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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凤歌: 20.草包非草(7)

    怎么还自然是后话了,此刻正是紧要关头,李舜翊一路疾驰,很快抱着怀中的被子卷儿回了桂魄别业,将他带进了主卧里。


    走之前还稍稍交代了一句,此刻戴千凝已经在屋子里候着了。


    原本跟“漂亮哥哥”说句话都要害羞的小姑娘,面对这种情况却显得比李舜翊还要冷静沉稳几分,她先把了封长凤的脉,又验了一下唐元带回来的茶水和熏香,面色凝重的叹了口气。


    “茶水没事,是茶杯边缘上有药,而且单独用的话,都没什么问题,混用在一起才会变成这个情况。”


    公布结果之后,戴千凝还颇为老成的“啧啧”两声,“现在的这些什么公子少爷啊,真是不做好事……”


    阿咸跟在一旁着急的不得了,一叠声的问戴千凝,“解药好配吗?需要多少钱?要多久?我们家少爷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子吧……”


    戴千凝听得头大,往唐元身后躲了躲,这才回答阿咸道,“男人的是不就是那些事……现在让我配药也行,但配了药再去弄来给他喝,比直接发泄出来慢多了……你们都是男人,应该都比我要明白吧?要么就给他找个姑娘来,要么就让他自己来或者帮他一把……”


    屋子里躺在床上的那一个自然是没法发表意见和想法了。


    可杵在屋外的这三个却又都是在这方面毫无经验,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阿咸咬了咬牙,就准备往外冲,“我去个少爷找个干净的瘦马来……”他心中快速盘算着府里还剩下的东西,心想就算是钱财不够,兴许还能当点东西,总不能让少爷这么卡在这儿……万一真落下什么毛病了怎么办?


    然而他还没跑出两步,李舜翊便在后面断然喝道:“不许去!”


    阿咸被他喊的脚下慢了一拍,但却根本没停下来,还是唐元眼疾手快的又一个加速疾跑将阿咸拦下。


    阿咸急得直跺脚,也顾不上自己这还是在跟太子说话了,直接开口就嚷道,“那你说怎么办,少爷肯定难受死了……”


    唐元眉头一蹙,压住了阿咸的胳膊,“你是在跟太子殿下说话。”


    但李舜翊却并没恼他,反倒是掩饰性的咳嗽一声,解释道,“你去找瘦马,带到桂魄别业来……现在淮水城里哪个不知道孤正住在这里,你让城里的风言风语怎么传?”


    阿咸紧咬着嘴唇,满脸委屈倔强,他自然也知道这样不好,虽然他才不在意什么太子的名声,但是再干净的瘦马,在他心里也是断然配不上自家少爷的。


    “那,那你说怎么办!”


    李舜翊踟蹰片刻,转身往房间里走去,还不忘自己关上房门——“孤自有办法。”


    看着吱呀一声紧闭关上的房门,戴千凝无谓的耸了耸肩。


    什么自有办法,还不也就是自己刚刚说的办法吗?


    封长凤已然是烧的有些昏昏沉沉,李舜翊关好了房门一回头,便只见一只白玉似的手从已经被踢散了的被子边缘伸了出来,喘息中夹着一声低吟——“热……”


    他轰然只觉得脑子炸开,在脑中迅速将那个“让他自己来”的选项给划掉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救了,也就送佛送到西吧……


    毕竟他这也是中了药,恐怕是手软脚软自己都动弹不得……


    这么想着,李舜翊慢慢往床铺边上走去,却是忽而听到封长凤的呼吸声急促了起来。


    衣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响起,喘息声与闷哼交织在一起,室内的温度却仿佛缓缓开始上升……


    李舜翊卡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情绪也颇为复杂——他刚刚还以为即将面对人生中第一次和别人一同分享这种事情,内心既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又有些羞赧窘迫……


    然而这下可好,全然只剩下了尴尬而已。


    然而封长凤的动作却也快不起来,似乎是因为有些脱力而分外艰难,李舜翊听着那动静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在……


    直到一个忽而拔高的尾音,跟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李舜翊那颗在胸膛里打鼓的心才终于缓缓放下了速度。


    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往日里三分沉稳,七分玩味的架势,“封公子好了吗?孤是否可以进来的?”


    发泄一通过后,封长凤顿觉灵台清明很多,听到李舜翊出声才发觉房间里竟然有人,刚刚才散去一些的热气仿佛是又笼罩上来。


    他也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这才哑着声音道,“多谢殿下,我好多了。”


    为了缓解这不知如何形容的气氛,李舜翊机智的拿起桌边的茶壶,给封长凤倒了一杯凉茶——往日里,这种天气若是他房间中的茶竟然是凉的,为了体现他是个蛮横霸道不讲理的太子殿下,只怕是要摔杯子发脾气了。


    然而这会儿,这杯凉茶恰恰解了封长凤的燥热,他一脸喝了三杯,才捧着杯子又向李舜翊道谢,“多谢太子殿下了。”


    李舜翊的耳根其实还是红的,但他总不好意思叫封长凤看出来,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自己,在这方面竟然是个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


    明智的方法果然还是将这个话题略去不谈,李舜翊笑眯眯的从封长凤手中把杯子接过来,又道,“封公子,能让孤亲手给倒水喝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觉得又欠了孤一个人情吗?道两遍谢……可是抵不过孤的人情啊……”


    封长凤一时无语,摸不准这位太子到底什么心性,原本他以为太子能来就他,这桩合作就算是成达了一半,但如今看来,也许太子想要的,与他所能给的,并不一样?


    想到这里,封长凤只得苦笑了一声问他,“那殿下……要长凤如何还呢?”


    李舜翊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将茶杯和茶壶放回了桌上,顺手捞了个椅子回来在床边坐下,这才认真的看着封长凤道,“别的且不说,我们先来谈谈今日这一遭……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孤不去救你,你又该当如何?”


    他说着面色渐沉,显露出些担忧和不赞同来,“难道你封长凤的名誉,甚至是身子,如此这般不值钱?”


    封长凤被他说得面色一白,垂下的眼睫稍稍颤动,继而又干涩的苦笑道,“长凤自然……是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