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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做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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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做战神: 20.阵前点将

    “咚——咚——咚!”


    几声巨响在耳边炸开,亓杨赶紧捞过身边一个小兵伏倒,碎石和泥土宛如冰雹一般,噼里啪啦的重重打在他的后背上。


    他忍着痛咬紧牙关,等烟雾散去后抬头一看,整个外墙城门已经被砸得凹陷下去,一整段土墙直接崩塌成了一个土堆,戎国人在号角声中振臂高呼正在向城门冲来。


    “放弃雉堞!”亓大石响亮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传来:“撤回内墙死防!”


    内墙谢庭春刚上任就已经特地加固过,是水火不侵的砖石结构,见到夏军往里撤,石砲车赶紧跟上继续投掷巨石,可是这次效果显著下降,石头只是在石墙上磕出些浅坑,并未崩塌。


    须臾之间,夏军已经在内墙上摆好阵型,可惜的是戎人准备充分,还不等洛县备好剉子斧,便听到几声秃鹰鸟鸣响起,随后几个巨大的铁锚连着铁链从天而降。


    “哈哈哈哈哈!——”统帅大笑出声:“神箭手又如何!我有神鹰相助,铁链水火不侵,看你夏人还能怎么办!”


    戎人对此似乎早有预备,训练有素,不出几息功夫,便有旗手带领着几支小部队攀上了内墙,随后内墙一角坍塌,数位戎人骑兵也策马赶上。


    洛县面积并不大,窄窄的内墙顶上瞬间人满为患,穿着绵甲的亓家军和梳着鞭子的戎人混战成一团,鲜血四溅,不断有兵士伤重难以支撑,从城墙上坠落,重重摔在城楼下的熊熊烈火之中。


    即使如此,城墙上依然有源源不断的戎人挤上来,只多不少。


    “啊——!”一个守军小兵眼见两个鞑子即将突破重重阻碍跳下内墙,大吼一声直接扑了上去,用身体挡住了那两人前进的路线!


    下一刻,血肉横飞,他的头颅已经被马刀直接斩下,落在地上还兀自怒目圆睁,两条手臂死死地抱着那戎人的小腿,无法掰开。


    戎人的行动受了桎梏,正骂骂咧咧踢打着那小兵残缺不全的身体,却在下一秒觉得肩膀一凉,仿佛加上了慢动作一般缓缓倒下,从肩膀到肋下,整个人断成两段。


    环首刀一甩,血珠飞洒,又恢复了光洁无垢的样子。


    索天纵矮小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背后,一双杏眼里火光熊熊。


    “省点儿力气!”林乐生一剑挑翻一个戎人,冲着索天纵大喊:“数量要紧,别刷花样了!”


    “要你废话?”索天纵哼了一声,扭身便继续杀敌,不过这次只是用刀在脖子上干净利落地一划。


    纵然亓家军这次来的尽是精锐,然而架不住对手宛如蝗虫过境,一波接一波,砍到刀口卷刃也砍不完,大夏军体力逐渐不支,动作变得迟缓,反应也不如刚开战时敏捷。


    一个,两个……


    越来越多的大夏兵倒在城墙上,终于有几个戎人侥幸突破了防线,跳入了城中。


    “鞑子入城了!”一个小兵断了双臂,还在嘶声呐喊。


    亓杨看到这一幕,立刻飞身要去阻拦,却被一大群足足十来个戎人一起团团围住,脱身不得。


    正当城墙上守军心急如焚的时候,忽然间城墙下道路的尽头发出“轰”的一声,熊熊烈火燃起,火光闪动中,一个手持长剑的身影蓦地出现,身后密密麻麻,影影憧憧,似乎是援军到来!


    跳下城墙的几个戎人军士忍不住倒退几步,生出怯意。


    火光微暗,大火前那个手持长剑的修长身影变得清晰了起来,竟然是个白面书生!


    “乡亲们,跟我上!”谢庭春长剑一指,一马当先冲了上来。


    身后洛县城中青壮手中拿着锄头砍刀,站在火墙之前,已是断了自己的退路,见城墙上亓家军将士尸体堆积如山,自家素来斯文的县令老爷也豁出去了,一时感动不已,眼中含泪,一时间激起了无限的男儿血性!


    谢庭春的暗卫不失时机地大吼一声带起节奏:“冲啊!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


    成百上千的青壮们红着眼冲了上去,也不懂什么武功章法,见了有辫子的便是一拥而上,有几个鞑子还未来得及站好,便被愤怒的百姓们踩倒在地,没了性命。


    内墙上的统帅这才注意到,原来这洛县县令城破之际竟然自断一腕,将整个洛县靠近城门百步之内坚壁清野,点起了熊熊大火,这样一来不论是守军、百姓还是戎人军士,都无法突破这一道厚厚的火墙,更别提再进一步了。


    这什么人!这么馊的主意!


    统帅气得牙齿打颤,一刀斩杀面前的一员大夏官兵,冲身边一员虎背熊腰的猛士大喝一声:“海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那海都并不说话,解决了面前的对手后一甩手便策马冲上前,手中一柄五十斤重的三尖刀还滴着血便自行出阵,声如洪钟,大喝一声:“对方旗手何在?让他来同我决个雌雄!”


    这便是点将了!


