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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没商量[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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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没商量[娱乐圈]: 20.别样浪漫

    所幸症状初期就送来就诊,对症下药见效快, 陶影一晚沉沉好梦, 第二天醒来就觉得身上舒服许多。


    她张开眼时随远行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厚重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他只开一盏小小的读书灯,光线有些暗,他眉梢微微蹙着,专注十分。


    陶影动了下手指, 没吭声, 随远行却好似若有所觉,抬眸扫过来,见她醒了, 立刻起身:“醒了?怎么样?”


    “好多了。”她答。


    随远行把她扶起来, 陶影侧坐在床上,两条腿垂下来,蓝白条纹病号服下, 白生生的脚尖微微绷着。


    随远行屈膝替她穿上拖鞋,就着这个姿势仰脖望她:“去洗漱?我做好饭了。”


    如果不是在医院,陶影觉得自己仿若回到那些年,周末里她赖床时, 他三催四请叫不动她,就亲手过来替她一件件把衣服穿上, 内衣、衬衫、牛仔短裤, 最后套上一双帆布鞋, 仔仔细细系好鞋带,眼角含着细柔的笑:“懒丫头。”


    陶影怔怔地,一时间分不清这是不是在梦里,她抬手恍惚摸上他的头发,黑亮顺滑,微微垂在额角。


    不,不是他……


    随远行的头发该是短短硬硬,发茬扎手,同他年轻的胡子一样,旺盛茂密,一旦修剪,手滑过去便一片刺痒。


    最起码,这不是她的随远行,曾经二十出头的她年轻的爱人。


    陶影手仿佛被烫到一般,倏地收了回来,眼角下垂,瞥向地板:“我自己来。”


    她站起身,把他丢在身后,径直去了卫生间。


    随远行独自伫立,静静注视她的背影。


    吃饭时陶影也一直很安静,随远行也识相地沉默不言,端茶递水样样到位,可两人间气氛却总有几分不尴不尬。


    吃完饭没多久,护士过来扎针,随远行去外头打了个电话。


    进来时吊瓶已经挂上了,陶影手放在床边,淡淡说:“有事就去忙吧,耗这儿也没意思。”


    随远行不接话茬,好在助理那头终于回话,手机轻轻一震,发过来一个视频。


    “我找人调了昨天摄影棚那边监控,看看么?”


    陶影顿了下,谢蓝昨天的话又闯进来,赵恩恩……她知道谢蓝的意思,她在暗指周毓文。


    若说以前,陶影可能觉得不至于,她和周毓文虽然不对盘,可哪至于到这地步?


    但那次宴会上周毓文带着恨意的眼神不断闪现,她抿了下唇:“看看吧。”


    随远行站起身,走到床边时踌躇一瞬,没有坐下。


    陶影倒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厚脸皮都哪儿去了?她拍了下身侧:“坐吧。”


    随远行这才侧着坐下,把手机举到她眼前,点了播放视频。


    他们把视频仔仔细细看了两遍,一切正常。


    后援会的小姑娘们很有礼貌,吃的是雇人开车送过来的,对接的工作人员有好几个,杂志社的和随远行那边的助理都在,不少人来来回回帮忙拿东西,实在看不出有谁动了手脚。


    至于谢蓝说的赵恩恩,更是连摸都没摸到边儿,只拿了别人递给她的一份。


    看不出什么名堂,陶影一时又觉得他们都有些大题小做起来:“也许我们想多了,那晚上郁容津请吃饭,我也吃了点儿别的。”


    随远行长眉微敛,若有所思,听她这样说,也并未答话。他把手机收起来:“我会让人注意着周毓文。”


    他爱管就让他管去,陶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又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工作那头实在催的急,她不顾随远行反对,办了出院。


    当天晚上就有个品牌邀约,做了个时尚展览,请了几位明星走场。时尚圈里有点儿地位的也都被邀请了个遍,陶影和谢蓝从侧门下车,看前头已经铺上了红毯,媒体□□大炮挤挤挨挨地,等着明星的到来。


