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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那个国舅爷(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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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那个国舅爷(系统): 9.第 9 章

    沈如舟需要萧七七的同情吗,不需要,一点都不需要。


    萧七七很快觉得,与其同情心泛滥去可怜他,不如先可怜自己。


    毕竟,人家可是刑部的大官,皇亲国戚,着华衣吃美食,出入有一帮子手下或者侍从前呼后拥,而她不过是个失去人身自由的阶下囚。


    望了眼木碗里的食物,想一想那粗糙如渣的口感,她摸上干瘪的小腹,怎么办,即使饥不择食,也只能勉强吞下两口。


    那可是馊了的糠麸,她初至异界,肠胃还没完全适应,谁知道吃下去,没等饱腹,会不会先闹肚子。


    若拉肚子的地点在牢房,想一想画面都,太不美好……


    幸好同牢房的老人体弱,每天大多数时间里,他都趴在草堆上闭眼昏睡,没功夫搭理她。要不然几天下来,她还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解决个人生理问题。


    为了在外行事方便,萧七七平日里做的都是男装打扮,2056给她准备的身份照牌上,记载的也是男性,所以她才被关进了刑部关男犯人的地方。


    时间才过几日还好,若真关上个月余,难免漏出马脚。到时候不消说有没有被沈如舟抓住错处,光伪造身份冒名顶替,也是条不小的罪过,少不了要挨罚。


    时间一日日过去,萧七七度日如年,像热锅上的蚂蚁,越来越急躁,2056却要她不要担心,说是很快会有转机。


    —————


    “你,出来,和我走一趟。”狱卒打开了牢门,示意她自己走出去。


    萧七七眼睛一亮,莫非这就是2056说的转机,终于来了?


    沈如舟,终于善心大发的,放她走人了?


    她跟在狱卒身后向外走,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得到自由。七拐八拐之下,很快走到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外,仍设在地下,窄门后光线幽暗,看不清里面有些什么名堂。


    “进去!”狱卒在身后催促命令道。


    前景未知,萧七七总觉得那扇鸦黑的窄门的背后,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在等着般。她心跳骤然加快,咬了咬嘴唇,才在狱卒的再次催促下,心一横,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这是刑部地牢里,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房间。


    无窗,窄门,无非是不想让外人窥探,或者隔音,免得犯人受刑时凄厉的惨叫声,传得地牢里的其他犯人听到后躁动不安。


    沈如舟坐在房间最里端,面前桌案上燃了盏昏暗油灯,是黑暗的房间里,唯一有光亮的地方。


    他才下朝回来,身上着的是一件御赐的绯红色交领蟒服,原本按规制,蟒服要朝廷一品大员才有资格穿,圣恩隆宠之下,他不过是破了件悬案,就被破格赏赐。


    也许是红色衣衫颜色鲜艳,削弱了眉宇间的冷冽,也许是油灯光线柔和,一并软化了他面庞上的棱角。


    灯下看美人,色愈迷人眼。


    在他开口之前,除了赏心悦目,萧七七暂时没有别的看法。


    当他开口之后,萧七七除了人面兽心,没有别的想法。


    什么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今日里算是见识到了。


    在萧七七被关的几日里,沈如舟除了忙着查左相之子被杀一案外,干的最多的,居然是研究从她身上削去的,那一大缕头发。


    若不是知道那缕头发是谁的,且自家大人仔细端详的目光中,除了审慎毫无情意,跟着沈如舟进进出出的下属陈六,他都要以为——那缕头发是他家大人心仪的哪位姑娘送的,沈大人他是在睹物思人了。


    事涉庆元国最大的敌人北戎,未确定之前,沈如舟怕走漏风声,心里的怀疑,谁都没有告诉。


    他觉得,被自己带回刑部大牢的萧七,有可能是北戎派来的探子。


    虽然五官是庆元国人的长相,凤眼细眉,眼窝不若北戎人的深邃,鼻梁没有那么高挺,但肤色白皙如瓷,发色褐中带黄,发梢尾部甚至极为卷曲,所有的疑点,都是不同于庆元国人的异域风情。


    由此,他认为——被他抓来关的这个萧七,很有可能,就是北戎与庆元国混血的后代。


    其随身携带的身份照牌,初步判断应该是真的,照牌的材质,其上印章所用的朱泥,与朝廷统一秘制的相符。


    也许是冒名顶替,也许,他一直在庆元国长大,取得了庆元国人的身份,暗地里替北戎国从事些细作的事情。


    如今看来,他像是对庆元的民情风俗并不熟悉,冒名顶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大人,人带到了。”狱卒开口禀报,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如舟抬起头来,再次仔细打量站在跟前的萧七七。


