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颜特能打: 20.突发事件
陈平嘿嘿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颜玉:“……”
陈平脱了自己的裤子,就剩一条裤衩,猴急地去扒颜玉的裤子。
“宝贝儿,脱吧脱吧。”陈平的语气跟哄小孩吃糖一样。
颜玉扭头:“不做。”
陈平贴上他的颈窝,大狗确认所有物一样嗅他,低笑着问:“为啥呢?”
颜玉没说话。
陈平欲求不满地嗅够了,又抱住他蹭了蹭,才意犹未尽地穿上裤子。
颜玉坐在边上,形容冷漠。
陈平看他这样,就知道颜玉心里有事,叹气:“你别自己纠结来纠结去了,出了啥事告诉我成吧?颜玉,我知道你身份不简单,我这么说吧,就算你是天上的神仙又咋滴?你男人照样是我陈平。”
“这个有麻烦了呢,”陈平循循善诱,“找自家男人是很正常的。”
颜玉微蹙眉头,大约很不同意陈平的歪理,但又懒得反驳。
陈平起身道:“成吧,先开车带你吃早餐去。我知道你不喜欢苏临,肯定也不会吃他弄的东西。”
颜玉全程没说一句话,陈平摸摸自己心口,算了,习惯就好,他在心底默念,习惯就好。
颜玉吃了两块烧麦,一碗珍珠白米粥,一碟花生。
陈平亲自将他送去刘导的摄影棚。
陈平送到之后也没立即走,坐在边上,看看颜玉再看会儿手机。
金主爸爸一到,现场气氛沉闷压抑,演员放不开手脚,表演的不大好,刘导生气地把两个主演揪过去训。
杜风回陈平消息了。
David:【文件】x1
David:陈总,这是颜玉的全部身家资料
陈平打开一看,跟颜玉以前那套说辞一模一样。
出身贫穷热爱学习刻苦奋斗考上大学,毕业失业误入夜场,从此跳上脱衣舞,然后被陈平包了。
简单而枯燥的人生。
陈平:你五百万没了
David:……
陈平:业务能力真心一般,建议你别重出江湖了,滚回去跳大神吧
David:……………
陈平:颜玉自己都交代了
David:???
颜玉正在拍戏,电话就打来了。刘导不敢让他别接,悻悻地挥手:“去吧。”全剧组停下来等他。
颜玉走到角落接电话。
陈平眯眼瞅他,颜玉背对他立在墙柱边。
“颜队,你把你身份和任务跟陈平说了?”杜风惊讶地问,颜玉回身望向坐在那儿大剌剌地抻长两条腿的陈平。
陈平骚气地向他抛了个飞吻。
颜玉:“……”
“不,没有。但我猜他知道了。”颜玉压低嗓音:“我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按理讲,公安部和ICPO抓过的人现在都应该知道我在京城。”
颜玉一没改名二没换脸,要查他易如反掌。
只是这两年让陈平限制的太紧,确实没几个人知道他回来了。
要不全国藏着的恐怖分子得瑟瑟发抖,然后意外和谐地和平共处,联手为将颜队剁成肉酱而奋斗。
“那么苏临也知道。”杜风嘴角抽搐。
“嗯……”颜玉仰头望天:“他现在……应该也快找来了。”
这个“他”两人心照不宣,毕竟苏临是他的人。
“所以说陈二百五厉害啊,要藏就把你藏得滴水不漏,要让你火就让你火的人尽皆知,现在新仇旧恨老相好旧情人欢聚一堂,”杜风颇为幸灾乐祸,“颜队,干巴爹!”
颜玉眉梢微挑,表情有点怪异:“欢聚一堂?嗯?”
杜风飞速挂断。
颜玉回去接着拍戏。
他也没啥台词,名副其实的大花瓶,站在各种布景里当他的冷面美人就行了。
刘导中途要去上厕所,颜玉借口跟他一起,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
刘导本来要吓尿了,这会儿尿又给吓了回去,绷直身体站在颜玉面前,他已经知道面前这位就是ICPO的颜玉。
顾先生的助理辛子仪特地打电话通知过他。
刘导此刻手足无措,颜玉好整以暇地打量他,往后退了半步:“不是尿急么,去,水火不留情。”
刘导哆哆嗦嗦地钻进隔间,躲在里边不敢出来,颜玉低声道:“刘子敬,十八年前你从香港回到大陆,携同另外三人带回了一个女人,你记得吗?”
这些都是杜风摸出来的。
颜玉找线索找了很久,但这四个人在那位的刻意庇护下藏得挺严实,如果不是这次偶然遇到,颜玉恐怕永远别想找到他们。
“颜……”刘子敬挣扎道:“我从来没去过香港!”
“李如玉,记得吗?”颜玉压低嗓音,抬手,食指轻敲门板,一下又一下,十分地规律,“那个女人是我妈妈。”
刘子敬瘫坐在地:“李如玉……你果然是当年那孩子。”
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刘子敬记得他们的名字,颜抒,李如玉。
他看到颜玉第一眼就想起她,漂亮坚韧的女人,那双明亮的眼睛与颜玉如出一辙。
“我没死。”颜玉轻笑:“我还没亲手把你们四个挨个千刀万剐,怎么能死呢?”
刘子敬跟犯了羊癫疯一样抖,他怪叫道:“你是警察!你他妈是警察,警察杀人犯法!”