    媒体旁边儿,站了一大堆小姑娘,举着各色各样的灯牌手幅,兴奋地交头接耳,倒还算守规矩,没有大喊大叫。


    陶影来得急,只问了到场的设计师大拿有哪几位,倒不知道明星有谁来出席。


    谢蓝说:“果然请了夏飞扬,粉丝好多。说起来,夏飞扬最近可真火,周毓文是不是脑子有病,得罪了这一位,还好粉丝不知道,否则不把她皮给剐掉一层都不算流量粉。”


    陶影本来对周毓文的事儿没甚兴趣,不过谢蓝是个八卦精,这会儿又提起来,她就顺势问:“她做什么了?”


    “她?”谢蓝撇撇嘴,“她和人家约好时间协商,夏飞扬那边堵车了,迟到了半个小时,也提前告知她了,哪知道触了她哪根筋,在后头诋毁人家,说什么‘才刚出道几天就这样耍大牌,当谁不知道他后头被谁养着呢,不就是个被人包养的三儿,还有脸了’。”


    陶影眉梢微挑,周毓文表面上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可到底身上大小姐脾性根深蒂固,这话像是她能说出来的,可也太不小心了点儿,就让人家给听到了?


    谢蓝又说:“本来是她和赵恩恩私底下吐槽,没想到运气不好,被人家团队的人听见了,夏飞扬经纪人好像也是有点本事的,就把她给飞了。”


    陶影笑了下,听听算一遍,也就只过了耳朵,周毓文如何,跟她不相干,倒是给她平白添了工作量。


    两人进去,碰见几个同行,打了招呼立在一处说几句话,主持人很快到了,听外头粉丝分贝忽然拔高,明星应该也到了,一切准备就绪,灯光打上,活动开始。


    这种展览类活动,不过是走个过场,前头主持人和明星来几个小互动,进行一下网络直播,结束后只留几家媒体,就是看展的人交际时间了。


    陶影立在旁侧暗处,手上捏着香槟杯,远远看着打光点,等着夏飞扬出现。


    总归要合作的,提前见见也挺好。


    主持人热了场子,前头几个不温不火的小明星一一介绍完,立在展板前签了名合了影,外头粉丝群忽然躁动起来。


    夏飞扬要来了。


    他穿一身白西服,颀长瘦削,头发微卷,表情冷淡,却长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恍惚间陶影竟在他侧脸看到郁容津的影子,怪不得有人叫他“小郁容津”,她同谢蓝笑说:“看照片不觉得多像,真人倒和郁影帝真有三分相似。”


    谢蓝顿了下,才说:“我没看出来呀……还是郁容津帅一点吧。”


    “我也觉得影帝更帅一些。”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普通话不太熟练,陶影与谢蓝皆一怔,往旁侧看去。


    这是个怎样的女人呢?她穿一条豹纹短裙,皮质短靴套在脚踝,些微麦色的皮肤光泽健康,笑时朗如霁月,潇洒飒然。


    “赵敏知!”谢蓝惊讶地低喊出声,陶影立刻示意她小声,自己却也忍不住有些许的激动。


    她一双纤手伸出去,歪头朝她笑:“赵老师。”


    赵敏知手要比陶影大一些,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手,竟然孩子气地晃了两晃,蹩脚的普通话听起来惹人发笑:“久仰大名,小桃子。”


    陶影脸上发红,小桃子……好羞耻的名字,她勉强笑了笑:“赵老师可以叫我小影。”


    赵敏知不解:“你姓陶,小桃子不好听吗?我觉得很甜。”


    “……”陶影保持微笑,“你喜欢就好。”


    两人几乎有些一见如故的模样,站在角落里像两个女孩子,毫无礼貌地小声谈论着那些走红毯的明星,赵敏知国外长大,中文很烂,陶影同她交谈几句,才知道“小桃子”这样的称呼并不算羞耻,因为她叫随远行“远远”,因为音调不准,听起来像是“圆圆”。


