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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圈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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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圈分你一半: 20.第 20 章

    20.


    徐冠成摸着自己被刮伤的小臂, 嘶了几声。虽没有到出血那么严重, 但他觉得自己说两句话犯不着遭受这待遇, 想着便觉得心里堵闷,咬牙看向严禾。


    彼时挡在严禾前面的谢誉已经冷下表情。


    严禾知道, 他这是生气了, 徐冠成的不予理睬激怒了本还尚存理性的少年, 谢誉捏着拳正要冲撞过去, 严禾眼疾手快挡在他前面。


    “没事没事, 不要胡来。”


    她没见过谢誉发火,但是严禾清楚像他这样的脾气,一旦冲动起来, 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徐冠成说话挺让人不舒服的, 但是毕竟也没把她怎么样, 这点小委屈, 严禾受得住。


    她非常不希望谢誉为了她惹是生非。


    谢誉看了她一眼,才把脾气放下, 他问徐冠成:“你是不是对她动手了?”


    徐冠成想起那天在操场上把严禾带走的人,他其实没怎么看清谢誉的模样,但是大致跟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对得上。


    他不喜闹事,明哲保身还是懂的,便笑笑说:“我没动手啊。”又看着严禾,“我对你动手了?”


    谢誉很反感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态度, 他飞快地走过去捏住徐冠成的下颚, 将他后脑勺抵在墙上, “你还跟我笑是吧?”


    徐冠成比谢誉矮一截,因此以这个姿势对峙着,他很占下风。


    “谢誉!”严禾动手把谢誉掰开,她的劲非常小,但是严禾的手一碰到谢誉,他就软了下来。她说,“别这么冲动,他没有把我怎么样。”


    “真的吗?”


    “真的。”


    “可是我都听见他骂你了。”


    “你肯定听错了。我们只是讨论事情呢,所以才这么大声。”


    谢誉太好哄了,她这么说两句,他就相信了。少年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眼神总算变得温柔了下来。


    严禾摸摸他的头发,“别生气了,乖。”


    谢誉回头,瞪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全都写在眼睛里了——听姐姐的,小爷不跟你计较。


    徐冠成无奈地笑笑。


    天已经黑了,楼道里也很暗,闻声赶来的周嘉懿站在楼梯的高处,看着下面几个人,慌张地问:“你们干嘛呢?”


    她穿着增高的小皮鞋,踢踢踏踏地跑下来,问徐冠成,“你在这儿干嘛呢?找你半天。”


    然后又看了看严禾,再次看向徐冠成的眼神便没那么柔和了,像在问他,怎么还跟她在一起?


    徐冠成说:“我来劝她去吃饭。”


    周嘉懿声音冷下来,“不用了,她不吃咱们自己吃呗。”


    怎么又是这个火箭炮啊!


    谢誉在心里不屑地切了一声。


    谁要吃你的饭啊!跟你一样长得像一坨大便!恶心!


    谢誉给了她一个凶狠的眼神。


    片刻后,感觉到严禾在拉他,谢誉弯了弯腰。


    严禾小声跟他说悄悄话:“你刚刚说要给我东西,给我什么?”


    听严禾问起,谢誉才想起这茬,他从哆啦A梦口袋里摸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放在手心,没有手掌大,他说:“打开看看。”


    是一个礼物盒。


    严禾看着它,忽然心跳加速起来。


    她意识到了些什么,没觉得期待,反而有点紧张。


    她知道周嘉懿他们正在身后看着她,正因如此,此时此刻才会特别紧张。


    战战兢兢地接过谢誉手里的小盒子,严禾不安地看着他。


    谢誉扬着唇角,笑得漫不经心,往墙上一靠,有些风流少爷调戏良家小姑娘的姿态,见严禾久久没有动作,他催道,“快点儿啊,打开看看。”


    严禾将小盒子拨开,里面躺着一只粉色的戒指。


    卡地亚的粉钻,18K玫瑰金。


    在灰暗逼仄的楼道里,这枚戒指反射的光线尤为耀眼。


    “喜不喜欢?”