    比前几天神气活现,唱着要种太阳的样子,精神着实萎靡了不少。


    向他伸手要水喝的胆色也不见了,看他的目光,畏畏缩缩中好像还有点什么,什么,他说不上来,但就是让他觉得不大对劲,不舒服的地方。


    若2056能和他沟通,一定会告诉他,不好意思,怪你长得太好看,自家宿主贪图美色,又不分场合地发花痴了。


    这几天,沈如舟将萧七七那缕头发,用开水烫过,用皂荚水、胰子、草木灰洗过,通通都没能让那缕头发稍有褪色。


    由此,他才断定,萧七七所说的,什么头发颜色是染的,再长出来会是黑的是假话。


    染发的方子庆元国有,是老人家用的,都是头发花白之后,为了显得年轻染黑,从来没有见过染黄的,更遑论染后的颜色如此之牢固,就是宫里那些负责伺候太妃的宫女,都没有这么好的技术。


    这小子也是傻,以为学庆元国人,拿把扇子扇风就可附庸风雅,也不看看大冷天的,谁还会嫌不够冷,在那里摇扇子走路。


    是以他第一眼看见萧七,就觉得不对劲。


    萧七七若是知道,自己有此牢狱之灾,竟然是那把扇子引发的,一定会后悔自己为什么好死不死,会在去“金玉满堂”前买了把扇子。


    为了节省银两,她终于决定学习生火做饭,少吃外食,那把扇子,完全是为了生火用的啊……


    沈如舟打算引蛇出洞,先暂且当作什么都不知,放她出去,再派人跟踪她的日常起居,查探日常里都和些什么样的人来往。


    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抓住由她牵扯到的,潜伏在庆元国内的暗探。


    沈如舟拿定主意,便依计划进行,看到面前站立的人,虽然举止畏缩,却未必真的是在恐惧,还敢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老实,自以为没被发现,一直偷偷看他,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得放了他,又不甘心太轻易放了他,他得给他吃点苦头,让他知道厉害,让那双狡黠的眼睛再也不敢放肆地,犹如脏东西一样粘在他身上。


    “你的身份照牌,本官已查验过,确无问题。”沈如舟面无表情,说辞例行公事。


    狱卒从他手上拿过照牌,递给了萧七七。


    听他这么一说,萧七七满心以为2056刚才的话应验。说她没问题,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放她出大牢了?


    “大人明辨是非,大人是青天,小人在这里谢过大人。”


    一时间喜不自胜,她兴高采烈地拜谢,从狱卒手上接过发还的照牌,哪知道不过须臾,情势陡然直下,上方那位青天大老爷瞬间变成黑脸。


    “身份照牌虽无问题,但萧七你在刑部大牢里喧哗吵闹,扰乱牢狱中的秩序,扰得其他犯人不得安宁,本官不能姑息,就罚你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什么……不得安宁?她怎么觉得自己是在慰劳大家,那些犯人听她唱的歌,一个个明明挺高兴的。


    还要打她,二十大板!!!


    萧七七被惊得只来得及抬头,连句“大人开恩”都不来得及呼叫出口,就被狱卒拖下去打板子了。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噼里啪啦的是板子,稀里哗啦的是萧七七。


    就算是个孤儿,她从小没病没灾的,除了车祸那一次,身体哪里受过这么大的苦楚,每一下板子落在身上时,她都嚎得格外的凄厉。


    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疼的。


    痛得神智模糊了,偏偏还看见沈如舟那身极有辨识度的绯色衣袍,绣有瑞兽的皂靴,在她前方不远立定片刻。


    她努力抬起头,迷迷糊糊中终于看清楚,沈如舟有如精雕细琢的面庞上,嘴角明显上扬,那不加掩饰的嘲笑,是在欣然观赏她的狼狈。


    她叫得越惨痛,他就越开心,嘴角上扬的幅度越大。


    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剧痛之下,萧七七热泪盈眶,除了恨她面前的罪魁祸首,想咬死他外,没有别的想法。


    简直是,野蛮人,不讲道理!


    不过是唱了几首歌,就要打人板子,还一打就是二十下,这么随便的罚人,他肯定是个狗官!


    狗官无疑!!!


    2056一定是搞错了,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还要和他谈恋爱,鬼才会想和他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谈恋爱。


    同监牢的老人家说得没错,沈如舟就是个天煞孤星,让他孤独终老去吧,不需要同情他,衣冠禽兽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