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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逆光等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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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逆光等我归: 20.第20章

    张黎挂断电话, 把手机扔沙发上,哭唧唧的哼哼,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果然电影都是骗人的, 当初紫霞仙子憧憬她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 有一天踩着七彩祥云去娶她。她要求没紫霞仙子那么高, 不用你是什么盖世英勇, 是个男人, 会喘气就成,别有残疾, 不然他爸妈能死给她看, 也不用脚踩祥云, 你踩个公共自行车她都敢嫁啊。


    So……她那个四肢健全五官端正踩着公共自行车的死鬼哪去了?


    等她等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甩他一巴掌, 让你才出现!


    唉……躺着挺尸吧。


    门铃响了, 张黎皱着眉, 不情不愿的起来, “谁啊, 烦不烦。”


    按开楼宇对讲, 看到视频屏幕上出现一位同城快递的快递员。


    “我们家没订快递。”


    张黎之所以这么确定, 是她承揽了全家人的网络订购业务,她确信最近没在网络上购买过东西。


    快递员看看纸箱,“张黎, 电话后四位是2525。”


    “对。”


    “那没送错。”


    张黎纳闷了, “送的什么?”


    快递员说:“保健品。”


    “保健品?”张黎想起来前几天听她妈说, 小姨家的女儿做保健品,该不是在她那买什么了,“我给你开门禁。”


    张黎一边开门禁一边嘀咕,“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好骗,什么三无产品都敢吃,真拿自己有医保不当钱用,吃坏了肚子谁遭罪。”


    张黎像小老太太一样碎碎念的开门,给快递员叫了电梯,等他上楼,接过快递签收,转身回屋。


    她看看快递单写着健康大药房,又抱着箱子晃了晃,里面犀利咣当的瓶瓶罐罐声。用裁纸刀破开封口,一样样拿出来,云南白药气雾剂、红药贴膏、跌打损伤丸……


    呦呵,这是张衍良心发现了?


    等等……这是什么?


    张黎拿着一瓶XX牌护臀霜看半天,这哪里是慰问她,明摆着就是嘲笑。


    “哎呦我这小暴脾气,”张黎边说边撸袖子,“他是不打算进这个家门了。”


    张黎走到沙发边捡手机,腰弯的有点猛,某不可描述的位置疼得跟触电一样,她撑着后腰,嘶了声,龇牙咧嘴的直起身。


    按下张衍的号码,那边刚接起来,张黎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张衍留,冲着电话里的人声讨,


    “张衍,以前吧,别人问我你哥这人咋样,我多护犊子啊,我们家别说人,连养的狗都是全小区最俊的,我当然说我哥杠杠好了。虽然你这人固执、神经、小气、洁癖、说话不招人听、爱用我的护手霜、还有点龟毛,可我就是说你好啊,我哥是世界上除了我爸最爱我的男人。”张衍在享受了前半程的夸赞和后半程的翻车后,他听到那个大转折,“可现在,你记着,谁再问我你哥咋样,我就说我哥是个傻子。”


    哔——电话挂断了。


    你才傻子!


    张衍莫名其妙被吼了,再看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字,“我真了,又发什么神经。”


    侯小峰给他倒上啤酒,“赶紧喝,”又问他,“怎么了?”


    张衍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拿起酒瓶先跟侯小峰走一个,“张黎在电话里把我敬仰了一番。”


    ‘呵……’我就是笑笑。


    这话鬼信。


    可侯小峰忍不住,他吸吸鼻子,边笑边连干了三杯。


    同一个城市的另一端,张黎去浴室褪下裤子,回头看摔得那块皮肤,淤红青紫,乍一看还挺吓人的。真后悔该听张衍的,去医院拍个片子,也许真骨折了。


    张黎疼得抖着手拿起云南白药气雾剂,按下去。


    “啊——”一声惨叫。


    ……


    周雯到家时,老周还在看新闻,世界那么大,新闻那么多,照顾着全世界人们的睡眠,二十四小时不停滚动各个国家地区的新闻,给你添堵,让你不舒坦。什么特|朗|普前私人律师在纽约被起诉被判刑3年□□。预算拨款谈不拢,美政|府面临关门危机。英首|相挺不过不信任投票,反对党|领|袖回应难推动脱欧……


    老周端着小茶壶过来,鼻梁上带着金丝边的眼镜,“送画廊了?”


    “嗯。”周雯把车钥匙放桌上,“老周,”


    “叫爸。”


    “老周爸,”


    周爸:“……”你还是叫老周吧。


    “咱俩喝点啊?”周雯解开围巾和外衣往沙发上一扔,周庆平放下茶壶,捡起衣服和围巾,“告诉你多少遍了,脱下的衣服要挂在门口的衣挂上,在家邋遢惯了,以后去别人家不让人笑话。就算别人不笑话你,也得笑你父母,说我们没管教好,不懂礼貌。”


    周雯打开冰箱,“行啊老周,对自己下手挺狠,GUINNES健士力醇黑,我妈知道你买这么贵的啤酒吗?”