    事实证明私底下说人坏话会遭报应,陶影听着赵敏知一口一个“圆圆”笑的乐不可支时,随远行已经微笑站在她身后。


    他朝赵敏知点头示意:“敏知姐。”


    赵敏知要比他大上两三岁,似是相识已久,否则不会有那么个令人捧腹的小名存在。


    赵敏知拍他肩膀:“我们正说到你呢。”


    陶影神色一敛,赵敏知大大咧咧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截住她话头:“说随总事忙,竟然会来参加这种小活动。”


    随远行长眉一挑,显然不信,那头赵敏知饶是国语说的蹩脚,嘴巴却快的很,眼睛一挤,笑眯眯道:“我们在讨论郁影帝和圆圆哪个帅。”


    随远行脸一黑,翩翩风度险些挂不住。


    “圆圆是谁?”他声音压低,暗地里朝赵敏知使个眼色,祈求她在陶影面前为他留几分薄面。


    陶影这会儿终于憋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眼睛弯起来,笑着暗里讥嘲他:“听起来像是个青春期胖男孩。”


    她笑得太开心,眼睛里仿佛有星子坠落,轰然撞击地面,溅起漫天火花,令他一时晃了眼。


    随远行眼睛盯在她高高扬起的唇角,也随之缓缓弯起眼睛,他说:“你说的是。”


    气氛一刹那就变了味儿,陶影的笑渐渐变得僵硬,赵敏知暧昧地朝随远行眨眨眼:“你们两个,有情况?”


    陶影抿了口酒没出声,眼睛望向别处,随远行淡淡笑:“不久的将来。”


    这一晚的随远行好似没那么惹人烦忧,陶影与赵敏知相谈甚欢,合作的事自然敲定的很顺利,陶影一时心情激荡,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离开时谢蓝接到医院的电话,陶影让她先走,自己预备打车离开。


    初秋夜风已带上凉意,陶影小裙子布料稀薄,过了条大围巾站在路边打车,十厘米高跟鞋踩了一整个下午,脚跟隐隐胀痛起来。


    周六的夜晚,车流滚滚,出租车全都满客,陶影也不着急,她脑袋晕乎乎地,打不到车,就坐在展馆对面的小区铁栅栏边,翘着脚晒月亮。


    散场了,方才灯火通明的展馆趋于寂静,爬墙虎在陶影头顶铺满整个夜,她醉陶陶地,脸上泛着粉,手支在身侧歪着头发呆。


    没有车,没有人,没有谁为她停留,这一方小世界,她忽然感到寂寥。


    黑色皮鞋由远及近,步伐稳健优雅,一步一步踩到她心头上,陶影偏着头眯眼仰视来人,醉意熏然里不自觉带上一分娇意:“阴魂不散。”


    随远行声音里也带着淡淡的笑,他彬彬有礼地朝她微微躬身,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浅浅横在她脸前头。


    “不知是否有幸请这位小姐跳支舞?”


    陶影眼睛挪开,不睬他,高跟鞋一晃一晃打在墙面上:“没有音乐。”


    “有的。”他说,手指向这小区中间的圆形广场上,大大的黑色音箱摆在两侧,放眼望去全都是五十岁开外的男男女女,两两捉对挽手起舞。


    放的是老歌,甜美动听,星夜下灯火荧荧,竟有几分别样浪漫。


    陶影有些意动。


    她站起身,矜持地拍拍裙摆,抚落不存在的浮灰,像一位优雅傲慢的小姐,慢慢将右手放至他手心。


    贴得太近了,陶影觉得热。


    可夜风明明带着丝缠绵的温和,哪儿来的热。但她脸颊红扑扑,被随远行半揽在怀里,随着他的步伐起舞,整个人都被他左右。


    一支舞才跳了一小半,陶影低声哼哼:“我脚疼。”