    谢誉站直了,往严禾身边靠近一些,她却后退了两步,几乎要抵上墙,谢誉被她的退让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严禾抿着嘴唇,没有说话,更没有把那枚戒指取出来。


    谢誉垂眸看着她的眼睛,脸上带着微弱的笑意,“我给你戴上,戴上就喜欢了。”


    他把戒指拿出来,去拉严禾的手,她再次躲开了,贴着墙站,很怕被他吃掉似的。


    谢誉脸粉粉的,他很小声地说:“给点面子啰。”


    严禾也小声地说:“你别闹了。”


    谢誉:“??我干什么都是跟你闹着玩儿是吧?”


    两人一来二去耳语了几句,说了些什么周嘉懿听不清,不过她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严禾不肯戴上戒指,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周嘉懿轻哼了一句,“没必要吧学弟?在这种地方求婚?”


    谢誉看着她,眉心一揪:“求婚?你男朋友求婚用这么次的戒指?”


    “……”三脸懵逼。


    严禾的声音低得跟蚊子似的:“干嘛突然给我这个啊?我又没过生日。”


    谢誉说:“送礼物还要挑日子啊?哪天高兴哪天送呗。”


    周嘉懿眼神复杂地看着那枚戒指,接着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了看她的男朋友,她捏着手,指甲陷进掌心,随即转身,踩着她的小坡跟踢踢踏踏走了。


    徐冠成无语地追过去:“喂你至于吗?他说两句就受不了了?我明天给你买鸽子蛋行不行?”


    周嘉懿扯着嗓子喊了句:“你买你妈!”


    -


    去外面吃饭,严禾走在前面。


    初秋的空气里满是桂花香,谢誉颇有闲情逸致地一边走路一边赏花。


    严禾闷着头走,反正她也从来不会回头看他。


    刚刚那枚戒指她自然没有收下,谢誉又给塞回了口袋。他仔细想想,好像这样就送出去的确太突然了,依严禾的性子肯定是不会收的。


    不对,在她非常理智的情况下,她肯定不会收的。


    刚才啊,要是不是火箭炮跟她的洗剪吹男朋友在场,谢誉没准就直接把严禾按在墙上强吻了,最后她被他亲得七荤八素,谢誉再把戒指拿出来。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好。


    严禾娇羞地点点头。


    哎呀太甜了叭!!


    谢导演的脑内小剧场上演得如火如荼,他脸上挂着痴汉笑,严禾忽然一个回头,谢誉还没来得及把笑脸收回去,就撞上她冷冰冰的眼神。


    严禾看他笑得羞答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分钟。


    谢誉急忙躲到旁边的树后面,抱着树干,挡住自己绯红的脸颊,难为情地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看她。


    严禾的样子太严肃了,严肃得他连白日梦都做不成了。


    谢誉鼓着腮帮子,失落地落下了眼皮。


    “我一定要假装你的女朋友才能挽回自己的尊严吗?”她突然说。


    谢誉懵了一下,随即摆摆手解释:“我不是这样想的。”


    “但是你今天在那种场合下做的事很难不让我这么想。”


    “我不是,我只是下午才拿到戒指,就想快点给你的。”谢誉嘟囔了一句,“我去珠宝行看了好久,今天好不容易有货,可能我就有点那个……激动吧,就赶紧送过来了。”


    严禾问他:“真是给我买的?”


    “给你买的啊。”


    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疯了吧?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家里的钱就不是钱了?”


    谢誉听得出,严禾话里对他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他有的时候的确花钱没什么数,但是给她买戒指这件事,谢誉是经过再三斟酌的。


    这次买戒指花的钱是他自己的,谢誉从初中开始就参加竞赛,拿的奖品或者奖金他都保留下来了,虽然没有付出劳动,但也算自己的第一桶金。


    哪怕是在军训最困难那段时间,他宁可自己吃咸菜也没有动过这笔钱。


    就是想给她买个礼物,考虑了这么久,最后还被骂。


    说多错多,怎么解释都要被骂。


    委屈,委屈死了!