    “你拿旁边的燕京。”


    “我不嘛,我就喝醇黑。谁有鱼翅还喝菜汤。”


    周雯一手拿俩,咯吱窝下各夹一罐,“我不去别人家,不就完事了。”


    周庆平回头,“你还真打算赖在我们家骗吃骗喝。”


    “什么叫骗吃骗喝,你话费、水费、煤气费、取暖费,哪个不是我用手机给你交的。”


    “你妈没给你现钱?”


    周雯:“父女俩的,提钱伤感情。”


    周爸:“提感情伤钱。”


    周雯把啤酒放餐桌上,又去厨房冰箱里把冷拼盘端上来。“你一天少跟楼下的老郭下棋,竟不教你好,你以前多温良纯善的中年男人,愣是跟他学成尖酸刻薄的资本家。”周雯豪气的招呼,“来,老周,坐。”


    得,这个家她成大爷了。


    “坐什么坐,我再拍盘黄瓜。”


    “记得多放香菜,再放点圆葱。”


    老周洗着黄瓜,“我这都土埋半截的人了,还得伺候儿女,作孽啊。”


    “老周你行了啊,再挤兑我,我出去住了。”


    菜板哐哐两声后停下了,“找男朋友了?哎我跟你说周雯,”


    人直接拎菜刀出来了,周雯正在啃鸡爪子,眼睛都直了,她满嘴流油的看他,“周老你干嘛?”


    “你要敢,”周庆平一激动,菜刀举起来,周雯头朝后躲,“哎呦,”给周庆平自己也吓一跳,赶紧收起刀说:“别刚处上就住一起,女孩子要有点矜持,奔着结婚去的,你住就住了,要是拿咱逗闷子玩,你把他家地址给我,我卸了他两条腿,让他下辈子拄拐过一生。”


    周雯:……


    父女俩对视两秒,周雯叹口气,摆摆手,“去吧,周师傅,赶紧拍你的黄瓜,照你现在的脑细胞活跃程度,一时半会儿还得不了老年痴呆。”


    周雯这话就是告诉他没有男朋友,周庆平转身又回去了。


    这次拍了盘巨无霸黄瓜,双份香菜,加量圆葱。


    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你男人,你是他上辈子的小情人,这辈子的小棉袄,是他愁你嫁不出去,又怕你嫁出去的那个男人。


    周雯问:“对瓶吹还是杯子。”


    周庆平洗俩杯子放桌上,“用杯子吧,要不,对不起这啤酒的价钱。”


    周雯拿过对面的玻璃杯倒上,又给自己倒满,父女俩碰下,“老周,祝你把把将军。”


    现实是,臭棋篓子。


    “谢谢,”周庆平礼尚往来,“祝我女儿早日嫁得良人。”


    现实是,男朋友都没。


    俩人开场先来一段父女情深的祝酒词后,陷入了啃鸡爪的沉默中。


    咬颌的时候,舌头要辅助吞咽,舌根一动就疼,脑子里就会不受控制的出现张衍吻下来的画面。


    说实在的,现在品品,那个吻还……挺带劲的。


    周庆平看她弯下唇,笑得很浅,但笑意很浓,发自内心的。


    周雯平时性子淡,在她脸上没大喜大悲之色,但只要她笑了,就是真开心,冷着脸,就是要真翻脸。


    “姑娘,”周庆平试探着问,“是不是有对象了?”


    周雯抽纸巾擦手,鸡爪子油腻,她擦得特别细致,每一根指头都用纸拧了又拧。


    “老周啊,你一天没我妈镇压,就爱胡思乱想,你说你这样能行吗?在旧社会,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这样,在古代就是不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在硬杠这件事上,父女俩好像都有点轴。


    周雯突然话锋一转,“爸,你当年追我妈的时候怎么想的?”


    “当年啊……”提及过去,周爸举起酒杯,大有再喝两罐的想法,“你妈妈那时候是单位里有名的大美人,多少人上赶着追她,她都没干,最后跟了我。你都不知道,我追到你妈还小小的轰动了一场呢。”


    “不是,我问你,你怎么想追我妈的。按照你说的,我妈是有名的大美人,大美人能看上你?”


    周爸想了想,又笑了。


    很多幸福,是不经意的想起过去,又没忍住挂在嘴角,藏都藏不住。


    “噫……”周雯都嫌弃了,“老周,至于吗,都多大岁数了,还跟纯情少男一样笑。”


    “你不懂,”周爸抬手。


    周雯说:“欺负我没结过婚?”


    “还真被你说对了。”


    周雯觉得老周得好好管管了,“我一会儿得给我妈打个电话,说你思想有问题,等她开会回来,给你好好上堂思想政治课。”


    想起冉兰君一说能说三两个小时不带歇气喝水的劲儿,周爸头疼。


    “喝酒,姑娘。”


    周雯端起杯,“为什么啊?”


    周爸说:“我当时在精密设备一厂,你妈是二厂的,我们两个厂子共用一个浴室,那是个特别热的夏天,我从男澡堂出来,就看到你妈从女澡堂出来,穿着一身白底绿碎花的裙子,有人喊她名字,她一回头冲我身后的人笑,就是那一眼,我就觉得我跟她能有点什么。”


    “……”一眼就能确信吗?


    周雯看张衍的第一眼,也有这种感觉。


    而且,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