    随远行停下来,屈膝替她脱鞋,站起来后重新扶着她,低声说:“站在我脚上。”


    “恶俗的偶像剧情节。”迷迷糊糊地,陶影这样说。


    但她还是踮起脚尖,站在了他光洁锃亮的皮鞋上,鞋面下陷,隔着薄薄一层,两人脚趾重叠。


    这首歌漫长的好似走不到尽头,陶影酒意上涌,越发沉醉,她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在音乐终于停下那一秒,恍然道:“随远行,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随远行揽在她腰侧的手下意识一紧。


    她又把他当做那个随远行,那个没有这三年隔阂的,曾经的他。


    那时也是这样夜色,两人在房顶喝酒,酒意正酣时听见有人窗子里泄露出钢琴声,陶影笑着拉他起来和着音乐声跳舞,跳着跳着她腿就盘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颈咬他耳垂。


    也许是月色太醉人,也许是怀里人温软可人令人难以自拔,随远行一时脑中一片空白,微微发烫,声音有些抖,他说:“颜颜,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设想过无数回的求婚竟然就这样潦草上演,年轻的随远行一时有些懊恼,陶影却笑着大声地回答他:“好啊!”


    而现下,问问题的成了她,随远行却不能像她一样回答一句“好啊”,只因为已经回不到从前。


    灰姑娘的水晶鞋,时间到了。


    没有月光宝盒的存在,一切不过是美好的虚幻。明日她再次醒来,也许又要再说一次:“随远行,你离我远点。”


    他眼神渐渐淡下来,单手用力抱起已经因为酒意而软倒在怀里的她,朝车上走去。


    车开到江边,陶影倚在后座睡着了,随远行脱了外套替她披上,独自站在外头抽了支烟。


    小憩了半小时,陶影有了几分清醒,睁眼入目便是他的背影,她巴掌大的脸贴在半开的车窗处:“随远行?”


    地上烟灰已零落一片,随远行掐灭剩下的大半支烟,打开车门伸臂去抱她:“醒了?”


    陶影下意识伸手迎过去,又忽然意识过来,这车不是他们曾经开的那辆小破车,这是星纬随总价值数百万的豪车。


    她手又收回去,偏了下头,随远行即刻意识过来,他身子微僵,重新退出去,轻声说:“预告说今晚有流星雨,想看看吗?”


    陶影这时已清醒许多,顿了下说:“不看了。”


    随远行闻言没出声,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才上车发动起来:“嗯,送你回去。”


    寂静的车厢里,车子刚启动没几分钟,江边那条长长的路还没走完,窗前忽然一道长长的亮光闪过,星星从亿万光年远处坠落,拉出一条长尾巴,同时照进他们的瞳仁中。


    随远行与陶影同时偏头去看,星子寂灭只是一瞬,陶影有些许的怅然,但不过也只是一刹那而已。


    到了茱萸湾,随远行把车停在小区门口,陶影躬身下了车,探头朝车窗里的他挥挥手:“路上小心。”


    随远行下车望着她背影消失,又在原地百无聊赖地等了片刻。


    估摸着她已经到家,他才重新往小区里头开去。


    两旁路灯白惨惨的,照的人心里发慌,随远行将要进入停车场入口时,放在副驾的手机高亢地尖叫起来。


    他眼神一扫,上头陶影的名字闪烁,他下意识踩了刹车去接电话,电波里传来陶影惊惧万分的声音,发着抖带着哭腔,她好似怕的要命:“随远行……随远行!”