    谢誉沉默了好久,他从树底下出来,说了句:“你要是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就不会这样说。”


    听到谢誉说这话,严禾晃神一阵。


    少顷,她说:“吃饭。”


    然后走进旁边的牛肉汤店。


    整个入座点餐的过程,严禾都显得心不在焉。


    看着菜单后面的数字,她想起方才周嘉懿对她连外卖都吃不起的嘲讽,觉得可笑。


    她心中腹诽,周嘉懿跟她的那个男朋友倒是挺配的。


    严禾的经济状况没有周嘉懿看的那么糟糕。


    小时候爸妈离婚之后,她是跟着妈妈的,后来上了高中,爸爸出事入狱,妈妈改嫁,严禾就一直住在舅妈家,没有再跟她妈要过钱。


    她有几个堂哥,会经常给她打钱,但是上了大学之后,严禾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除了逢年过节哥哥会给她买手机或者买衣服,基本上她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自己既然成年了,有手有脚的,就没有理由再去接受别人的帮助。


    可是眼下,周嘉懿的挖苦,严禾看似若无其事,实则心里是在意的。


    钱是万能的,这话没错,有了钱,说话做事都会有底气许多。


    她没钱,就要时不时受到旁人的奚落。


    或像周嘉懿这样心直口快说出来的,或只在心里瞧不起她的,多多少少都会有。


    严禾跟谢誉坐下之后,他一直在耐心地用热水帮她清洗碗筷。


    严禾从煮沸的汤里捞了第一筷子的牛肉,放在谢誉碗里,“今天我请你,多吃点。”


    “怎么你请我?”


    “你来宁城这么久了,我都没好好请你吃过一顿饭。”


    谢誉没有拒绝,他点点头。


    严禾说:“你不用次次帮我出头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有的时候也没必要让学姐太难堪,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做的过分的时候我不会忍让,所以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谢誉点点头。


    严禾一直没有动筷子,给他夹肉,谢誉碗里推了好多牛肉,她看着他吃,又恍惚了片刻。


    “还有,你不要给我买东西了,我不喜欢你给我花钱。”严禾说,“你来宁城,我照顾你是必须的,但是不会有别的什么感情。”


    “我把你当弟弟。”


    谢誉不点头了,他有点难过地望着她。


    他想说,可是你上次还哭着抱我了。


    你还让我睡你的房间。


    你还同意我牵你的手。


    你还让我假装是你的男朋友。


    虽然这些都是事出有因,可是……


    可是……


    好想哭啊,操。


    将她这番话消化了很久,谢誉花时间振作了一下,重新开始吃肉肉了。


    只有吃肉肉才能让人变得快乐起来。


    临近八点,店里来了一对父子,坐在严禾他们这一桌旁边,伸个手即可碰到的距离。


    两人从进店到上桌,只说了几句话。


    爸爸问:“等会儿自己进去还是我送你?”


    儿子答:“我自己就行。”


    听这口音,好像是北城的,谢誉的老乡。


    带着好奇心,他看了看旁边这对父子。


    父亲五十多岁的模样,挺黑的,看得出是个总是风吹日晒做苦力活的男人,儿子高挑白瘦,坐下来比对面的父亲高一个头。他的脊背挺得很直,颇能体现出个性刚烈。


    而男生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长相却斯斯文文,五官棱角分明,不苟言笑。


    菜上完了,两人开始吃饭,彼此沉默着。


    谢誉又看了看严禾。


    她用勺子舀着汤喝。


    谢誉问她:“如果你不喜欢火箭炮,你就不要总跟她待在一起了。”


    “没办法,我们要参加比赛,她是组长。”


    “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比赛吗?”


    “是。”


    严禾想起来什么,从她的单肩包里拿出一本本子,展开,里面贴了几张打印的彩色图稿,是周嘉懿给他们发的今天的图纸,“你看,这是我们今天一直在做的东西。”


    这个模型让谢誉想起那天在严禾房间看到的她的手稿。


    “这不是你画的那个啊?”


    严禾摇头,“不是。”


    “你的呢?”


    “周嘉……那个火箭炮说不行。”


    图挺多的,她每一页贴了一张,图上是桥梁的模型,应该是周嘉懿自己做完了一份,拍下来的照片。


    谢誉在翻阅严禾的本子的时候,忽而听见旁边有人说了一句:“这个东西你哪来的?”


    他抬头发现,对面的男生眼中充满了寒意,看着严禾。


    虽然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严禾还是好生解释说:“这是我们比赛的设计。”


    男生立刻接了话:“这不是你们的设计。”


    他站起来,不由分说将谢誉手里的本子拿过去开始翻看。


    从第一页看起,男生起初看得很仔细,越看表情越复杂,翻到后面,他便看得飞快,最后将本子放下了。


    充满寒意的眼神中甚至多了几分敌意。


    问她:“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