颜玉的声音太冷,刺骨的寒凉,如同来自地狱恶魔的低语,每一个音节都能让刘子敬胆战心惊,整整十八年过去,那孩子眼底的绝望和仇恨,将阴魂不散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么多年刘子敬从未怀疑过,如果那孩子真的还活着,并且找到了他们,他这辈子就可以宣告游戏结束。
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躲的过一时躲不过一辈子。
颜玉一脚将卫生间的隔板门踹翻,砰隆钝响,躲在里边的刘子敬像弱小的猎物暴露在颜玉面前。
颜玉扭动手腕,干警察这么多年,就踹门这招练得最熟。
青年一身戏服,广袖长裳,看上去分明是个柔弱无害的大花瓶。
刘子敬却跟见了鬼一样,吓得肝胆俱裂,当场跪下,抱住颜玉的大腿求饶:“颜队长当年我也是迫于生计,你饶了我这回吧!”
颜玉脸上覆了一层寒霜,低头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刘子敬颤颤巍巍地点头:“您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颜玉退出隔间,刘子敬跟在他后边,颜玉问:“剩下那三个人是谁,在哪儿?掳走我妈这事,顾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顾……”刘子敬听到这个姓的瞬间就想起那个人,掌握着庞大佣兵帝国的人。
他梗直脖子,脸色阴晴不定。
“……另外三个人,有一个叫关金荣……还有……”刘子敬骤然瞪大眼睛。
一颗狙击弹穿透卫生间不堪一击的窗玻璃,闪电般自上而下劈进他的太阳穴,噗地溅出一朵血花。
刘子敬直直倒进颜玉怀里。
在外面等了很久的陈平终于平忍无可忍,踹门而入:“颜玉!”
狙击手在移动。
颜玉抓起刘子敬的身体挡住格窗的视线,扭头朝陈平大吼:“趴下!”
陈平立刻伏倒,摸出手机打110,他另一手去抓颜玉,肾上腺素飙升,额头汗水蜂拥,“颜玉,你受伤了吗?颜玉!”
“我没事。”
颜玉话音未落,动能强大的狙击弹反弹擦过他的手臂,砸进瓷砖。
半空划出一道刺眼的血线,陈平瞪大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吼:“颜玉!——”
颜玉:“……”
“我还没死,你喊魂呢?”颜玉嘴角抽了抽,他蹲下身,贴住墙壁朝陈平挪动:“报警了吗?”
“报了,沈钧和警察马上过来。”他心疼地拉住颜玉的胳膊,直接上嘴舔那道弹痕,颜玉低声说:“狙击手走了。”
陈平盯着他的伤口:“咋办,还在流血!”
颜玉撕了戏服,麻利地包扎伤口,打死结的动作相当熟练,三秒一个结,没千八百次根本练不出来。
陈平就直愣愣地盯住他,脸色不太好看,目光沉下去,低声说:“你以前吃了很多苦。”
颜玉莫名其妙:“不知道。”
刘子敬的尸体还热乎着,陈平将他弄开,抓起颜玉搂进怀里:“成了咱们先出去。”
颜玉点点头,任由陈平半拖半抱带出卫生间。
颜玉坐在板凳上,陈平给他接了杯热水,颜玉垂眸,手指习惯性地扣弄衣角,刘子敬死得相当突然。
在他即将透露当年那件事的时候,一颗狙击|弹让他永远闭上嘴。
格窗窄小,正对格窗最近的一栋楼直线距离至少二十米,狙击弹的角度从上而下,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大约比卫生间高十二米左右。
对狙击手而言,这个距离不算远,甚至有点近,从那么困难的角度将刘子敬一击毙命,对方十有八九是专业杀手。
为什么杀他?是和刘子敬有仇,还是……刻意掩盖当年的真相?
颜玉站起身,陈平披在他身上的外套掉落在地,颜玉重新进卫生间查探。
以前在ICPO,他是反恐组老大,反恐组对刑事事件侦查能力要求不像刑侦组那么高,一般都是刑侦组和其他部门查出危险到解决不了的犯罪集团,再转交全部门最暴力的反恐组处理。
换言之,反恐组一般不主动找犯罪分子麻烦,只是所有程序结束后,其他组棘手的危险集团交由他们扫清。
反恐组俗称ICPO的清道夫。
颜玉的刑侦学得半斤八两,他本想等警察过来,不过事态紧急,他必须进去再摸摸有没有线索。
陈平跟在他身后,不放心地皱眉:“你又进去做啥?”
颜玉想了想,没进去,站在男厕所门口观察刘子敬的尸体。
一个大活人,上一趟厕所,就这么没了。
在场的其他人吓得够呛,女演员脸色都白了,躲在休息室收拾东西,至于双男主为免麻烦上身,干脆利落走人。
弹头是从尸体左侧进入的,经历压力波加空腔效应,子弹从右侧崩出,是致命贯通伤。
换言之,刘子敬的脑袋给射了个对穿。
颜玉蹲下身,仔细观察入弹口,口径不大,否则刘子敬的脑袋能直接被崩开花。
颜玉望向格窗,窗玻璃已经碎了,只有窗框边缘挂着零星的碎片,看上去摇摇欲坠。
从他这个角度,就只能看见对面外墙刷成橘黄色的一栋居民楼。
狙击手就是从那栋楼上的某扇窗中射出子弹。
陈平看不懂,拉扯颜玉:“别看了,晦气。”
颜玉面无表情地后退,陈平牵着他到椅子上坐下休息。
陈平摸摸他冰凉的脸:“那人是想杀刘子敬,还是你?”
颜玉斜瞥他一眼,轻挑眉稍:“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