    戎人如今似乎不想久战,如今派这刚刚宛如地府修罗,砍瓜切菜杀了数十个夏军的海都出来,打得便是击溃大夏士气的主意!


    旗手往往是一营中最为骁勇善战者担任,在场的夏军左拼右凑,光是旗手便有三四个,此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已经有一人如同一道闪电越过墙上断戈残戟,轻盈地落在了海都对面,红缨枪一扫,直冲海都面庞而去:“亓家军旗手在此!”


    来人竟然就是大将军说过擒获有重赏的那名射手!


    海都心中暗喜,三尖刀一晃,瞬间舞得虎虎生风,齐齐并下,疾风也似地卷进,亓杨立刻提枪抵挡,纵身一跃避开刀锋,回身便刺。


    一时间,只见银光闪烁,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一杆银枪似电,三口尖刀如风,数息之间便斗了足足三十几个回合,一时间,断壁残垣之上,尘沙弥漫,火光冲天,二人一身气劲全开,平地瞬起猎猎亘风,方圆数十步之内,竟然无法靠近。


    城墙窄小,夏戎双方的军士此刻都不敢乱动,只好各自占据一边,紧盯着两位带队的旗手一对一单挑,城墙下的百姓们消灭了跳入内城的鞑子,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那战成一团的二人身上。


    “杨哥,上!宰了那匹夫!”忽然一个还有点稚嫩的声音响起,大约是情绪过于激动,索天纵吼出的最后一句话甚至带着破音。


    城上的军士和城下的百姓都如梦初醒,看着那上下翻飞的身影,一时间群情激昂,躁动不已,大声为生死一战的二人加起油来。


    “好样的!打他!”


    “对!杀了他!”


    此时的亓杨已经和海都纠缠近百招,这海都比自己以往碰到的所有对手都要更加难缠,一招一式虽然不甚华丽,却看得出是水磨工夫,刀刀致命,内力浑厚,不愧是戎国大营中一等一的勇士,加上海都身下有马,自己高度上不占便宜,一时间竟斗得难舍难分。


    不行!


    再这样下去……迟则生变。


    他的破绽在哪里呢?


    亓杨一边拆招,一边凝神观察。


    然而海都的动作依然一板一眼,宛如教科书似的标准,看不出任何变形的动作和可能的破绽来!


    正在此时,海都一踢马肚子,胯/下战马往左一转,避开亓杨的杀招。


    对了。


    亓杨眼底一道暗芒闪过。


    海都本人是没有问题,可是他那匹马——


    多年放羊,他对这些牲畜可谓了如指掌,海都的战马每次向左侧转弯的时候,速度会比右转慢上及不可查的一瞬,明显是一只眼有眼疾,平日里看不出来,可如今又是黑夜又是火光的,马匹眼睛受到刺激,必然疼痛,视线受阻。


    想到这儿,亓杨如同醍醐灌顶。


    围观的百姓只见自己这边的旗手忽然之间拔起数丈,动作一变,竟然和那海都保持平行的状态周旋了起来。


    “胆小鬼!小白脸不敢了吧!”


    戎军士兵见状,忍不住大声耻笑:“快认输,你海爷爷还能饶你一命——”


    城下百姓和夏军也瞬间为亓杨捏了一把冷汗。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势均力敌,难分难舍的吗?怎么忽然退开了,难道是体力不支?


    正在众人忧心忡忡的时候,城墙上的年轻旗手忽然顿住脚步,脚尖一点猛地加速,宛如一阵狂风,向着对面那大汉旗手内切而去!


    海都大骇,赶紧打马欲转,没想到平日里听话顺从的马儿此时好像傻了一般,根本反应不过来,还在直直前进。


    而此时此刻,亓杨已经掠至海都身后,此刻海都已经后背空门大开,亓杨毫不犹豫飞身便刺,只听“噗”的一声响,海都怔怔低下头去,只见火光跳动中,一柄枪尖闪闪发亮,从自己前胸透了出来。


    亓杨低喝一声,狠狠一捅,海都巨大的身体便从城墙上跌下,落入火海之中,火舌窜起一丈多高,吞噬了刚刚还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戎人战士。


    全场静默一刻,随后夏军方向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声!


    “上啊!不能辜负旗手一番苦功!”林乐生吹响螺角,高举大刀吼道:“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


    夏军一时间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冲入戎军之中,戎人似乎因为海都之死还有些不可置信,恍惚间让夏军打了个正着,双方缠斗不过一刻钟,便被夏军气势如虹地赶下了城墙。


    “戎人被打跑了!”


    城中老百姓纷纷振臂高呼,正在此时,百姓和军士中又是一阵骚动,一个嘹亮的男声清晰地响起:


    “亓将军且保明此旗头做好官!”


    对啊!喜极而泣的百姓们在这一刻,纷纷想起了那城墙上英武的身影,一个看起来尚未及冠的小后生眼珠通红,也跟着大吼起来:“亓将军且保明此旗头做好官!”


    一声一声,点聚成线,线聚成面,面汇成一片呼声的海洋,整座城池都为之震动。


    谢庭春丢下手中血迹斑斑的长剑,在一片百姓的欢呼中远远望向城墙上那个修长的身影,嘴唇终于克制不住缓缓挑起,扬声和万千百姓一同喊道:


    “亓将军且保明此旗头做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