    随远行心神一刹那紧缩,他扯下安全带就往她楼里跑,呼啸风声略过耳廓,他一边剧烈地喘息一边尽量低柔地哄着她:“颜颜,宝宝,乖,别怕,我马上来。”


    陶影的啜泣像是一把尖锐的锥子,一下下狠狠地往他心上钻,两座电梯全都在三十多层,随远行心急如焚,拔腿就往步梯冲。


    他额头遍布汗水,16层楼道灯光近在咫尺,他大力推开安全门,陶影侧着身缩在墙角,手上湿漉漉沾满红色,神经质地发着抖。


    随远行那一刹那心疼的要命,他冲过去把她死死抱进怀里,一手掰住她的下巴要她看他,声音低回缠绵地哄她,暗地里另只手却在难以克制地微微发颤。


    陶影浑身冰凉,哆嗦打的停不下来,她脸侧着埋进他颈窝里,咸涩温热的泪打在他皮肤上。


    随远行顺着她的手往地上看,一只沾着血的破娃娃,脸上被人缝上诡异的笑,眼睛是两颗黑色纽扣,在白灯下泛着阴冷惨白的光。


    这娃娃仿佛是从血水中浸出来的,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中,萦绕在两人鼻端,陶影手上身上都沾了血,一望之下触目惊心。


    刚才她出了电梯,走路时还有几分踉跄,摸钥匙开门时脚下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还以为是哪个不负责任的快递员丢在门口的快递,她随手弯腰一捡,另只手扭了钥匙开门,大门打开,洁白的月光洒进来,陶影垂头一看,瞳仁正正好与那无机质的黑色眼珠对上。


    玩偶形容可怖,嘴角高高吊起,裂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阴森森地接着月光直视她,而它身上的血液缓缓流出,浸染上她的手,而后“啪”、“啪”滴落在地。


    那一刹那魂飞魄散,陶影一声尖叫,软倒在地,挥手想要把它扔的远远地,却手腕乏力,“扑通”一声,它掉在她脚边,翻着眼睛瞪视着她。


    她抖着手,求救……想要求救。下意识给随远行打电话,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飞快地拨出去,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她的泪忍不住汩汩往下淌。


    随远行眼睛盯在那娃娃身上,眼神一下子变得森寒,积雪万年不化的冰川倒映在他眼底,那是上位者暗地杀伐的讯号,他咬肌紧绷一瞬,转头拿手温柔地捂住陶影的眼。


    “不怕,颜颜。”他百转千回地哄她,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打开对面的门走进去。


    他先抱她进了卫生间,把她圈进怀里,让她侧脸埋在自己身上,开了温水帮她把手洗干净。


    两人身上都蹭了血,随远行把自己上衣三两下扯掉,又去脱她的衣服。


    饶是这会儿仍心神俱颤,陶影仍下意识反抗一瞬,眼神下移,一瞬间又触到血渍,立刻乖乖缩起手,让他帮她脱掉。


    随远行目不斜视,温柔地帮她脱了衣服,包上睡袍,低声问她:“要不要洗个澡?”


    陶影两手紧紧捏在他手臂上,摇了摇头,又迅速点了点头。


    随远行懂她的意思,她怕那血迹粘在自己身上。


    他去帮她放水,不敢让她一人待着,便一直把她抱在怀里,汩汩流水声令她紧张,他就在她耳边低低地哼歌。


    哄小娃娃的歌,摇篮曲唱一遍,她心神稳下来些许,眼睛耷拉着几乎要睡着。又猛然惊醒。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陶影一直都胆子小,从小到大从没看过恐怖片。以前随远行不知道,有一回两人夜里睡不着,讲故事玩儿,随远行讲了个鬼故事想吓吓她,本意只是为了让她往他怀里钻,没料到竟然把她给吓哭了,踹了他几脚不说,从那之后一个月晚上睡觉都缠的他紧紧的。


    今晚却受了这样的惊吓,随远行心疼的简直要命。


    他帮她洗了澡,终于哄睡着,他自己也出了一身薄汗。


    借着月光,他怜爱地摸摸她光润的脸颊,而后偏过头来,拨出了一个电话。


    小夜灯橙黄的灯光下,随远行侧脸凌厉,眼神森寒。