又补了句话，真正让黄觉民大变脸色。
“以后就不要在市里露面了吧，面的勾起向小姐伤心事。”
如果说一开始提的要求，是黄觉民早早就猜到的。那么李言默这最后一着将军，才让黄觉民六神无主。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的根基都在这，如果说要离开这里，那么又要重新开始。如果说他不走，今后也不可能再混得比现在更好了。百宏在全省都是排得上号的大企业，何必为了他这一个不上不下的小人物开罪它呢？
想通了这其中关节，黄觉民再是心有不甘，也只能低声应承了。
“那你下去准备吧，跟洪易清交接下。”
等黄觉民走了，李言默脸上就立马放出了一缕笑，“公司最近还好吗？”
“还可以。”
“那你呢？”
顾林雁无聊地打量着舒展开的茶叶，反问道：“我有什么不好？反倒是学长，摇身一变都成了总经理了。”
“再怎么也是给人打工的，不像你直接做老板了。”李言默笑笑，心说她果真还是那幅老样子，略有黯然，但很快整理好了情绪，“这些年电子信息业发展的飞快，个个都开始着手进行数据化研发，就连百宏这样的医药公司都无法避免。这回出了这样的事，绝对是大家都不想见到的，因此作为补偿，就敲定立帆作为此次百宏数字化转型项目的合作人了。选立帆，除了是因为你的关系，当然也是仔细调查过相信立帆的实力。”
顾林雁挑了挑眉毛，李言默忍俊不禁地说：“你还是老样子，对我连个敷衍都懒得。”
“学长当初要是不走，现在也是立帆的老板了。不过也正是学长你走了，我今天才能争取到这个大项目。”顾林雁得意地勾起唇，对这个大学时代对自己多加照拂的学长，她远比面对他人更加放松，因此当李言默提出请客时，她点头答应了。
“不过不是这两天，你知道出了昨天的事，晚吟还在医院里头歇着，里里外外还有事要我处理，过两天吧。”向晚吟虽是两人共同的学妹，但她来工作室那会，李言默都已经不怎么来了，因此两人并不太熟，只有过几次稀疏平常的见面，彼此都没怎么走心。
“那好吧，下回约你，可得出来，不许推脱。”
顾林雁做了保证，李言默才放她走。他站在高楼之上，看着小小的人影出了楼，才自嘲地笑了起来。大学那会他确实是追过顾林雁，跟一般女生不一样，顾林雁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因此没给他任何遐想的空间，她就斩断了他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的爱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决定离开工作室，后来辗转离开了这里，因缘际会进入了百宏，有了如今的事业。
再次相见，他终于放下了。
路上的时候，顾林雁又接到了个ada打来的电话，说联系不上林嘉禾。她虽然应了，但心里头还是烦躁。干脆就在路边停了车，点了根烟抽起来，心情平复了以后，才拨了林嘉禾的电话。
那头嘟嘟几声，她终于肯接了，只是语气差的要命，像是强压着火气：“都说了这几天不要吵我——”
“是我。”
顾林雁一说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好半晌才响起林嘉禾讨好的声音，“lily，我家里出了点事，最近没法回公司了。”请收藏<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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