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当吃瓜群众[GL]: 20.商议
魏瑶血色褪尽的嘴唇微微抖了抖,迟疑道:“臣妾也不知道……”
她将手虚握收回身侧时,也不过是觉得略微有些疼痛,哪里想到,不过片刻,方才只是疼痛的地方便能淌出少许血珠。
一时忍不住愣神。
荣安皱眉,作势就要向外面命令:“周宁,传太医……”话还未尽,便被一青葱玉指按在唇上,指腹柔软的触感令她微微一愣。
魏瑶摇摇头:“皇上,不过是流了几滴血罢了,大将军与父亲一同前来觐见,想必是有要紧事。”
“莫要为臣妾的事耽搁。”她轻轻柔声道。
父亲明知道她今日入宫,却仍是这样急切地觐见,必是什么耽搁不得的大事,她倒没这样金贵,从前也是在她身边砍过柴,纺过布的人儿。
“……你总是这样。”荣安叹了口气道。
话已至此,她身为帝王自然应当以国事为先,只得轻轻将那冒着血珠的玉手托举过来,揽在胸前。
魏瑶正惊奇,想看看这人打算做什么,就眼看着那双唇轻轻落在自己的伤口之上。
荣安灵活敏捷的一小截红舌已经轻巧探了个头,伸出唇外,在她掌心伤的那处勾了勾,轻轻亲吻细细舔舐,鲜红的舌尖勾去血液,卷入口中。
魏瑶一下子整张脸都羞红了:“皇上!”
“嘘……”荣安对她摇了摇头。
“你要朕去处理国家大事,见你父亲,朕允了,”她淡淡一笑道,“但朕可万万不能容你这般忽视自己。”
“这点儿代价,阿瑶,你便好好承受可好?”她半是哄半是劝,像对备受呵护的幼儿般抚了抚她的头。
说罢,魏瑶还未来得及阻挠,又是轻柔一吻翩然落下。
那吻细碎而轻缓,颇为繁多地散落而下,羽毛似的挠着她心口,微痒难耐,叫她的心脏蓦地剧烈跳动起来。
末了,许是仍嫌不够。
荣安紧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有了主意似的,复又垂下头,伸出嫣红的小截儿舌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魏瑶指腹上的伤口,粘去了那一滴血珠。
“嘶……”魏瑶一时未能忍耐住。
荣安见她这反应,忙收回舌尖,犹豫片刻,整个唇便覆了上去。
柔软的唇舌触到细嫩的指腹,缓缓吸吮上面残留的血渍,酥/麻的痒意顺着指尖回流,瞬间暖遍整个身子。
魏瑶不禁抖了抖,指尖微颤。
对她细微反应了如指掌的荣安微微抬起头,嘴上动作却并未停止。
魏瑶一怔。
面前之人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双目犹似一汪清水,顾盼之际,含笑的目光直直凝视她,倒显得神态悠然。
下唇上尚且有她那血珠留下的点点红痕,擦了唇脂似的艳丽。
本就明珠美玉般的可人,加上一番柔情绰态,顿显容色绝丽,活像画儿里走出的天外之人似的,全然没了所谓帝王之威严。
被这样明眸皓齿,朱唇玉面的人儿盯着,魏瑶心神一动,这才意识到,
即便身份地位再尊贵,平日里再冷静淡然,统御天下稳坐皇位,荣安这个受万民景仰群臣跪拜的高高在上的女皇帝,
她也是一个正当妙龄的姑娘,还是一个极为貌美的姑娘。
是她命中最璀璨夺目的一束光。
荣安舔尽最后一滴血,彻底止住了,才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龙袍,对魏瑶笑道:“如此,朕也能略微安心些了。”
“何必如此。”魏瑶上前帮着整理衣衫,笑着摇了摇头。
荣安伸出两指,戳戳她的眉心,才道:“好了,朕去处理政事,尽快早些回来。”
“等朕。”
她留下这样一句话,便径直出了殿门,周宁早就垂首在殿外恭候已久,见她身影出现,连忙上前小心引路。
“你今日是怎的一回事,毛毛躁躁的,”荣安边走边问,“方才那事本有的是法子告诉朕,何必要惊扰皇后?”
周宁心里苦笑面上不显:“大将军和相爷来的匆忙,奴才一时心急,才莽撞了些,还请皇上恕罪。”
“罢了罢了,”荣安对他挥了挥手里的玛瑙串儿,这才想起来,“大将军此番觐见颇为急切,到底所为何事?”
何成宣这人她清楚得很。
军功赫赫,除了宠爱亲儿子,便只对战场上的事情感兴趣,其余什么旁的一概是对牛弹琴,无法触动其分毫。
即便是国事,只要不触及这两项根本,在他那儿只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性子倒也简单得很。
只怕说是大事不够妥当,说是与他那儿子有关才是正经事。
“回主子话,大将军来的急,奴才尚未及时打听到什么,”周宁连忙小声答着,见荣安面色不佳,才改了口,“只是奴才听闻,近日西北边境战事吃紧,乌尔克部族蠢蠢欲动。”
他顿了顿,才道:“皇上您想想,这征北将军最得大将军宠爱,立过不少战功,这些日子却因着那穷书生的事儿坏了名声……”
未尽的话,吞入腹中,荣安也早猜出个七八分。
无非是想借着战事,再为何阳文这个征北将军添一份儿荣光,免得叫人平白议论罢了。
荣安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她一路到了养心殿,甫一见到明黄色颇为显眼的衣物色彩,殿内三人便已是一撩朝服下摆,跪下磕头:“臣给皇上请安。”
荣安上前虚扶:“三位爱卿快快请起。”
三人中,只魏铭一人,她因着尚且顾念怜惜着魏瑶,最为优待,态度也更为亲近,倒胜过这堪称惠和太后母家的两位将军。
“谢皇上。”三人这才起身。
荣安默默使了个眼色,周宁心领神会,喝退屋内奉茶的几个宫女,一并退出殿内并轻轻合掩上殿门。
屋内的谈话声这才顺利进行。
与此同时,寿康宫内,
沈茵侧卧在塌上,白皙纤细的两根手指捏住一颗翠绿如翡翠般的葡萄放入嘴中,甜丝丝的沁入心脾。
她微微眯起一双魅人的桃花眼,享受式地一挥衣袖,推开剩下半只银盘上硕果累累的葡萄。
面前地上尚且恭敬跪着一目光呆滞的宫女,稳稳托举着银盘,箬竹就在边上为她剥着核桃。
明明皮囊已是自己原本的模样,却无一人发现,尊贵的太后娘娘早已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